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整理成密函递交了上来,阅完密函,端方牧沉吟良久,忽尓烈不由心急问道:“先生可有良计除之?”
微微一笑,端方牧成竹在胸道:“兵法中有离间之计,那云飞羽既然是云落之子,又在烈风城战中幸活下来,族主何不用离间之计让他不能容于西风,中原人最重名节,若是让他身败名裂,那时他即便不被西方国主处死怕也是生不如死啊!”
忽尓烈闻言大喜,忙道:“如何用计,先生可否详细讲之?”端方牧当下在帐中将所授之计详细讲出,直听得忽尓烈颔首微笑,听完端方牧所讲,忽尓烈马上召来手下人,传下各种命令,等下人各自听命退去,忽尓烈独立帐中冷笑不语,心中暗恨道:“云飞羽,今次看你还怎么在西风立足!”
云飞羽怎么也想不到千里之外的草原雄主正不惜力量的谋害自己,此时他手捧装着云安骨灰的陶瓮,背背铁枪正一路朝幽郡而行,云飞羽矢志要为云安与楚柔报仇雪恨,又不愿再欠忽尓雪莲之情,这才不告而别,入了幽郡后沿途打听,却没有人知道幽王的车队何时回境,云飞羽心中奇怪,可料想幽王朱兴必然会回领地幽郡,于是云飞羽就在幽王府所在的泰城城外找座破庙住了下来,晚上在破庙就地而眠,白天云飞羽就进泰城打听幽王行踪,一连几日,云飞羽才探得消息,原来这月正逢老太上皇朱隆五十大寿,幽王朱兴代替兄长新皇朱乾祭过烈风亡人后本想回幽郡,却在永城回幽郡半路奉旨折道回西风京中为老太上皇朱隆庆寿,而当初在永城云飞羽没打听清楚这才错追到了幽郡,而这番庆寿朱兴怕是至少要在京中待上近月,既然如此,云飞羽也不再守株待兔,又从幽郡动身赶回京中,因为身无分文,云飞羽只得步行,沿途靠打些野味摘些野果为食,而这来回一错就是半个月之久,等云飞羽回到京中却发现京中早已是物是人非!
原来就在云飞羽在幽郡守候幽王朱兴时,从忽尓草原忽然不断传出谣传,而西风探子又将密报不断上报西风朝中,据密探回报,云落不但未死,还成了草原贵族,而上报的还有历年云落秘密勾结草原各族的证据,其中一项就是云落以通商为名竟向草原各族源源不断的密送铁器粮草等违禁之物,这番密报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西风现任国主朱乾并不理会百官评议,对这密报是视而不见,本来这项决议就是当年朱隆与云落共起的,可当初廷议时却是百官反对,老太上皇朱隆当时不得已表面是搁置了这个方案,而云落当初也是奉密诏,亲自前往烈风城暗自主持,若是草原四族真与忽尓族相持不下,那云落这计也算成功,此事自是无人计较,可哪想到先是贺兰氏一直是置身事外,而其他三大族后来竟与忽尓族妥协,结果西风被草原大军入侵,损失1精兵十数万,幽、东两郡百姓死伤无数,民财损失数以亿计,那到如今秋后算账,这个过只能由云落来担了,加上各种谣言说云落为了富贵女色投降异族,一个为国捐躯的名将最后竟被生生诋毁成了为了功名利禄出卖家庭、出卖国家的民族败类!最后又有谣传云落之子云飞羽在烈风城竟然未死,而缘由就是因为其父云落如今是草原贵族,总之种种谣言不断,云家被逼迫到了风口浪尖,这一切朱乾都严令瞒着太上皇朱隆,即使朱乾本人知道云落是奉旨暗助草原三族,他却并未下旨辟谣,反是有意无意的让云落来承担西风被侵之罪,在草原奸细大力造谣下,西风国主朱乾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西风国民对这次战争的伤痛悲愤转移到了对云家的声讨上,而这一切在云飞羽回京前达到了一个最高点!
云家本就凄凉无比,两代男主人先后为国捐躯,如今不但未受抚恤反被京中百姓暗地指责,云家家仆上街购物先是被众人指指点点,后是有小龄顽童乱扔土块杂物,再后来商贩竟是不做云家生意,云家家仆上街竟连个糖葫芦都买不来,更后来竟有小流氓登门闹事,而围观百姓还拍手叫好,云家一些年轻仆从也先后偷偷收拾行李包裹偷偷离去,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年纪在云家干了一辈子的忠义老仆,而这些老仆人却挡不住每天登门闹事的泼皮无赖,有一次竟有个泼皮跑到了温兰秀卧躺的内室,还对着卧床不起的温兰秀疯言疯语,温兰秀本就为丈夫儿子的离去而痛不欲生,如今有人在自己面前造谣生事胡言乱语,当下气得吐血,等仆人将那泼皮赶走,温兰秀怒声责问缘由,见再难相瞒,家仆只得将外边风传谣言告之,温兰秀想到丈夫一生忠义为国,死后竟落此污名,儿子云飞羽正当年少,为国战死沙场,死后还要被众人百般猜疑,如此种种不由让温兰秀心中堵闷,她本是性情极其刚烈的女子,怎么能忍得下这等污水加身再加上自云落死后温兰秀身子本就虚弱不堪,再受这些刺激,温兰秀最后竟是吐血不止而气绝身亡!
一身血衣,满脸尘土的云飞羽赶回云府时,见到的却是府门破落,门口到处是烂菜叶臭鸡蛋之类的垃圾,一股刺鼻的臭味熏天,心中惊疑不定,云飞羽疾步到自家厅上,迎面两口棺木,正当中岸上供着的两个灵位,一个是父亲云落的,另一个正是母亲温兰秀的,旁边只有两位老仆正在垂泪烧纸,突见云飞羽持枪闯入,两位老仆大惊失色,以为又是有无赖闹事,等细看却是少主人,两位老仆一时放声痛哭:“少主人,夫人她死的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