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止住了狂风,不经意间吼了那么一声,把二十来个少女吼得晕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切都应该如此。
白心若没想到慧痴的神通如此了得,神情又如此潇洒,看着慧痴拍灰的动作,也觉得帅到了极点。
慧痴笑了笑,示意她也把自己身上的灰拍一拍。
白心若猛然醒悟,用力拍起身上的灰来。
老魏头看事情已经搞定,下车走到老许头的身边,蹲下来用手拍拍老许头的脸:“喂!”
老许头虚弱的睁开眼,看着老魏头。
老魏头嘲笑说:“你也好意思说你练过,叫一帮小姑娘就给你搁地上了。”
老许头冷笑起来:“老小子,你懂个屁。地上凉快,我故意躺地上的,这样舒服。”
老魏头不屑的笑了声:“嗬?地上舒服,地下更舒服呢……”突然给了自己一嘴巴,觉得这话太不吉利了。他弯腰抱起老许头,说:“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啊!”
任秋玲蹲在一个昏迷的少女身边,从她的脚指缝里小心的取下一块黑泥,放到她皮包里带的小试管里。
“别弄了,你在浪费时间!”老魏头吼道:“这里交给警方处理,我们快点送老许去医院!”
“你在浪费时间!”任秋玲想起老魏的话来,“你为什么不学牛顿一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破案呢?”
在之前的侦破中,警方已经查出了大量的线索,就差一点就可以破案了。任秋玲现在从头查起,自然花的时间就多了。她自以为推理出的很多东西,其实警方早就查出来了。
任秋玲直起腰,她知道这个案件的突破口在哪里了!
但是,她还需要一些细节方面的东西。比如说,她推测这个凶手身患某种残疾,所以他的体能不如别人,到底是何种残疾呢?
当老魏头把老许头送进医院的时候,任秋玲去了趟市图书馆,从里面复印了两分九八年时紫铜市的地图出来。她相信这两份地图可能就是案件的突破口。
没想到老许的伤那么严重,据说断了好几根骨头。虽然不至于送命,但是短时间内他是无法参加破案了。
坐在医院的长椅上,任秋玲在想着破案的事情。
没有来过医院的人,会无法想象医院里是一种怎么样的光景:在医院里,十天半个月也看不到一张笑脸。来的人要么是病人家属,要么是病人,每个人都有忧心的事情,自然不会笑了。
比如说任秋玲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他长吁短叹着,双手用力的揪着头发,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任秋玲想了会儿破案,又观察起那个周围人的肢体动作和微表情来。
从那个男人的样子看来,他正当壮年,体格比普通人强壮得多,手臂极粗。他的脚边带着看病人的礼物,有一些水果,还有一本漫画,所以病人应该是十来岁的小男孩。
“来看你儿子吧?”任秋玲问道。
男人抬头悲伤的看着任秋玲,叹息一声:“不算我儿子,可比儿子还亲。”
任秋玲不解。
男人说:“唉,你能想像吗?只是一个耳光,五年的训练就白费了!”
任秋玲更是不解。
男人解释起来:“我是看望我的弟子,他是练摔跤的——啊,我是摔跤教练。他被一帮小混混揍了,那帮人也够惨,他也被打了一个耳光,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练习摔跤了。”
任秋玲觉得太奇怪了,只是一个耳光,为什么就毁了一个运动员的一生?“只是一个耳光,应该不会那么惨吧?”
男人说:“你不懂这个,那个耳光打在孩子的耳朵上,把他的鼓膜震碎了,从此以后,他的确只耳朵的听力就下降了。表面上看起来呢,鼓膜破裂好象没有什么,但是人的平衡能力跟听力是有关系的,甚至人的距离感跟听力也有关系。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聋子的平衡能力弱于常人,而且他们的距离感也弱于常人。所以说,那孩子今后再也不能玩摔跤了!五年的心血,完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任秋玲一直怀疑那个凶手身患某种残疾,现在她至少知道了鼓膜破裂可以导致运动能力的下降。
“一只耳朵还是两只耳朵啊?”任秋玲关心的问。
教练说:“一只耳朵!法官都不相信我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一点专业知识,只让对方赔了五百块钱!五百块钱,一个优秀种子选手的前途只值五百块钱,这样的事儿你相信吗?”
任秋玲装做大外行的样子,问道:“怎么会那么严重?不是还有一只耳朵能听声儿吗?”
教练一言不发,突然照着任秋玲的脸就是一拳!
任秋玲本能的举手臂挡住教练的拳头。拳风扑面,教练的拳头刚好碰到任秋玲的衣袖,就猛然定住了。
“这是正常的反应,呆会儿我让你看看那孩子的反应。”教练说。
“孟教练!”有护士叫:“可以了!”
教练起身,带任秋玲进入到一间病房里。
一个外表强壮的年青人躺在病床上,看到教练来了,顽皮的笑了,“教练,我没事,别搞得那么隆重。”
教练二话不说,冲过去就是一拳。
拳头已经粘到年青人的额头上,那个年青人才反应过来,举手阻挡。
“教练,你这是?”年青人疑惑的问。
孟教练沉痛的说:“改行吧,你已经不能再玩摔跤了!你是专业的运动员,现在反应这么迟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年青人的脸上笑容渐渐散去,泪水渐渐盈·满眼眶。
教练抱住年青人嚎啕大哭。
任秋玲悄悄退出了病房,她受不了男人痛哭,主要是声音真的很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