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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尧深深睨她一眼,却还是原地不动站着,摇头道:“我就留在这里,我保证什么都不看,你若信不过,可以把我的眼睛蒙起来。”
陆尧的建议,其实是很叫人心动的。
但陈沐沐信不过他。
嗤了一声:“蒙住你的眼睛有什么用,你要是想看,还不照样看得见。”
顿了顿,“我这里要忙了,你别跟我耗,若是你担心,就在门口等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房间里只有两个女人,我断然不会让你站在这里看别人泡澡的。”
陆尧眼眸闪了闪,低声咕哝道:“管你怎么想,你可是我媳妇儿,我得保护你,莫要让人欺负了过去。”
欺负她?她嘴皮子厉害着呢,谁能欺负她?
沈玲纵然也不是个简单角色,但她还躺在水里泡澡,哪能动她?
倒是他,一直死皮赖脸呆在这里,影响她干活,他才是欺负她的那个人吧?
陈沐沐白眼一翻,有些汗然将他往外拽去。
“你走你走,太不像话了。”
见他还是千斤坠扎马步,嘴角抽了抽,咬牙说道:“放心,我不喜欢女人,你要是不放心,就呆在门口别动。你耳力那么好,房间里放生什么事情,总该能听出来的。”
陈沐沐态度这么坚决,陆尧自是知道事情没有转圜余地,默了默,说道:“我就在门口,你若有事情就大声喊我,我总能够听见的。”
陈沐沐见他松动,赶忙颔首:“晓得了。”
陆尧唏嘘一声,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神色有些复杂慢吞吞往门口挪去。
这种奇怪的复杂举动,陈沐沐就算看见了,也是会当做没看见的。
陈沐沐的无视,让陆尧很是无力,失望地挪到门口,依依不舍关上房门。
陈沐沐见状,神色才有些缓和,低笑一声。
“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的,但还算好哄。”
不管性子有多么恶劣,肯被人哄,也容易被哄的人,都是讨人喜欢的。
至少这样的陆尧,她目前就讨厌不起来。
送走陆尧后,陈沐沐开始给浴桶中的杜夫人扎针排毒。
中医一脉,源远流长,神秘莫测。九九八十一根银针排毒,说得简单,但要对准穴位插针,不能太轻不能太重,容不得半点差错,还得看着时辰往浴桶里添加药材,也是相当辛苦麻烦。
一个人行动,何其不方便,知道陆尧就在外面,她好几次都想喊陆尧进来帮忙了。
只是古代的民风强悍,女人是弱势群体,对名节看得非常重,若是陆尧看了杜夫人的身体,哪怕他没有做出什么坏事情来,也得被泼了一身脏水,要么娶沈玲,要么沈玲就得浸猪笼。
当然,杜飞宇那么爱沈玲,断然是不可能将人拱手相让的。
且沈玲在杜飞宇的心里那么美好,用自己的性命去换都肯,哪里舍得让沈玲浸猪笼,就算怀疑陆尧跟沈玲有染,只会想了办法弄死陆尧,而不会让沈玲受苦。
男女授受不亲,故而为了陆尧的安全,她只得闭嘴。
一个人忙活,没有谁过来帮忙,总是比较难的,陈沐沐忙得七手八脚一头是汗,足足弄了两个半时辰,才将杜夫人体内的毒排了个六成。
她被杜林掳过来时候,天色本来就不早,再在这茅草屋呆了诸多时间,等忙完时候,天色都黑透了。
听得陈沐沐呼吸有变,门外守着的人立马出声:“忙完了?”
“忙完了。”陈沐沐应道。
就算不怎么待见陆尧,他在外头守了这么久,天都黑了,她总该有些表示的。
拉开房门,伸个懒腰:“终于弄好了一些,都快累死了。”
“你就喜欢给自己找事情做。”陆尧很不赞成她的做法,“沈玲,你不该救的。”
“都掺和进来了,就不要想着能够全身而退。”陈沐沐倒是看得开,“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的运气不会太坏。”
“是因为杜飞宇给你莫大的好处了吧?”杜林嗤然,一句话就戳破了她的心思。
“也有这成分在内。”陈沐沐也不否认。
她就是个生意人,商人最重利,没有利益,她自是一眼都不会看。
“小财迷,总有一天你会被你的贪财给弄得出事的。”陆尧道。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陈沐沐扭了扭脖子,听得陆尧这一番话,她突然意识到某个不对劲,“杜飞宇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把媳妇儿丢给她,然后自个儿跟着新欢跑了?
先前还爱得要死要活,转眼说抛弃就抛弃?
陈沐沐更担忧了,摸摸了腰间布包里的东西,有些不确定道:“这一次我确实开价开得太狠了,按理说杜飞宇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他就这样把房契地契交给我,莫不是这些东西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