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伴丢了个眼色。
羽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老汉一脸真诚,毫无欺枉之意,再看后面两人,少年神情漠然地抬头打量天色,大胡子埋头收拾水囊,他们好像并不怎么反对带上她。
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淡淡的云霞在西边天宇悠悠回荡,用不了多久,就会暮色四合,古道上将是一片黑暗。
羽衣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时间,就认真点点头,说:“只是,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者见她有心要走,顿时喜上眉梢,露出了笑颜,吩咐由大胡子抱着她赶路。依羽衣自己想法,她倒更愿意和那少年共骑一匹马,可大胡子不容她犹豫,弯腰一把抱起她来,安置在自己前面。
大刀沉重,上马时她也没有放下,紧紧抱在怀里,老者皱了下眉,说:“这甚么劳什子好像不值钱,带着费劲,索性扔了它吧。”
羽衣不言语,胳膊收缩反倒抱得更紧了。两个大人看在眼底,交换了一个无言的眼色,老者无声无息地笑了。在乘抱她上马的同时,大胡子已经悄然摸过了,是把分量极沉的兵器,当是追风刀无疑。
羽衣自小生长山谷,从未骑过马,一上马就紧紧贴在马背上,腰也不敢直。胡子大汉耐心教导她,如何乘骑才算正确。幸好羽衣并不笨拙,行了一程路,她已经能自如地骑马赶路了。
前面的少年始终遥遥领先,枣红马骄傲地扬着头,看上去马和人都神俊异常,引人眼羡。羽衣在身后不时抬起头悄悄望那背影,恍惚间觉得这少年虽然神情冷漠,但背影却给人特别的吸引,就禁不住望着他一再走神。
一行四人,风一般穿过古道,暮色落下时他们已然到达长城关口的驿站。便在驿站歇息一夜,次日重新上路。
如此风餐露宿,昼夜兼程。
一路上,羽衣眼里充满了好奇,欣喜,惊讶与赞叹。
出了长城,随着行程渐渐变化,两旁的景观在不停变换。只见风物人情渐次丰裕起来,待到了洛阳附近,民居田亩更显富饶。
时值晚夏,田野到处一片繁花绿叶,鸟鸣啾啾,彩蝶翩然,好一派中原风光。
羽衣的双眼几乎都不够用了,她悄然四下打量,一时惊喜,一时感叹,她一直枯守深谷,足不出户,哪里想得到世上有这般好风景。怪不得爹爹一生都在流浪,有这么幽雅秀丽的去处,风光如此,怎能不吸引人,让人留恋不舍呢。
过了长城关口,在第一个集市上,望江楼楼主就为羽衣买了一匹马。她就和大胡子分开乘骑了,一路上她默默跟在一行人后面赶路。没有人来理睬她,吃饭打尖时老者过来招呼一声就行。走在路上大家总默默的,倒是老楼主和那胡子大汉不时悄声嘀咕甚么。
名唤天儿的少年一路遥遥领先,极少与人说话。看得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总在想着甚么心事,想得投入而忘我。
羽衣就像已经被世人遗忘。所幸她一直生长深谷,极少与外界来往。纵然来到这繁华之地,也还沉得住气,从不发出一言半语来,只是一路默默感叹,风景宜人,心下禁不住悠悠然。
天儿从不主动来招呼羽衣。看看洛阳就要到了,羽衣望着鳞次栉比的屋宇,情不自禁低低欢呼了一声,天儿听她欢然,终于回头看她一眼,微微一笑,算是招呼。羽衣倒是一呆。
这一日,一行人赶到了洛阳城外的望江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