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太辛苦。
在婉娘心里,既然入了此行,嫁人是下下策。
她不忍心惜文走她曾经走过的弯路。
现在惜文可能会怪她,将来就知道婉娘的苦心了。婉娘也不怕惜文埋怨她。
婉娘在市井混得很深,认识不少江湖游侠,也认识很多权贵。邢文燋不太敢多惹这个女人。
既然婉娘不同意,邢文燋心想那就算了,让陈璟自己和惜文厮混去吧。
菜摆了满桌,也斟满了酒。
天气渐晚。晚霞旖旎,绚丽霞光从轩窗透进来,帘幕摇曳。酒色也潋滟。
邢文燋很高兴,饮酒不停歇。
伙计抬了琴进来。
惜文起身,弹琴助兴。
陈璟明日还要坐船远行,一杯也不喝,全部推诿道:“着实不擅长饮酒。我将来要做大夫,手要稳。若是喝酒,将来手发颤......”
他这话一说。邢文燋立马道:“那还是别喝了。”他最看好陈璟的医术,生怕他的医术有个闪失。
婉娘也道:“是极,别饮为妥善。只是咱们饮酒。那央及孤寂......”
“惜文姑娘不是弹琴吗?”陈璟笑道,“我听琴吧。”
他一直吃菜、听琴。
后来琴声歇了,惜文去了隔壁雅间整顿妆容。
满屋子的酒气,熏得陈璟头疼。他借口出恭。从雅间里出来,站在走廊尽头吹风。
雅间在三楼。
站在尽头,可远眺整个望县县城。
夜市已起,城里灯火点点,夜幕下的望县热闹繁华。初九的琼华并不浓,似轻霜淡拢着整个城市。
远处虫吟阵阵,近处酒香袅袅。
陈璟听到了脚步声,和环佩摇曳的叮当声。
他回头。看到了惜文。
惜文冲他笑:“难不成吃醉了,跑到这里躲懒?吃了多少酒?”然后往他脸上凑。使劲吸了吸鼻子,闻他身上的酒气浓不浓。
陈璟轻轻推开了她的肩膀,道:“别闹啊。”
“谁要闹?”惜文笑道,“你身上,半点酒气也没有。真的没喝?”
“不喝酒的。”陈璟道。
惜文蹙了蹙鼻子,往陈璟身后的栏杆上一伏,腰往后弯,快要跌下去的样子,轻笑道:“男人哪怕不会喝酒,也要装模作样。你倒是痛快承认,还滴酒不沾,厚脸皮!”
“是装模作样好,还是厚脸皮好?”陈璟问。
“......厚脸皮好。”惜文歪头,认真想了想。她的上半身,已经快要弯下去。月色从屋檐下照进来,落在她的金钗上,那支金钗越发熠熠。
然后她又加了句,“是你好。”
“嗯,我的目标就做个好人。”陈璟道。
惜文咯咯笑起来。
她的笑声很轻,软糯娇媚,很好听。
“走了,一会儿菜被他们吃完了。”陈璟转身,要回去。
惜文却赖着不肯走。
她倒也没有拉陈璟。
陈璟走了两步,见她没动,转身看了眼她,问:“不走啊?”
“想在这里。”惜文终于站直了身子,她螓首微垂,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尖道,“酒气难闻死了。”
她也不喜欢喝酒。
“......也快喝完了。”陈璟道,“走吧,回头派人出来寻找咱们,就不好了。”
惜文顿了顿,最终点点头。
他们回了雅间。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亥时。
邢文燋喝得酩酊大醉,还不忘对陈璟道:“明日呢,我就派人把玄女舞像送到你家里。”
“多谢了!”陈璟道。
“客气什么,那是咱们赢回来的!”邢文燋哈哈笑。
婉娘也喝得微醺。
黄兰卿等人,皆喝多了。
惜文陪着婉娘,乘坐马车先走了。
陈璟也回了七弯巷。
家里人都没有睡。
侄女陈文蓉在灯下,教清筠写字;清筠别别扭扭得写着,很吃力的样子,秀眉蹙在一起;侄儿陈文恭则在抄书,明日需要上交夫子;李氏则做针线,陪着他们。
李八郎在耳房念书。
“......喝酒了?”陈璟身上都是酒气,李氏就问他。
“没有,他们喝了很多,我没喝。”陈璟道。他想到上次喝酒之后,使劲瞅清筠的胸|部,自己笑了下。
“明早就要赶路,还是别喝的好。”李氏道。
“知道了。”陈璟答应,又道,“今天和邢家二爷去打球,赢了樽石像......”
他把那石像的药用价值,跟李氏说了一遍,然后道,“......他明日叫人送来,您雇人送到铺子里去,家里放不下去的。先放在铺子里,等我回来再慢慢敲碎了炮制。”
李氏不知道那石像现在价值五十万两。
听说陈璟也敲碎了炮制药材,李氏也没说什么,笑道:“放心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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