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时被他这莫名的眼神打量着, 心里也有诸多猜测,但实在是想不出他那侄儿能有什么法子让林老先生都知晓了他。
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谢长时惊了一下,瞳孔也不禁紧缩,难不成这谢青云知道他家三郎拜的老师是林老先生,便求他那主家少爷,也想拜林老先生为师?
想到有这个可能, 谢长时顿时咬牙切齿,响起在学堂的时候, 杨成说的那些话, 若是谢青云真的拜了林老先生, 那岂不是抢走了三郎的风头,谢长时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谢长时脑中快速思索着对策, 随后陪着笑,“我这侄儿以前在家中就有些顽劣,而后去了荣松学堂传出不好的事,又退了学,不知老先生怎知他的?”
林老先生听到他这番话, 其中的贬低,失望的摇了头, 难怪这谢长时考到如今还是个秀才, 连自己的侄儿都斗不过,也只这点作为了。
手下的人查出来的消息其实并不是十分详尽,但根据那些消息, 稍微串联到一起,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罢了,你先回去吧,三郎就呆在我这,能更加用心,明年下场才有把握。”林老先生叹气,挥挥手,突然没了和谢长时谈下去的兴趣。
可谢长时却不知道林老先生心中的想法,只以为他这是对谢青云上心了,忙急道,“老先生,我这侄儿的品性不行,你可千万要三思。”
谢长时又接着补充,把他在学堂里跟杨成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老先生,我那三弟媳是个搅家精,之前隔三差五在家中闹,都把我娘气病了,后来实在没办法,将他们分出去,家中才有个安宁。”
“唉,我那三弟也是个没用的,只任着他媳妇。”谢长时说着还装模作样的叹气,一边用余光观察着林老先生的神情。
林老先生此刻心中是有些不悦的,同时也加强不能让三郎跟他爹娘在一起待久的决心,有这么个糊涂爹,还有那杨氏也是个小家子气拎不清的。
若是让三郎与他们在一起待久了,早晚会被带的一样愚蠢。
林老先生目光深沉的盯着谢长时,“你这话可是真的?”
谢长时不知道林老先生早就调查过了,只一个劲的点头,期望这些话能加深林老先生对谢青云的恶感,让谢青云彻底没了机会拜师。
林老先生冷哼一声,随手将手边的一本书砸过去,“你莫不是将我当成个傻子?”
谢长时一个颤抖,不清楚自己哪里说错了话,惹恼了人。
“杨成便是受了你的哄骗,偏你和他如今落到这种境地,竟还不知反省,真是蠢货。”还好不是自己的弟子,不然早晚被这蠢货气出病来。
谢长时面色惨白,心里惊慌,没想到自己之前的那点小把戏早就被知晓了,同时又害怕自己做的那些事会连累到三郎,一个腿软就跪了下来。
“都是我被糊了心,竟做了那般错事,全都是我一人的错,三郎一点都不知晓,还望老先生不要迁怒到三郎身上。”说完深深磕了一个头,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好在这蠢货还知道为三郎打算,林老先生不免提点了一句,“往后做事多动些脑筋,免得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连累了三郎。”
丢下这句话后,林老先生不顾谢长时的磕头请罪,直接让管事送客。
从暖烘烘的屋里,出来外面,那彻骨的寒风吹在身上,谢长时顿时打了个哆嗦,从刚才的惶恐中醒过神来,摸不准林老先生的态度。
但看只把自己赶出来,这是不会连累到三郎了,想到这里他才松了口气,好在自己刚才的自作聪明没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谢先生,请吧。”管事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不过分亲近也不疏离。
想到自己得罪了人,谢长时不免腆着脸想要和管事多套套近乎,好让他在林老先生面前为自己多美言几句。
只是那管事始终冷淡,说话他便听着,却不表态,直到将谢长时送出门,转身回去的时候他脸上才露出一丝不屑。
谢长时心事重重的走在街上,趁着天色还早,得赶紧回村,不然被雪困住,那可就糟了。
一边走着一边在脑中细细回忆方才林老先生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觉得其中包含着深意。
突然他步子一顿,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难不成杨成和自己发生的事都是自己那个侄子干的?
怎么可能?谢长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谢青云不过是个孩子,他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和心智,做这些事。
不过谢长时脑中又浮现出那日在学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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