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至善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走廊另一端的窗口原地踏步,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
方阳和他打了个招呼,指了指秦舞阳的办公室,薛至善点了点头,目送着方阳走下楼梯,眼神微微有些不屑,等回过头进秦舞阳的办公室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淡。
进了屋,水已经烧开了,秦舞阳指了指水壶:“自己倒。”
这是亲昵的表现,薛至善心知肚明,虽然看出来这是表达亲昵的小手段,但心里还是挺舒服。
先是给秦舞阳没喝几口的杯子点了个头,然后才给自己倒了半杯,顺手放到茶几上,人也坐了下来,道:“昨晚,沙县长组了个局,组纪宣都到了。”
秦舞阳甩了根烟过去,往椅子上一躺:“然后呢?”
“说昨天全县工作会议召开之后,很受触动,他这个县长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和配合县委的指示,借这个非正式场合,要求组纪宣三条线各自承担好自己的职责,宣传一定要跟上,把会议精神传达到位,纪检要大力落实会议精神,加大查处力度,抓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能姑息手软,组织上在提拔干部上,要将这一阶段是否落实会议精神作为一条硬杠子,但凡在这个时候犯事的,三年内一律不得提拔。”
秦舞阳笑了起来:“他倒是把我要说的话都说了,现代杨修啊这是。”
“这个不是关键点。”薛至善对于秦舞阳和沙正东的博弈兴趣不高,“关键点在于吃完饭之后,他送我回去在车上说的话。”
“他说什么了?”
“没正面说,含沙射影地点了一下议标的事情,嘴上是说要严肃查处,但话外的意思就是意思一下就行了,还说对于犯错的同志,要给他们改正的机会。”
秦舞阳淡淡一笑:“这么说,你们的工作还是比较有成效的,有人坐不住了。”
薛至善把掌握的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事实上,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最多给一个陈兆虎违规的处理,沙县长这个时候提出来这个,是不是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秦舞阳抽了一口烟,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在飞速地转动着。
沙正东不是禹城本地人,但工作的第一站就在禹城,从股级干部到副镇长、镇长、党委书记、副县长、常务副县长、县委副书记直到现在的县长,他的工作履历就没有出过禹城,可谓是根深蒂固,而他能走到现在,虽然只是一步一个脚印,但仕途还是比较顺利的,上头有人那是铁定的,而他的智慧更加勿庸置疑,他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吗?
“他是投石问路。”秦舞阳忽然睁开了眼睛,“调查情况他无权过问,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听。你说的没错,这恰恰说明,这件事肯定有猫腻。”
“秦书记,那三家参与比价的公司我个人认为盯着的意义不大,最重要的还是中标的万运物资有限公司。”薛至善低声道,“我有个想法。这个华江很狡猾,指望从他嘴里挖出东西来,很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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