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我对着那个还在不住磕头的宫女道。
“还不滚下去,没用的东西,自己去内事府领罚!”容妃不知何时已走到我身前,对着那个宫女大声喝斥道,继而又扬声道“来人哪,还不侍候公主去更衣!”
“娘娘,”我忙出声,直觉的便想拒绝她的好意“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汐月就此告辞,回去换身衣裳还得去父皇那,汐月谢过娘娘的款待,改日再来向娘娘请安。”
“这怎么行?汐月这样回去,不是让人笑话了我容羽宫么?容羽宫虽比不得芷兰宫,但也不是没规矩的地儿,莫不是汐月嫌弃容羽宫的衣裳不够好?”
“汐月不敢。”我心里一阵苦笑,终究躲不过么?
随着两个宫女穿过重重树影灯火,直到一处雕栏玉砌的建筑物前,两宫女并未带我入正门,而是走到左边,在一处门前停下。我站在那门前,停住脚步,没想到容妃的寝宫竟是这般的富丽堂皇。
“公主请进。”其中一个宫女推开了门,转身对我说道。
我依旧不动,心里却盘算着怎样才能脱身?我即便能甩开这两个宫女,想出容羽宫也必得从大门出,怎么办?
“公主,奴婢扶公主进去吧。”另一个宫女走至我身侧,一手扶了我,一边往前走去。
我轻挣了下,竟挣不脱,只能跟着她进去。才一进房,那两宫女便利落地闪身退下,顺手关了门,我忙回身去开门,赫然发现门已被反锁了。我心一惊,将一早贴身藏着的清林送的小匕首握在手里,转身,背靠着门,打量房内的摆设。
四周置了夜明珠,桌上点着熏香,一侧是个古董架,另一侧是一张软塌。正前方墙上是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人物真人般大小,翩翩起舞,正是容妃!
“吱呀”一声,我顺着声音定睛看去,那个古董架竟旋转九十度,露出后面幽黑的密室,以及从密室里缓缓踱步而出的——四皇子天昕嵘。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尖,拼命告诫自己镇定。古董架又转回原位,我不死心的用背顶了顶靠着的门,还是关得死死的,退路已被封死,那么只有面对了。
“是四哥走错门了?还是汐月跑错地方了?”我将匕首放回身上,向前走了两小步,笑着问道。
“都没错,四哥在这里,可等了汐月妹妹好些时候了。”他也笑着走向我,可是这笑容,却充满了诡异。
“四哥这话便生份了,如今我们是兄妹,四哥想见汐月,还不随时可见,哪有巴巴地跑到容羽宫等的理?”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我,轻轻一个闪身,不着痕迹的向另一边走去。
“汐月妹妹好象很喜欢躲着四哥啊!”他见我这般,倒也不再靠近我,站在那里,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脸上似笑非笑,眼里却有戏弄的味道。
我走到桌子一侧,与他隔着桌子,隔着一小段距离,打量着他,也不说话,心里却猜测着天昕嵘这时候出现究竟有什么样的阴谋。桌上的熏香味悠悠地飘过来,灵光一现,背上一寒,这熏香点在这里恁地怪异!我忙手一挥,将整个香熏炉扫到地下,一手扶了头,便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汐月妹妹果然聪明,才这么点时间便发现这熏香不对劲了,可是,”他突地几步走至我跟前,一手托起我的下巴,冷笑道“终究是晚了一点啊,这迷情香,只需闻一下,一个时辰之内不享受一下鱼水之欢,可是会丢小命的。”
天怒,这情节还真他嬷嬷的老套!我禁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该死的我这一身的清白,死都不要毁在你这脂粉男手里!
“四哥这样做,不怕父皇知道了生气?”我越说越小声,四皇子、淑妃、容妃还没傻到这地步吧,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汐月妹妹不用担心,父皇不会知道的。”他看着我笑得无比开心。
我半眯着眼,声音低哑,唇角浮起一抹微笑,轻问道:“为什么?”
“汐月妹妹这样子真勾人!”他忽地伸手抱住我腰,一个旋身便将我放在他身后的软塌上,转身对着古董架拍了两下手。
古董架又“吱呀”一声转了起来,这回出来的,却是一个与我长得一般模样的人,不仅脸像身材像,连发型都一样!
“四哥这计真妙。”我笑着赞道,敢情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只是凭借一身色艺被天青王宠上天的平民公主而已。可是,以天青王的精明,再加上我与天青王之间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又岂是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可以冒充得了的?他们想出这计,我能不叫好么?不让他们依计行事,岂不辜负了天青王今日中午特特意意表示“关心”的那番话,让淑妃与天昕嵘错过了犯错的机会?
“你出去吧,小心些,别让父皇看出端倪了!”天昕嵘对着那假汐月摆了摆手,她便领命走到门前敲了三下,门从外打开,复又关上,屋里又只剩我与天昕嵘。
“四哥打算怎么处置汐月?”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如果刚才还是装晕的话,现在人好象真的开始有些犯晕了,再看天昕嵘,好象还没什么犯晕的反应。
“汐月妹妹真让四哥不舍啊。”他回身坐到软塌边,一手抚上我的脸,眼里跳动着热烈的火焰。
我忍住心头泛起的恶心感,眼神故作迷离,声音暗哑地问道:“四哥明明也闻了迷情香,怎的好似没事人一样?”
“这迷情香没有解药,四哥为了你,可是心甘情愿受这苦啊。”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狂乱,一个俯身便压在我身上。
我一边依旧媚笑,一边快速地抽出匕首刺向天昕嵘,该死的,头好象越来越晕了,身上也越来越没力。天青王光想着拿我做饵,难道就没想到天昕嵘会来这一手,或者他根本就不打算顾及我的死活了?还有曦岚,他应该知道今晚宴会有异吧,又或者昨日里天青王让他查的事和今晚的事也有关?
刺出去的匕首却被天昕嵘一手格开,他一下子起身,站在软榻前两米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左手袖口处只划破了一道口子。
看来还是太早出手了,如果他的迷情香能比我早发作,就不只是划破衣袖这么简单了。可是不趁着现在还有些力气的时候动手,更没机会了。我紧紧攥住匕首,也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