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两相恨

何必劳烦你施舍，平白欠人情？”

    以前他不认可她的付出，那么如今，她也不认可他的相让。

    一切，都是自愿的。

    一切，都理所当然。

    杜飞宇深呼吸口气，冷漠看着她：“别拐弯抹角了，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这世上的事情，大抵都有一个价，你要怎样才肯放过玲儿？”

    “不放过！”杜可心轻笑，瞥了一眼一侧看戏的陈沐沐，“她应该都告诉你了吧，噬心毒和怨情蛊凑在一起，无解，她死定了！”

    “杜！可！心！”杜飞宇瞪着她，一字一顿，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她若死了，我要你陪葬！”

    “无所谓啊，反正我也不想活！”杜可心扬唇笑了笑，眉眼间流露出几许妩媚，“杜飞宇，以前的我，总想着你的开心便是我的开心，如今的我，却是觉得，若是我的痛苦也能等于你的痛苦，便公平了。若是只有她死了才能办到，她这条命，我要了！”

    杜飞宇微微合上眼睛，少许睁开，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恨我，那么若你放过玲儿，我这条命便给了你如何？”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人一死去，万事皆空。”杜可心摊手，笑容越发妩媚取来，“杜飞宇，我还是爱着你啊，纵然你这么伤害于我，我还是只爱你一个人，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你死了，我找谁恨去？”

    杜可心瞅着他那痛楚模样，越发开心了。

    “所以，你还是活着好了，你不但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享受一下亲叛亲离的滋味，享受一下所有人都抛弃你，连心爱之人都不在了的滋味吧！”

    陈沐沐：“”

    摇摇头，两个人的世界，三个人的感情，掺和一起，果然最复杂不过了。

    都不是好人，都是偏执的变态。

    跟变态相处，还真不容易。

    都说猎雁猎多了，还有可能被雁啄了眼，她果然还是有失手的时候。

    以前刚见杜可心，就没见她这么疯狂过，也不曾想她心里这么扭曲。

    不过也对，变态都是很会掩饰自己的。

    而杜可心被心爱的男人背叛，关在牢狱里那么多年，不被仇恨弄瞎眼睛才怪。

    杜飞宇见杜可心怎样都不肯救沈玲，哑声说道：“杜可心，说白了你就是想看我痛苦不堪，生不如死吧？”

    “对啊，就是叫你生不如死！”杜可心眼睛眯了眯，一抹毒蛇一般的幽光从眼底掠过，“那种滋味我尝过了，现在该你尝了！”

    “你不救人？”杜飞宇没有理会她的挑衅，顾自问道，“无论如何都不救？”

    “不救，没有解药！”杜可心凑近他，将洁白的下巴朝他努了努，微笑，“怎么着，气急败坏了？恼羞成怒了？想要杀了我？来吧，我早就想死在你手里了，我一生为你而活，如今再为你而死，我这一生，也算圆满，再无遗憾了！”

    “你！”杜飞宇瞪着她，半天愣是挤不出一句话来。

    他甚至抬起手，都想当场掐死杜可心了，却刚刚伸出手，不知道怎么的，一直颤抖着，就是掐不下去。

    再然后，掐不下去的他，愤愤将手收了回去。

    杜可心带着一脸得意，对他露出一个极其嘲讽却又妩媚的笑容。

    “杜飞宇，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杀我，你到底还是爱我的！”

    杜飞宇情绪低落，这会儿看都不想看到她，转过身，正对着陈沐沐，道：“陈姑娘，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杜可心坚决不肯给解药，我夫人可还有救？”

    “有啊！”陈沐沐淡漠瞥他一眼，“杜可心跟你是仇敌呢，她说没解药就没解药，你信了不成？”

    杜飞宇暴躁的情绪刷地一收，几步窜到陈沐沐跟前，问道：“陈姑娘，你这话何意？”

    “明知故问。”陈沐沐没好气白他一眼。

    还没来得及解释，杜可心就嗤了一声，嚷嚷道：“别想了，就算有解药又怎样，就你们聪明吗？我敢来这里，也没想着救人，你们觉得我会把药带在身上？”

    杜飞宇目光转向陈沐沐。

    陈沐沐摊手：“敌人的话不可信。”

    杜飞宇嘴角抽搐，默了默，问道：“那姑娘觉得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现在情况就是最好的。”陈沐沐扬唇，瞥了一眼倏忽有些底气不足的杜可心，莞尔，“她孤身来到这里，我为刀俎，人为鱼肉，我为何要跟鱼肉讲条件？”

    杜飞宇目光一亮：“陈姑娘言下之意是？”

    “直接用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