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说起君玖做的那一锅鸡肉粥,鸡肉一碗,姜沫一碗,蔗糖数勺,他做得那叫一个细致认真,可关键是倾瑟她不吃。想来任是谁看见君玖的那种做粥法都不会对那一锅鸡肉粥有任何想法,光是看着就觉得上胃。
倾瑟不吃鸡肉粥,君玖一向嘴巴刁只吃玉米粥,就更加不会喝那粥。但是神仙也要倡导勤俭节约,总不能将一锅肉粥就白白扔掉了;那么,那锅粥最后入了谁的口中呢?
这几日天气晴好,但青丘的繁杂琐事却一如既往地多。所谓的繁杂琐事,无非是今日这个狐狸洞新添了几只小狐狸,明日那家狐狸洞相了一个好儿媳,当然也不尽是欢天喜地的事,比如哪家养的鸡时常不见了几只,哪家的媳妇儿给夫君戴了绿帽子云云,也是时常有的。
君玖这个青丘狐王,不得不说,当得清闲惯了,自然不会每日都来处理这些小事。执画乃青丘之守护神女,在青丘除了君玖,就属她的地位最尊贵。于是此等差事,就毫无疑问地落在了青丘神女执画的身上。
就好比倾瑟的幽冥境,倾瑟也时常处理幽冥的大小繁杂事务,光是看折章就委实累人。
半下午时分,执画就在宽敞的书房里忙碌,恰恰倾瑟闲适自得手里端着一只托盘便来找执画了。进屋后看见执画连头都舍不得抬一下,倾瑟便扬起唇角和气道:“啊呀原来神女竟如此忙么,以往本司未多接触,还以为神女相当自在呢。”
执画显然不待见倾瑟,睨着她问:“你来做什么?”
倾瑟挑了一眼手里的托盘,道:“自然是来给神女送东西。”说着就将托盘放在了执画的书桌上,揭开上面的盖在上面的盖子,霎时一股怪异的味道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执画睨了一眼托盘里面的东西,立马侧开了头去不忍再看,蹙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倾瑟戏谑道:“你们上神做的好东西。”
不错,那是一碗粥,正是君玖亲自下厨所做的鸡肉粥无疑。只是,那粥太惨烈了些,简直是惨不忍睹。
执画装傻充愣:“神君不是特地给司主做的么。”
倾瑟谦和笑道:“本司哪里有福气吃得来这般大补的鸡肉粥,恰逢神女你日夜忙碌,你们君玖上神甚感欣慰,就让本司送来此粥以作犒劳。来神女莫要客气。”她端着碗递给了执画。
执画面色不善,口气冲道:“喂你莫不是把自己吃不下的东西拿来给我吃罢?”
倾瑟眯起了眼:“那神女到底是吃还不吃,本司也好快些回去给你们上神回个话。”
“哼,算你狠。”执画冷冷地睨了倾瑟一眼,随即接过那碗鸡肉粥,咬了咬牙两眼一闭,仰头便往嘴里灌。君玖要她做的事情她一件也不会怠慢,更何况是眼前的区区一碗肉粥.
罢后她还若无其事地抹了抹嘴角,将一只空碗塞回了倾瑟手里。
只听倾瑟状似无心地“咦”了一句:“神女都没吃到鸡毛么,将将本司还从里边挑出了一两根呢。”
“呕——”下一刻执画捂嘴便朝外面冲了出去。
(二)
执画出了书房就近趴在一只花坛边,伸长了脖子直呕吐。难得倾瑟好心地跟了出来,竟伸手去给执画顺背,还安慰道:“啧有那么难吃么,怎么吐得这般厉害。”
执画眼圈都吐红了,侧头狠瞪了倾瑟一眼:“你一定是故意的!”
倾瑟闲适道:“你也真是,你们上神一向爱干净,哪里会在粥里不慎落鸡毛,顶多是多扔一些鸡皮疙瘩……喂怎么又开始吐了……”
执画一脸难受,边呕边细碎道:“难、难怪……一直觉得有东西撂喉咙……”
倾瑟终于忍不住轻轻落落地笑了出来:“那些不是姜沫吗,君玖特意切了一碗姜沫来煮这鸡肉粥。”
于是执画顿了顿,不吐了。她缓缓直起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倾瑟,问:“你在玩儿我?”
倾瑟淡淡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啧说得可真难听。”
“幽冥倾瑟,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要以为眼下神君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了!”
“神女啊神女,你几次三番对本司言语不敬,本司皆未与你计较,而今让本司逗一逗又怎么了。唔不过眼下本司身上有伤,恐怕打不过你,你若想动本司此时正是个好时机。”倾瑟掸了掸衣摆,见执画不为所动,便又道,“本司是认真的,这样罢,本司数三下,神女若再不动手本司可就走了。一、二、三——走了。”
一口气说完,压根不给执画插话的余地,倾瑟转身就走。一袭黑色衣裙,在日光的映照之下,衬得她的背影愈加深邃。
执画在后面咬牙切齿地吼道:“倾瑟,我跟你没完!”
倾瑟顿了顿,回眸一笑:“上回你因扇了本司一耳光被君玖罚禁足三百年,不如你再口出恶言诋毁本司几句,本司也好替你将这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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