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铁制的十字镐呼啸着划出一条弧线,“嚓”的一声挖在坚硬的黄泥地上。十字镐的尖头完全没入土中,钱十旬松开镐把,拉起衣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大家都加把劲,还有很多尸体要埋。”他说。
在他的身旁,已经挖好了十几个坑,其中一些已经掩埋上了。
一领草席裹着尸体,被两个村民拖来,随手扔进坑里。草席散开,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婴儿的尸体像玩具娃娃一样滚了出来。但是,村民们都冷漠的抓起铁锹,往坑里填着土。
一排新坟。
没有墓碑没有花圈的新坟,看上去跟土堆也没两样。
钱十旬举起手,忍疼对着手吹了口气,他的手心里已经起了两个大血泡,亮锃锃的。“谁来换换我,”他说。
一个后生仔走过来,默默的握住了斜指苍天的铁镐把。
钱十旬走开十几步,来到一座新坟前,腿一软坐在了新坟的坟头。他盘腿坐好,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灵官峰的峰顶——在那里,一座金属的堡垒已经筑好,闪闪发光,看上去像童话里的皇宫一样。
此时在金属的堡垒里,也在举行一场葬礼。
悲伤的哀乐中,一具放在担架上的尸体被两个大型外骨骼——这个型号的外骨骼被这帮人称为海象型战甲——举起来,放入到一个精致的棺材里。
随军牧师正庄严的述说着这个战士的生平,台下法国剑客、咆哮者等异能者都低头致敬,甚至连整齐的外骨骼军团也都低着头。场面盛大,十分庄严肃穆。
此时在魁星楼二楼的休息室里,教授修行的老师已经换成了凌罗。
凌罗身着华丽的绸衣,一出来就红着眼睛看着任秋玲,“我的弟子陆汀被射穿了肺部,正在莲池里面痛苦的挣扎着——所以,我拜托你认真一点好吗?”
任秋玲被吓了一跳,“我一定很认真,我保证。”
“我现在教你的,也是你以前教我的。”凌罗说,“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出你来了。你就是我的师傅冷凤凰。”
任秋玲叫了一声:“啊?”
与此同时,后墙上那对巨大的慧痴的眼睛猛地睁开,巨大的蓝色闪电在两眼之间流转不停,“滋滋”的电流声响彻整间房屋,听得人寒毛倒竖。
凌罗看了一眼慧痴的眼睛,解释说:“我在建立她的信心——”转头对任秋玲说:“你一定能够练成剑气,因为这些东西是你本来就会的。”
后墙上慧痴那双巨大的眼睛慢慢闭上了,似乎也觉得有理。
任秋玲本来还以为自己会学的是什么法术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剑气,“你是说,我可以在一夜之间就学会剑气?”
凌罗信心十足的说:“你必须学会,不然陆汀就完了。”
现在受伤的修行者很多,包括慧痴、陆汀、李明博、云中岳。他们的治疗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必须由任秋玲去争取。
虽然任秋玲没有一点信心,也不认为自己会是凌罗的师傅冷凤凰,但她还是说:“我们开始吧!”
凌罗伸手入怀,任秋玲以为她会从胸口里拉出一把剑来——见惯这些修行者的手段了,这她都能够想到。但是没有料到的是:凌罗只是摸出一个打火机。
“不是学剑气吗?”任秋玲问道。
凌罗按下打火机,“嗒!”一道细小的火苗升起,她伸出尖尖食指,用手在火苗上一按,火苗熄了。“这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深入思考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原理。打火机喷出的火苗温度高达六百度,人的食指感觉灵敏,但是当你快速的按熄打火机的火苗,却并不会感觉到很烫,原因是什么呢?”她将打火机扔给任秋玲。
眼前的凌罗当然是个影子,但是打火机却是真的。任秋玲接住打火机,轻轻一按,火苗喷出,她学着凌罗的样子,用食指对着火苗一按,火苗被按熄了,而她也并没有感觉到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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