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胜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柳爷哂笑一声,有些戏谑的说道:
“那我就等着?
得了吧!
这牛逼让你吹的,在你家我就想说你了,咱们谁不知道谁,不吹能死啊?
但有一条,我得提醒你,轻易不动手,动手不留根。
一旦为了传承要动手,这家人常来往的亲戚朋友,包括能为他们出头的邻里,一个也不要留。
我试过的,敲晕之后,一把大火,根本没人追究,也没法追究。”
回看身后倒三角眼的柳爷,李胜利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保护传承的使命。
“柳爷,咱们家的传承,我现在能不能学?”
能学成自己的手艺,才是最好的传承手段,放在箱子里,不如放在脑子里。
“你?
不是不成,但你孙子得有点逼数。
传承的六个大箱里,敢在上面留字的,最年轻的四十六岁。
柳家的传承,怎么说呢,比较适合已经入门的人,不适合拿来入门。
当年老家们说过,没有基础不能乱看,越看越乱。”
听了柳爷的说法,李胜利也就了解了柳家传承的等级,基本就是顶级的传承了。
成为坐镇一方的中医之后,遇上疑难杂症,可以翻阅传承解决。
入门级的问题,里面会有,医书里肯定有记载,但上面的注释,用来入门肯定超纲。
把传承当做医书来看,那就糟践了柳家传承。
“宫里的典籍医案呢?”
柳家传承不能看,李胜利就把目光转向了清宫密档,这总能看吧?
“最好不看,老家说过,里面用的多半都是四平八稳的补益剂。
常人用里面的药,不仅药材珍贵,而且没个十剂八剂不会见效。
这十剂八剂的药,方子大概一样,但每一剂又各有增减,而这些增减多半都是在耍手艺。
医案上虽说记载了每味药增减的原因及脉象,但一多半都是蒙事儿的,不懂行的,看不明白。
这些典籍医案,比较适合入门之后高歌猛进的医家,用来平复自身辨症用药的烟火气,可做收敛之用。”
听柳爷说完,李胜利算是明白了,这柳家传承,对自己也是恶意满满啊!
东西都是好东西,可就是对你的医术有要求,柳爷口中的入门,可不是简单的诊脉辨症。
而是真正的登堂入室,想要登堂入室,至少十年之功,这多少有点开玩笑了。
“柳爷,您说要拿传承医书给我看,看的是什么啊?”
李胜利还记得,柳爷在洼里说过,要拿医书给他看,柳家传承跟清宫密档,都不适合他。
他又对柳爷口中所说的医书,来了兴趣。
“自然是其余二十箱之中所藏典籍了,那里面有其他医脉的传承,也有各家大医对于经典的注释。
如果要读,最好先大致的看上一遍,里面的书籍有深有浅。
深的你看不懂,浅的恐怕多有谬误,需要仔细斟酌的。
当年老家给我备了一套,专司脉象的典籍,我本来想拿那一套的。
可惜时间久远,我记错了位置,没有找到。”
听老东西说完,李胜利也就放下了对柳家传承的觊觎。
这老货说了半天,就是一句话,没他能看的医书呗!
“柳爷,这特么就有点玩人了……
这大堆的箱子,就没我能看的了?”
李胜利说完,自己就出了屋子,看是能看,能不能看懂,会不会被注释误导,就不好说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以自学为主。
“小爷,不是不能学,您不是认识小董吗?
挑个机会,咱爷俩抓了他的壮丁,让他来给你挑。
他家师门,也是家传,底子厚实着呢!
选几本入门的典籍注释,对他而言不难。”
柳爷说完,李胜利就摇了头,二十箱典籍,只怕董师面对也会挠头的。
入门的书籍带上了注释,就要慎之又慎了,与其让董师来挑几本,还不如跟他要几本呢!
“您是大辈,有本事您去吧,我可不去触霉头。
挑书,非要细看不可,二十箱书,不得看瞎眼啊!
你特么咋想的?
这是拉壮丁吗?
这是要摘人家照子啊。
多大的仇,你提这要求?
我看不如你舍下面子,去四九城各家传承那里求书。
都是医家传承,我不信你一个头磕地上,他们不施舍点东西。”
李胜利说完,柳爷的双眼一亮,这主意好。
“嘿,小子,还是你灵!
无非是入门的注释典籍,谁家不得给三分情面。
咱们散了吧,我去找个陶盆,换身衣服,这就去求书。”
见柳爷当了真,李胜利赶忙拦住了他,这老货不是不要脸,而是没脸的无赖。
“爷,您留步,带着陶盆,穿着烂衣,去人家门口堵着,这不无赖吗?
等上两天,轧钢厂那边的速度慢不了,等正骨八法的小册子出来,你再去上门送书。
就给他们说你柳家有了传人,十页法书就是咱们一脉的帖子。
送了帖子,咋也得要点回礼,基础的典籍注释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