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说,如果不理赵姐吧,她会很难过,觉得自己被人嫌弃了;如果理她吧,她又会把这样无聊的话题一直讲下去。
好在收藏礼物的保管室没有多远的距离,任秋玲直接说:“到了!你帮我拆礼物,遇到喜欢的,我送你两样。”
赵姐点头哈腰的说:“哎呀呀,你的朋友都是有钱人,礼物一定值不少钱吧。我先谢谢你了啊!”
看着卑躬屈膝的赵姐,任秋玲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保管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咔”的木板炸裂声。一些木制品会在干燥的情况下自行裂开,所以保存精美木制古董都会在旁边放一盆水。
但是这样的声音在深夜里听来格外的让人心惊胆颤,任秋玲和赵姐一下子紧张起来。两人都没有动,侧耳倾听着门里的声音。
“格格格格”,门里传来的声音仿佛是有人用尖利的指甲刮着木板,那声音响了约十几秒,然后安静下来。
赵姐用惊骇的、询问的目光看着任秋玲。
任秋玲闯竖起手指晃了晃,示意噤声。
两人把耳朵贴在门上,但是保管室里却非常安静。过了大约三分钟,赵姐放松了,轻声问:“是不是有贼?”
“咚”地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头撞门似的。两人吓得倒退几步,紧张的盯着门。
门内传来“咚、咚、咚”有节奏的撞击声。
任秋玲示意赵姐退后,然后自己颤抖着伸手握紧了门把手。
“咚、咚、咚”的声音依然在响。
任秋玲紧紧的拽着门把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猛地睁眼一转门把手用力一推,门开了。
保管室里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那种撞击声也戛然而止。
任秋玲壮着胆子伸手在靠门内的墙皮上摸索了好几下,终于摸到电灯开关。“嗒”的一声,室里亮了,然后又暗了,灯光闪烁不停,完全看不清保管室里的情况。
任秋玲短促的吐了一口气,知道这家酒楼看上去新潮现代,但是成立的年代可能不比自己出生的时间更晚,一些面上的东西已经更换了,但是在某些隐蔽的地方还保留着落后的影子。比如保管室里的灯是已经停产的水银荧光灯管,这种灯在开灯时就跟抽风似的一闪一闪的,过一阵儿缓过气儿就好了。
果然,伴随着一阵电流的“滋滋”声,荧光灯亮了。
大盒小盒的礼品堆了半间屋子,看得赵姐都忘了怕了,直接来了声“哇哦!”
任秋玲没有理赵姐,她直接走到那个足有人高的木箱子前,观察了起来。第一眼看到这个箱子,她就觉得有问题。
前面说过,这箱子是用薄铁皮细条四面缠了,钉死的。木板上烙着一些草书的汉字,像是道家文字。现在,这个木箱正面的木板已经裂开了,从顶到底的裂了一条缝。钉在铁皮上的钉子也有些向外突出,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往外顶一样。
在任秋玲仔细的观察之下,发现有些汉字她认得,有“霰”、“魇”、“敕”“五鬼”等好几个字儿她认识。她基本能够肯定,烙在木板上的这些文字,可能是道家符的一种,只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符,足足有两百多个字儿。
“这里面装的东西,一定很值钱吧?”赵姐傻笑着问。任秋玲答应过她,可以送自己一两件礼物,她一看这木箱子的包装就猜到箱里装着古董啊。她也不贪心,只想这件古董这么大,一定很值钱——她真心的喜欢值钱的东西,打算就要这一件了。
“出去!”任秋玲恍然忘了自己已经不是探长了,用下命令的口气说。然后她检查了木箱底下的尘土,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在保管室里,这个木箱位移了大约二十多厘米。
“木箱里装着活物?”任秋玲第一时间这么想,“也许是一个被迷晕了的人,被绑在箱子里。药效一过,他试着挣扎求生,所以才造成了木箱的位移!”但是紧接着,她又否定了这种推论:“从木箱的钉帽上的锈迹来看,这个木箱被钉死了至少有几年功夫了。”
正在推理呢,突然身后传来赵姐的啜泣声:“呜、呜……”
任秋玲回头一看赵姐,正跟那儿悲伤着呢,“怎么了?”任秋玲完全不记得自己吼过赵姐了,奇怪的问道。
赵姐弱弱的说:“是不是我真的很招人嫌弃啊?老公不要我了,朋友们也都躲着我。有时候吧老朋友大老远看到我了,故意装着没看到,绕一个大圈也要绕开我。你说,我错在哪儿,我改还不成吗?”
任秋玲在心里叹息一声,把自己头上的鸭舌帽揭了下来,上一个案子中她的头受了伤,现在头发还没有长好,伤疤依然触目惊心。“你活到现在,遇到最大的事儿也就是男人不爱你了。你知道我遇到些什么吗?看看我的头顶,这一次我差点被人开了瓢。你那点事儿在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我的生活要危险得多。我让你出去,是不想给你带来危险,你明白吗?”
赵姐看到任秋玲头顶的伤疤,也吓了一跳,但是利益当前,她不得不鼓起勇气说:“你答应我的礼物呢?”
任秋玲没好气的说:“你自己抱几个盒子回家看。别影响我!”
赵姐还在装不好意思呢,任秋玲直接捡几个盒子塞她怀里,“快走吧!”
赵姐走开几步,看任秋玲又研究那只大木箱了,悄悄用脚尖试了试,有个盒子不大,但是挺沉。她悄悄的放下一个轻的礼品盒,换上那个沉重的礼品盒,掂了掂,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保管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