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倾瑟细眉轻轻往上抬了几许,好笑道:“难不成还让你往这榻上来?要一间房可是你说的,那你就莫怪本司如此了。”
君玖理直气壮道:“你我同歇一张榻又如何,反正你迟早是本君的女人。你快给我住手。”
倾瑟不怒反笑:“你说是你的女人本司就是你的女人了?下界之前本司可与天帝说好了,若能拿回心亦仍旧是倾慕着他,便会做他的天后了。”
(三)
君玖闻言,狠狠地怔愣了两番,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幽幽道:“你,倾慕着天帝?”
倾瑟手肘撑于膝盖之上,捧着下颚,垂眼淡淡道:“有何不可。三万年前是。”
哪晓得,下一刻君玖袖摆猛地一挥,趁倾瑟不备就破了她的结界,倾身上前,一把将倾瑟摁倒在床榻之上,问:“那现在呢?”
一阵幽兰的气息侵入倾瑟的鼻息,她抬眼便能看得见君玖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琥珀色的光泽。
她侧头:“现在不知道,等有了心才能知道。”
君玖便安然地枕在倾瑟的颈窝里,咬着她的耳朵低低地笃定道:“不许做天帝的天后。”
“这你也管。”
君玖轻轻咬了一口倾瑟的脖子,使得她浑身一颤,有些执拗道:“不许就是不许,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本君现在就先将生米煮成熟饭。”
“……你先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君玖微微鼓了鼓嘴,十分不情愿地放开了倾瑟,坐起身来。
倾瑟撑着手臂亦坐起来,心伤叹道:“狐族狡诈又娇蛮,本司实在不该与你为伍。”
“娇蛮?”君玖抽了抽嘴角。
只听倾瑟兀自又道:“不是娇蛮是什么。说起来我还当真不晓得哪点招惹你们狐族了,若要计较,我还算是狐族的救命恩人。怎的就如此气背。”
君玖好整以暇地看着倾瑟,成功地扭转了话题,似笑非笑道:“跟本君说说,司主何时成了我青丘狐族的救命恩人了?”
倾瑟掂了掂下巴,道:“这事儿还真得从头说起,也不怕说与你知道,本司前一回下界碰巧救了一只被天雷劈得焦黑的九尾狐狸,谁知那小东西忒不知恩图报,本司将它带下凡好生照料着,结果那厮身体一好也不跟本司打个招呼就跑回青丘了,委实狡猾。下次若本司还去你们青丘,定要将那家伙逮出来,让它为本司做牛做马来报答本司的救命之恩。”
“……”君玖沉默。
倾瑟不大满意:“喂你莫不是舍不得罢,是那只狐狸太不知好歹。”
君玖抬头看她,眼里浸着明晃晃戏谑的笑意:“那只狐狸哪里是跑回青丘了。”
倾瑟疑惑道:“那不然跑哪里去了,难不成是晓得本司要抓它,就先躲进哪个狐狸洞了?”
君玖缓缓挑起嘴角,道:“它不是下凡历劫么,投在凡人身体里,一直与司主在一起,还以为司主会知道呢。”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往凡间跑,历个什么劫……”倾瑟咕囔了半句,猛然抬头,看着君玖,“一直与我在一起?”
“是啊,在凡间时本君不是一直与你在一起么。”
“莫不是你就是那只傲娇白狐狸?”倾瑟也不惊,而是眯着眼靠近了些君玖,细细端详起了他,竟还用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道,“嗯眼睛委实有些像,那本司救的不是什么狐子狐孙,还是你这个狐祖宗了?怎么,你想如何报答本司的救命之恩?”
(四)
君玖任由倾瑟这般捏着他的下巴,故作认真地思量了下,然后认真地看着倾瑟道:“能容我以身相许吗?”
倾瑟答道:“我更喜欢你做牛做马。”
君玖捏住倾瑟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握进手心里,轻轻浅笑:“大抵司主还不知道,当日天雷滚滚那是本君下界历劫之前在洗仙髓,司主就洋洋洒洒地乘着祥云贸贸然闯了过来,若非本君拦着,这估计被劈的就是司主了,本君也不至于会变成那副模样,说起来司主还当真是劳苦功高。”
倾瑟抽了手,抠了抠面皮,吱了一声:“不早了,要歇息了,天一黑就耳背。”
君玖闷笑一声,随即捧过倾瑟的面颊,在她侧脸上啄了一下,便下了榻。留倾瑟一人在榻上愣神。
见君玖要开门出去了,倾瑟问:“你去哪儿?”
君玖侧头,似笑非笑:“我不去问店家再要一间房,莫不是你想与我同房?”
倾瑟躺在榻上,叹了口气:“请随手关门。”
……
在小城里晃了几日,这天清晨,君玖与倾瑟如一般的客人,在一楼大堂里用早膳。四周时不时有凡人的眼光放在他们身上,两人皆是淡定得很,面上亦丝毫没有什么动静。
直到客栈门外,停下一盏华丽的轿子,走进一位亭亭玉立笑语翩然的女子来。彼时倾瑟手执白瓷勺,有一下没一下搅着碗里的白粥,女子停在了桌边。
只见女子对着君玖盈盈一拜,道:“沈嫣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