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碰上,这些人大多沉默,神色古怪,有种匆匆忙忙的感觉。
陆良生看着一名侍女放下茶盏,匆匆离开,但初来乍到,他也不好多问,不多时,离去的管事又回来,他前面半步多了一位老者,须发斑白,梳理的整齐,身上袍子朴素。
这边,书生放下茶盏,起身施礼,通报了姓名,过来的老者便是周瑱,语气和蔼,招呼陆良生坐下。
“我与叔骅公相识十余年,想不到竟在富水县而不知,这几年,他可过得好,身体还行吧?”
老人说着这番话,也在端详对面书生。
陆良生坐下来,拱手:“恩师身体精神很好,出门时,还走到城门送行。”
“那我就放心了。”
周瑱点了点头,大概之前已经先看过了书信里的内容,知道王叔骅的嘱托,便是与陆良生说起秋闱的事,顺便考验一下他的学业。
“唔…..你恩师信里说你天资不错,可惜学业日短,根基不牢,你跟我来。”
老人说话诚恳,找良生招了招手,让他跟着在后面,转去后院的书房,里面仅有三个书架,一张紫檀书桌,笔架悬着大小不同的毛笔,还残有墨汁,想来之前才动过笔。
“往后,你来这边,这里的书,你可随意翻看,对了,良生,你喜好什么书?”
陆良生伸手拂过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籍,随后笑着回道。
“这倒是不讲究,除了学业要用到的,平时也会看一些志怪、野史之类的小文打发时间。”
老人接下来倒也没有说些什么,比如指责不务正业,偏离正道之类的话语,反而笑呵呵的从架上,取过几本书。
“能看书就是好事,志怪野史这类文章,往往也会有生活中浅显易懂的道理。”抽出其中一本,递过去。
“这本山海图志,既讲了各地风情,也有荒诞的野兽,甚是有趣。”
陆良生接过那书,翻了几页,都是简单的几句话,概述了荒诞的地形,或奇怪或凶恶的野兽,旁边还配上了插图,都是从未见过的形象。
……那些写书的人,怎么能想到这些怪模怪样的怪兽。
要是我用幻术重新画出来给红怜他们看看……应该有点意思,说不定还能吓到不少人。
想到外人见到这些图画上的怪兽活灵活现的样子,陆良生忍不住笑起来,之后请教了老人关于学业上的问题,毕竟学问一途,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不觉时间已至黄昏,书房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有人在外面低声说道。
“老爷,小姐又犯病了。”
陆良生放下书册,微皱起眉头,看向对面的老人,周瑱脸色不是很好看,说了句:“良生稍待。”
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里,陆良生也不想偷听,可修行以来,耳目变得比常人灵敏,想不听都难。
“.….何时犯病的?”
“就在刚才,吃药也没用。”
“可去找了郎中?”
“已经遣人去了.....不过老爷,我怀疑小姐是中邪了。”
“不得胡言乱语......什么中邪,只是头疾罢了。”
“可.....老爷,那每晚在府里出现的老妪......”
病?
老妪?
陆良生眉头更紧,听声音应该是之前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