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坐在张祭酒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直接饮了起来。
张祭酒端茶的手一顿,不过这些年下来,早已打磨了在老友面前的厚脸皮,随即便不客气,“那若是我想多,也是你故意为之。”
唐老知道他德性,不想扯皮,本来就想寻个时间来与他说说谢青云的事,只现在突然,手中也没带谢青云做解读的《周易》前十卦,便只提了提。
张祭酒能成大儒,也是个醉心儒学的,既唐易都如此夸赞,那肯定是好了,便起了兴致,非要去看。
唐老无法,便带人回了博士厅,将自己珍而重之的一个小册子拿出去,交到他手上。
且不说张祭酒看了如何叹为观止,谢青云这边却遇见了一个麻烦,还是主动找上门的麻烦。
谢青云与关玉和、王子久用过晚饭便要回号舍,却走到一处拐角,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王子久走的比谢青云二人快些,还不时的侧身说些话,便不小心与其中一人撞在了一起。
“你长没长眼睛,路都看不清?”王子久本想道歉,那人却张口就是一句带着嫌恶的训斥。
“这位兄台,某也不是故意,何必出口伤人。”王子久也冷了脸。
却见对面的一群人,不像他们一般,只穿了符合归制的秀才儒裳,个个锦衣华服,一眼便能看出是外班的那些走后门进来的监生。
并不是说高官子弟没有学识和才能,恰恰相反,他们从五岁便请了专人启蒙,至今身上连秀才的功名都没有,却是还未下场。
可以说这班人在国子监的监生中是食物链的顶端,除了率性堂里的监生他们不敢招惹外。
其他五堂的内班监生又如何,能不能取得进士功名都难说。
且主掌绳愆厅的监丞都是对他们半放任的状态,毕竟家中长辈至少三品,个个都是开罪不起的小祖宗。
“哟,爷今个儿是碰到个有性子的了,着实有趣,快些报上名号,爷倒是要瞧瞧,你有什么底气敢和爷叫板?”那人话语调笑,脸上却闪过寒光。
王子久也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里就怵了,他家中虽也小富,却无权无势,与这些人根本比不得。
“怎地不说话,这么软蛋,可真是没趣。”那人对着身边的同伴大声调笑。
同伴们也给面子的笑了起来,王子久脸色涨红,却不敢说些什么。
谢青云皱眉,也没有强出头,自己如今还无权无势,强行站出来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左不过调笑几句,早些过去也就罢了。
“包兄,你瞧这小子眼熟不眼熟?”突然有一人指着谢青云道。
引得其他人的目光都望向这边,有人嘁了一声,小声嘀咕,“是有些眼熟,这是在哪见过?”
那叫包兄的却是仔细瞧了谢青云,随后冷笑,“这哪里是眼熟,却不是今日在博士厅才出风头的那小子嘛。”
“程进,你躲在后面作甚,他们不是与你一个班的吗?”随后又有人朝后面喊了一声。
谢青云悟了,怎么说哪里就这么巧的无端祸事,原来是有人在里面挑拨所致。
程进本来还想安生的躲着,到底在谢青云身上吃了几次亏,出头的事交给这些纨绔就行,
却不想一下子被人喊破身份,为了不怯场,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
王子久也明白了情况,终于怒了,“原来是你这小人,我道是怎么得罪,才让你如此惦记,不依不饶。”
程进有些心虚,但一想到自己这边站了这么多人,顿时也有了底气,笑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如何惦记了,不过是有缘撞见,又与我无关。”
王子久简直火冒三丈,都想跟程进直接来上一场,却被谢青云和关玉和拉住。
谢青云皱眉,“你们要如何?”
包子江大笑,被长辈强送进国子监,只过了几日便觉得索然无味,没有任何乐趣,直到程进搬来他们号舍。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这小子故意讨好之后,话里话外就给那叫谢青云的人上眼药,正好今日谢青云被张祭酒叫了起来,吃饭时程进又说了几句。
程进的这点子小心思,在他们看来不过是笑话,左不过寻个乐子,陪他玩玩也不错,反正国子监也没什么他们包家开罪不起的。
“什么如何,你那舍友既撞到了我,自然要磕头赔罪。”包子江满脸张狂。
王子久简直要气怒冲天,“你做梦!”
谢青云也是反感,看来程进还没吃够教训,被当着崇志堂内班的面当众赶出号舍,遭受羞辱,还不能让他安分。
“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你执意,那咱们就去监丞论论道理。”谢青云冷声。
包子江丝毫不在意,威胁起来,“去了又如何,你既这么仗义,不如替他跪了,不然等到休沐,别怪我找上门来,到时候累了无辜人可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两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叫我爸爸谢谢 10瓶;甜 2瓶;曾经那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