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说过……不用……枪……。”半边脑袋不见了的武志军居然还能够断断续续的说出话来,看来他的生命力非常强悍。
任秋玲微笑起来,“对付你这种败类,我用得着讲信用吗?”“砰!”她又开了一枪。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的手电能亮啊?我简单的解释一下:手电里的电确实所剩无几,为了引出你来,我故意用指甲弹手电外壳,发出的声音跟开手电的声音相似,让你误以为手电真的没有电了。”
“砰!”
“还有,你真的很臭!你可能有几年时间没有洗澡了吧?从你第一次到我身后,我就知道你来了。因为没有把握能够一枪击中你的头,我强忍着恶心,装出没有发觉的样子,目的就是引蛇出洞。”
“砰!”
“你怎么还不死啊?开第一枪我可能是自卫,第二枪我可能是害怕,从第三枪开始,我就必须写报告解释我为什么开这么多枪了。不过为了打死你这个人渣,我愿意多写几份材料!”
“砰砰砰……”任秋玲一口气打完了弹匣里的所有子弹,然后她退出弹匣,从贴身的口袋里取出最后一粒子弹,装入弹匣后再次瞄准了武志军。
武志军像一条死蛇一样瘫软在泥地上,但是他的蛇尾居然还在痛苦的扭曲着,蠕动着。
任秋玲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再给他来一枪,手电的光也越来越微弱。她关上手电,摸索着走出这条支洞。
白银子弹可以轰掉武志军半边头,黄铜子弹最多就在他身体上穿出一个孔。如果这样都杀不死武志军,任秋玲只能选择自杀。那最后的一粒子弹,她打算留给自己。
肖科长带着人赶到卧虎山时,九子鬼母已经消失了,慧痴还坐在车顶上,念着大悲咒。
向慧痴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肖科长着急的呼叫支援。天完全黑了之后,挖掘机才开上了卧虎山,又用了大约十来分钟,终于挖开了零一号矿洞。
肖科长生怕任秋玲有闪失,亲自带人到矿洞里搜索。他们找到了已经变异成怪物的武志军,但是,任秋玲又一次消失了。
打败武志军后,任秋玲摸索着走出支洞。她回到白骨走廊,从洞壁上解下那条皮绳,然后摸索着走到泥坛处。手电真的没有电了,不过这东西工作的原理是蓄电池里的液体通过化学反应,释放出电。她一路走来,手电里的电液在晃动下,又产生了一点点电力。
为了节约电力,任秋玲直到此刻才打亮它,找准通风口的位置。然后她捡了些石头,用力扔那女尸。反复试了多次之后,女尸终于“扑通”一声掉了下来,任秋玲看到了嵌在洞顶的那一小块星空。
长时间辛苦的工作,任秋玲也累了,她休息了一会儿,然后用皮绳拴了一块石头,把绳头用力扔到泥坛上面。
她绕到巨大泥坛旁边,用手抠着泥坛的波浪形花纹,几乎身体都贴到泥坛上,手脚并用的,努力的爬到了坛子上。现在她离通风口近了些。
她一次又一次的把拴在皮绳上的石头扔到通风口外——前面交待过了,通风口建成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有光照着,长了些植物。她试了至少一百次,扔出的石头终于缠住了什么植物,或者卡在石缝里了,用力也拉不下来。她这才沿着皮绳爬出了通风口。
星光灿烂。
夜风里,任秋玲吃力的爬到卧虎山下,这时山洞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任秋玲,你在哪儿!”
疲惫不堪的任秋玲甚至不敢相信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她甚至都站不直了,身上的衣服也多处破烂,脸上手上都有擦伤。
当清冷的夜风吹到她脸上时,她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邹衍像黑夜里的梦幻一样站在她的面前,眼里全是责备与心痛,就像任秋玲经常梦到的那样。
邹衍披了一件狼皮大衣,他站得笔直,但是大衣的袖管却被风吹拂着,向任秋玲张开了怀抱。
任秋玲脚一软,扑到了幻想中的邹衍怀里,晕了过去。
她晕倒前最后的感觉是:邹衍的双臂紧紧的箍住了自己。
任秋玲感觉自己睡到了一团非常柔软的云里,非常温暖,非常安心,她幸福得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