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几天,他匝匝嘴,脸上表情像发现新大陆般还精彩的事物:“三姑爷和二皇女在凉亭子里吃喝玩乐,吟诗作对,任谁走过来都认为他们是一对如斯壁人,三姑爷笑的样子就像御花园里刚开的牡丹。”
:“元官人。”我十分郑重其事的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说得正起劲的元官人回头看我。
:“现在是秋天了,牡丹花早谢了。”
他眨巴眨巴眼,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比万花筒还漂亮。
:“惊凤,不得无礼。”娘喝斥完我,立刻去安慰那位还处在怒气中的元官人
:“元官人,抱歉小女不懂事,您先下去休息,等处理完这状家丑我再去招呼你。”
元官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甩袖离开。
我突然觉得好笑,这可真像是唱大戏,你方唱罢我登场。
:“南宫,你可知错。”你看来了吧。
我紧紧的抓着南宫:“娘,南宫错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他违了夫纲。”
我冷笑:“夫纲,夫纲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说南宫没有错就是没有错。”
:“惊凤,你今日是一定要护他到底的。”娘怒发冲冠的望着我。
我正准备开口,身后的南宫怯怯的说:“妻主,南宫错了,你就不要护着我了。”说着,身子朝下滑落。
我回头,死死的盯着他,明明知道我在护你,你却还要放弃,还说出这样让我无法接受的话来。
他撇过头,不敢看我。
突然觉得身心皆疲,就像是刚刚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明明是在为别人把的一场仗,到头来却成了我一个人的战役。
我紧紧的拉着他,让他整个身子靠在我的身上,不让他下跪,开口一字一顿的说:“娘,不管别人说暮和那个二皇女,是如何在花前月下吟诗做对,还是笑语晏晏你侬我侬,那都是别人在说,我莫惊凤什么也没有看到,只要我没有看到的事情,任何人说得话我都不会信,一个字都不信。”
说着,拉着软弱无力的南宫朝门外走去,走了几步道:“还有,南宫是我夫,就算以后有什么事,就算以后有什么事也是我来管教,请娘以后不要再操烦了。”
我拉着南宫的手,穿过长长回廊,脚步越走越快,越快越疾,到了最后甩开了南宫的手都不自知,走了一段路,缓缓蹲下身去,搂着膝盖一语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阴影罩着我,抬头,声音哽咽:“你们这群人,我何苦这样呢?”
南宫低着头,绞着双手:“妻主,我。”
我苦笑:“妻主,怎么到了这一刻连名字都不能再叫了么?”
:“对不起。”他眼眶红红的。
我站起身,边转身边说:“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脚步蹒跚,像是个驼了千金重的东西的老人。
这一刻,心里五味陈杂,没有喜忧,也没有悲苦,甚至连绝望都提不起劲来,我所有的坚持你都不要,我所有的回护你都明白,但是到头来你却自己无法跟我一样坚持,我能说什么呢?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的爱人,我的朋友,在我最相信你们的时候,为什么你们都要临阵倒戈缴械投降,来回报我呢?你们不知道,一直坚持不是不会不累,而是不敢喊累吗?可是我会伤心的,那种无法的掩饰的伤心,你们能明白吗?
花园的转角处,我稍稍的顿了一下脚步,但还是不停步的从她身边走过去。
:“三小姐,我没有办法,夫人说,她会给我娘找最好的大夫。”
:“我不能给你娘找最好的大夫么?”
:“她给我一大笔钱够我娘下辈子衣食无忧。”
我回头望了她一眼:“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到了这一刻,我只能无话可说,她很孝顺,为了她娘她什么都可以做,可是终就是为了世俗名利,我不能骂她来表现我的愤怒,只能让她离开,然后我也头也不回的离开。
许芳,我从心里把你当成朋友,所以原谅我,不能原谅你因为钱把我出卖,不管原因为何。
阳光热闹的照着我,我却想逃,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就算不大哭一场,也可以静一静,静静得将心中的痛苦释放一下。
可是我不能,因为南宫还在,如果我现在躲起来的话,留着他一个人面对我娘,肯定是要受苦的,只好再痛再伤也得受着。
一个人的战役,就算弹尽粮绝,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得守护着自己应该守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