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皇阿玛和祖宗家法对面。”
再对比如今这场面,莫名的诙谐又可怜。
不过太子妃眼中对太子的情意从不曾掩饰,太子便是一时生出几分酸意,只要太子妃一个眼神,立时便可安抚好。
而后太子妃便真的将索绰罗氏和鲍佳氏打扮地漂漂亮亮,大大方方地带着人去御花园,只是可惜的是,御花园深处后宫,她们不好多去,为此,太子妃还对容歆表示过遗憾。
容歆只能回答:“想想不日便要嫁给三阿哥的董鄂氏,实在不足为道。”
太子妃笑得依旧朗然,“可不是。”
于是,太子妃便一边享受着这两位侍妾的殷勤,一边等着三福晋嫁进宫。
但比三福晋先到来的,是太子妃有孕的消息。
这是宫中的大喜事,皇上和皇太后连番赏赐,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特地进宫来看太子妃,然后便见到了对太子妃极为殷勤的两位太子侍妾。
大福晋如今当着大阿哥府邸的家,身上的气势较在宫中时盛了许多,也不再那般乖顺,待两人下去后,便对太子妃提醒道:“她们如此,定然是想要趁着你有孕服侍太子,你小心着些。”
太子妃先向大福晋道谢,随后不以为意道:“便是有此心,亦是人之常情,倘若压得太过分反倒不好,适当地给些甜头才可教人听话。”
两人中,索绰罗氏的殷勤对比鲍佳氏稍显刻意,太子妃也确实对鲍佳氏更为青眼,但她都不反感,还乐在其中。
这比容歆最开始设想的已经好上许多,也并不强求更多,只要太子和太子妃心意相通便够了,她也不用担心两人会落得如许多皇室夫妻那般兰因絮果,凄凉收场。
毓庆宫内里的这些事,外人并不得而知,而宫外的事情,除非刻意去了解,她们也轻易无法听到,而太子只会偶尔向容歆和太子妃倾诉一二。
近日,江浙那边儿传来折子,说是有踹匠集结发生暴动,不止撕毁了官服的告示,还殴抢店铺,事态严重,官府镇压方才平息。
“朝中上下尽皆慨然,大半大臣请皇阿玛下旨严厉干预,以防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江浙多踹匠,受雇于布店或是包头,内容便是对布匹皮革进行砑光,没有工具,十分耗费体力,然而按匹付工钱,十分廉价。
踹匠多青壮年男子,繁重的体力劳动换来极少的薪酬,尚且不足以养家糊口,稍有人带头便会引起一阵响应。
容歆对这一类事件隐约有些印象,便对太子说:“多年前应是发生过类似的事,殿下不妨命人去查一查。”
太子未动,叹道:“早已有人详细查过,确有先例,是在九年时,有一踹匠名为窦桂甫,因灾荒无法饱腹,故而以传单引导踹匠们罢工,后由官府武力镇压,对窦桂甫杖刑流放为终。”
容歆瞧他神色有异,便问道:“您可是与朝中大臣们意见相左?”
“并非相左。”太子认真地说,“我仔细派人询问过,民间匠人工钱皆低,只是踹匠人数众多闹起来极大。”
“近几年战事和天灾的发生,国库空虚,百姓亦是艰难,然而还有官员穷奢极侈、荒淫无度,我心中实在意难平。”
有些人一顿饭的耗费,有可能是有些百姓一生也赚不来的钱,倘若他们靠着自身能力得此财富也罢了,偏偏有人是靠贪腐盘剥方得以享乐,太子自是意难平。
“姑姑,您约莫不知,我前些日子得的消息,大哥为了支持戴梓研制火器,耗费巨大,甚至收了下头的孝敬……”
容歆猛地抬起头,“您是说受贿?定不会无所求吧?”
太子沉默半晌,道:“那之后,大哥安排了几个官员进地方,虽只是县令之类的官职,但到底是一方父母官,我担心这类人会继续对下盘剥。”
这几乎是必然的,他们花费巨大去打通关系,必然是有所图,难道买官只为了当个两袖清风的清官吗?
倘若他们想要向上爬,恐会作出些政绩,但更多的人肯定还是会用各种各样的偏门手段来达成目的,不会真正去做利民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