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那寻着光而来的人便是景桓,他狐疑的走近:“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我在为碧儿点灯,也这样黑我怕她找不到路,我怕她不来看我。”一时间我有些情难自禁,在他面前掩面而泣,那些隐忍许久的泪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淌满面庞,景桓并不言语只是轻轻将我搂入怀中:“郁儿,逝者已矣,你也无需太难过了,想必她也是甘愿这样去做的,朕送你回去。”我点点头任着景桓揽着我,沿着初时那条挂满纸灯的路往暮菀宫走去。
此情此景我不禁轻声呢喃道:“难道后宫之中人的性命竟是这样轻贱吗?”声音不高却恰好能被景桓听到,他只是微微叹气并不言语,扣着我肩的手又不自禁的加重了几分力道“皇上,郁儿真的就不能为碧儿讨回个公道吗?”我不敢看他的眼,害怕看到他无奈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满着太多对宸妃的包容,对皇甫家的忍让。他说他是爱我的,但若将我与山河放在同一盏天秤上,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他的山河,我只得妥协却绝不会放弃“我二叔多年来不辞辛劳驻守边关战功赫赫,而他的女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臣妾恳请皇上能赏赐碧儿一个封号,将其厚葬。”一个封号而已,景桓总不会对一个死人也如此吝啬吧,更何况凭着二叔的功勋,这也是碧儿应得的。
“郁儿,既然碧儿已经去了,朕自然会命人好生将她安葬,改日朕也定当会对赫连将军有个交待,至于封号嘛,就此作罢吧,再不要掀起无谓的风波了,夜深了我们回吧。”交待,如何交待,还不是用另一个谎言来搪塞。
“皇上究竟要忍让到什么时候,大胤究竟是皇上的还是皇甫大人家的!”我知道这样的大逆不道兴许会招来杀身之祸,然而我只有赌一把,我只能赌景桓对宸妃对皇甫家的忍无可忍。
“放肆!”连身后的茗曦都是一怔,兴许是这诛九族的妄语也吓到了她吧,但随即景桓便搂着我,将头深深埋进我的颈窝“郁儿是聪明人,你明明知道朕的苦衷的,若是给了碧儿封号此事便不能算是到此为止了,一个有了封号的女人的死怎可如此草草了事。虽然我们都知道逼死碧儿的凶手是谁,但这个人的身后也同时有着十数万重兵啊!郁儿你相信朕,有朝一日朕必当为你,为碧儿讨回个公道来。”我微微点头,公道?有朝一日?对不起啊景桓,我等不了那么久,隐忍了这许久我早已被深深的恨所灼伤。
纱帐落下房内青光无限,茗曦悄声退下合上了房门,今夜景桓不断的向我索取,我也极尽所能的迎合他,他的无奈与我的仇恨就这样深深交织在一起,是痛,痛遍全身,但仿佛只有这样的痛楚才能减轻一丝丝心中对碧儿的歉疚。景桓终是在身边沉沉睡去,而我却是怎般都不能入眠,一闭眼便是婆罗地狱,是碧儿触目惊心的伤,是她的死不瞑目。
景桓离去的时候我已起身,正对着铜镜梳妆,景桓浅笑着走来,拿过我手中的木梳,温柔的替我梳理长发,此时此地我们俨然如同民间一对恩爱的小夫妻般,对着铜镜我笑得这样好:“皇上可知,初时臣妾在被封做贵人的那个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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