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才是我家良生。”守在一旁的陆盼,朝他挪挪嘴,小声提醒一句,那边,鱼俱罗微微抬起脸,愣了一下,余光朝后瞄了一眼,原地拱手的方向赶紧偏转,朝向了书生。
“晋王殿下、清河公不必多礼。”
陆良生笑道,伸手朝里做了一个‘请’邀两人进村,至于侍卫还有鱼俱罗一并留在村口晒坝。
家里来了当今天下晋王,李金花、陆老石站在灶房内,透过门隙向外偷偷张望,虽然儿子是修道中人,可做了一辈子平头百姓,见到这般人物,终归是有些紧张。
咯咯......
妇人一脚踢开在门缝探头探脑的花白母鸡,捏紧丈夫衣角,瞅着外面低声道:
“这晋王可真年轻,比咱家良生都还小,你说他们来干嘛?”
陆老石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倒是蹲在下面偷瞄的陆小纤扯过母亲的裤腿。
“会不会找哥去做官,不然亲自跑过来做什么?”
“小纤说的有些道理.......”
妇人点了点头,偷瞄的视线透过门缝,小院之中,光斑落在人肩头,繁密的树梢沙沙轻响着,陆良生使笔,勾出一尊酒壶从石桌凭空显现。
散发酒香的玉液将三只酒杯斟满,推到对方面前,陆良生放下酒壶,举杯与杨广、杨素轻碰。
“不知殿下与清河公来栖霞山所谓何事?”
杨广将酒杯停嘴边,看着对面的陆先生,脸上绽出笑容。
“广这次为南征统帅,一路约束兵将善待俘虏,不做扰民之举,如今陈朝国都天治已克,但陈朝国土还需费些时日才能尽全功,广此次过来,其实想请先生出山相助,有先生站出来,必然就有后来者效仿,这让尽快平复南陈是最好不够的办法。”
另一侧,杨素抚须微微的点头,却是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对面的陆良生。
那边,陆良生轻笑一声,放下杯盏:“殿下抬爱了,陆良生之声望还达不到,让别人效仿投诚,不过我有一人举荐,殿下不妨在他身上试试,此人位居昔日陈朝吏部尚书,又有扶持幼主登基之威望,殿下一旦让他投入大隋,比之我更有效。”
杨广愣了一下,身子朝前微倾,嘴唇张开还想再说:“陆先生......”
旁边,杨素放下酒杯,笑起来,开口插话,将他话语掩盖下去。
“对了,陆道友不知昨日法音入耳里,道友有何要事要说。”
“此间不便说,清河公随我来。”
陆良生起身朝杨广拱了拱手:“殿下在这里稍待。”
“先生请便。”
原本还有许多话要说,突然被族叔打断,杨广只得作罢,起身看着两人走出小院,颇有些苦恼的坐回石凳,望去头顶老树轻轻晃动枝叶。
‘该如何让陆先生出山.....难道是本王诚意还不够?’
思索间,陆良生邀着杨素用着缩地成寸来到村西栖霞山上,两人并肩而行,路过曾经绑有红绳的树木,见他露有疑惑,陆良生笑起来,也不掩饰当初的身份。
“这些褪色的绳子,是我当初系在上面,以免迷路用的,那时的陆良生,还是村里普通的少年郎,若非碰上我师父,岂会有现在这般......”
看到前方茅庐,小院里还有三个少年埋头苦读,他话语继续说道:“邀清河公过来,其实也是一件事,不知清河公可会剥离恶魂一术?”
远远近近,朗朗读书声传来,杨素正要答话,视线看去的小院中,一个少年侧脸,他目光凝了起来。
‘宇文拓.....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