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奴婢,您可得救我。”
姜峰在府中下人眼中,不吝于杀神,红杏可不敢去触他霉头。
那个被打死拖出去的婢女,血淋淋模样,她现在想起,都害怕得心惊肉跳。
红杏脸上惊恐不似作假,绿柳吃惊一瞬,转头去看姜栖悦。
她有两年没在府中伺候,红杏怎么这样害怕公子?
莫非中间发生什么事情?
姜栖悦哭笑不得,也弄不明白,红杏对姜峰恐惧从何而来。
见她哭丧着脸,一脸真诚的求自己,只好颔首点头:
“行了,若日后你犯了错,被哥处罚,我一定替你求情。”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红杏拿着信,喜出望外地不断朝姜栖悦行礼,整个人不住冒傻气儿,看得姜栖悦跟绿柳捧腹大笑。
见两人笑得开心,红杏白牙一龇,也跟着傻笑起来。
姜栖悦就喜欢她这股憨厚傻劲儿,笑了半晌,才指着她手里信封道: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谁送信进府了吗?”
“啊?哦,这是鹤烛夜鹤公子派人送来的,奴婢都差点忘了。”
拍拍自己不记事的脑袋,红杏立马将信封送到姜栖悦手中。
姜栖悦一愣,才想起自己居然把鹤烛夜忘了。
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姜栖悦一目十行看完,星眸中笑意浸漫。
“小姐,这位鹤公子写了什么?
您这样高兴?”
姜栖悦朋友中没几个异性公子,这位鹤公子每次来信或送礼,姜栖悦都十分重视,让绿柳心生警觉。
在府外几年,她见过太多男女间肮脏龌龊,生怕自家小姐被歹人蒙骗,不由多嘴问了句。
姜栖悦也不藏着,大大方方道:
“鹤烛夜说没参加我及笄礼,很是遗憾。
想明日约我在樊楼见一面,叙叙旧。”
绿柳为难道:
“好似公子十分不喜这位鹤公子,若公子知道,恐怕不允许小姐与鹤公子见面……”
绿柳从红杏那儿知晓这位鹤公子,每年都会给自家小姐送生辰礼,年年都不落下。
有心倒是有心,就不知道这心,到底是好是坏。
稳妥起见,出门见外男这件事,还是让公子知晓才好。
“没事,等晚间哥哥回来,我告诉他一声就成了。
哥哥知晓鹤烛夜在京城,想必不会阻拦。”
姜栖悦想得也简单,鹤烛夜是她朋友,姜峰早就知道,眼下不过是次平常会面,姜峰不会多说什么。
绿柳皱皱眉,她总觉得小姐将公子,似乎想得太好了。
别的方面,她不敢肯定,可在见异性男子上,公子向来有多严,防多严。
难道小姐察觉不出来,他们姜府,从来就不曾接见过男客吗?
按理说,公子在书院那么多同窗,偶尔约上一两个兴趣相投的朋友,来府中喝酒相聚,并不是什么出格事情。
可因着小姐,公子从未宴请过异性宾客。
他们府上,除了柠小姐,还有谁能踏入前府大门,跟小姐说上两句话?
绿柳心中明镜儿一般,可面对姜栖悦半个字不敢说。
更何况,在绿柳心中,姜峰这举动是平常护妹表现,只是过激了点,她是打心眼支持理解的。
晚间,姜峰从书院回来,用晚膳时,姜栖悦果然说了这事。
姜峰一时沉默,半晌却突然松口:
“你若想去就去吧,但最多半个时辰,就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