芳芳是小学里的教师,七年前她从师范学校毕业,来到一所小学任教。芳芳的的爱人高岩是一个小职员,在一家公司工作,他们是四年前结的婚,家里有一个心爱的小女儿。
她和他的生活是平静的,也是甜密的。和千万个家庭差不多,早晨芳芳只是管女儿的事,丈夫管做饭,收抬房屋,送女儿去托儿所。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芳芳在为丈夫洗衣服,孩子自己在旁边玩,可丈夫却什么也没做。平时丈夫做的活要比芳芳多得多,连洗衣服这活也要他来洗的,他心疼着芳芳,他怕芳芳累着。芳芳心奇地看了丈夫一眼,心里好迷惑,哎!他今天到底怎么了?丈夫又在一边抽起了烟,他会抽烟,不是记了吗?今天为什么又抽起了烟呢?芳芳没有和丈夫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丈夫心里有事就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去想,只有想好了他才和她说,告诉她是如何如何一回事。
到了中午,丈夫也没有做饭,每个星期天都是丈夫做饭,今天是芳芳做的饭。芳芳特意为心里有事的丈夫做了个他爱吃的糖醋排骨,她放好了餐桌,还倒好了两杯啤酒,专等丈夫上桌吃饭。
丈夫看到了芳芳做好了饭菜在等他,他上桌了,看了那爱吃的糖醋排骨好像也没有胃口,连那啤酒也没喝,只是吃了几口饭就下桌了。丈夫说:“芳芳,我有事,出去一次,晚饭不要等我。”丈夫说着,披起了外衣走出了家门。
丈夫很晚很晚才回到家,芳芳在等他,丈夫还是那样紧锁着眉头,坐在房间的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他又在抽烟了。午夜了,芳芳实在太困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芳芳一觉醒来时,天己经放亮了,她的家里的灯还在亮着,丈夫还在那里抽烟,他的下颌用一支胳膊拄着,他还在那里苦想着。芳芳实在不忍心让丈夫这样苦苦地思考下去,她穿上了衣服,来到丈夫面前,绵绵地说:“岩,你的事,用我帮你吗?你这样会搞坏身体的啊!让我来和你分担一下好吗?”
丈夫看了芳芳一眼,那目光和以前是不一样的,芳芳看清了,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芳芳还想说什么,丈夫示意不让她说了。
“芳芳,我们离婚吧!我求你了!”丈夫有气无力地说着。芳芳似乎没有听清丈夫的话,她重复地问着丈夫:“你说什么?你说什么?离婚?开什么玩笑啊!”“是,离婚,我们俩人离婚吧!”丈夫说得很肯定。
芳芳听清了,丈夫说的是和她离婚,她的头脑里如同听到一声响雷一样,嗡嗡地响个不停。过了好一会,芳芳清醒了些,才问还在那里抽着烟,保持那同一姿势的丈夫。“我们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你说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爱上了琳琳,我己经决定了,我要和她生活。”丈夫执着地说着。
芳芳的头脑里立即有了琳琳的模样,一个很清秀的姑娘,是报厅女郎,可是她是个哑巴。芳芳和琳琳太熟悉了,大大的眼睛,白白的脸色,虽是哑巴,但人非常好啊!她是芳芳的要好朋友之一。芳芳每天上班都要路过琳琳的售报厅,她们俩天天都要点下头互相致意。去年丈夫出车祸,就是在琳琳在报厅前面,是琳琳记住的车号,用她的报厅电话,让别人报的案,那才没有让那肇事的车跑掉,也是琳琳送芳芳的丈夫去的医院。
“琳琳很苦,家里又没有别的收入,她对我好,我应该照看好她,让她好好地生活一辈子。”丈夫慢慢地说着。
“你们真的很深入吗?”芳芳试探着问自己丈夫,她不相信那琳琳会勾走自己的丈夫,琳琳绝对不是那种人,因为她太了解琳琳了。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同一个聋哑人结婚,因为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丈夫是天下心肠最软的人。
“没有,琳琳她还不知道呢!我要和你先商量好啊!”丈夫虔诚地说着。
“你这不是爱情!是同情!是友情!琳琳也不会同你结婚的,我相信琳琳!”芳芳的话有点带着嘶哑,她在用力地和丈夫说话。芳芳接着说:“好了,我们不争了,如果你愿意,我同意离婚,只是你先和琳琳商量好就行。”
芳芳和往常一样生活着,她没有去想丈夫说的话,也没有去和她的那个原来的好友,现在的“情敌”琳琳去理论,只是那天天上班路过琳琳的报厅时,她没有再向报厅里的琳琳致意。
半个月过去了,那个报厅突然没有了,芳芳问了一下旁边的修鞋老人,老人告诉她:“不知为什么?琳琳非要离开这里,可能她去了海南。”是啊!别人怎么能知道原因呢?只有芳芳最知道这里的原因。突然,芳芳意识到自己欠了琳琳什么?一个聋哑女人,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去谋生,去闯荡,正常人也会有难度的啊!何况是一个聋哑人呢?芳芳心里不能平静了,她急急忙忙地回到家里,她的岩正在为她洗着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