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让他惊出一声冷汗。
“有这种可能,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匈奴人在积累力量,准备一起吃掉小月氏部落,草原上的狼群在觅食之前,都在远远的跟在猎物的后面,一直到召集足够的同伴之后,才始发动最后的攻击。”李原沉声道。
“啊,那怎么办?小月氏王的身边,能战之士不过二千不到,凭这些残兵败将,是绝对打不过匈奴人的?”白广季被李原一说,脸色一下刹白,虽然只是隐伏在月氏部落之中为暗间,但多日的相处,彼此之间感情是割舍不断的,现在听得月氏部落有难,白广季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
“骆甲,你去点齐三千骑卒,随同白校尉一起,接应月氏王吧!记住,接应到即可,切切不可与敌恋战。”李原想了想,最后吩咐道。
“诺!”
骆甲和白广季相互兴奋的打量一眼,急急的下去准备去了。小月氏部落内迁,对于秦国来说,有利有弊,当然,从总体来分析,还是利大于弊。
有利的是,月氏部落的加入,可以增加秦国的力量,这些草原上的部落是天生的马背民族,只要善加征调,就是一支优秀的骑兵部队。
不利的是,小月氏的内迁,不可避免的会引发一连窜的边境冲突事件,这里面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让战火漫延到关中腹地,虽然李原对此已经有了准备,但一旦兵祸连结,秦国好不容易恢复的国力就又要折损了许多。
——。
李原在临洮对时局的预料很准确。
匈奴人打的主意就是一举将月氏人围歼在大河之畔,按照领军的匈奴左贤王下面的千长的意思,这些怯懦的老弱月氏人连做俘虏奴隶都不配,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驱赶下大河,让他们成为大河之上的一具浮尸。
白广季顾不得臀部伤痛,急急换乘骆甲骑军中的一匹有柔软马鞍的战马,带着骆甲的三千秦骑朝着来路向西疾奔。
小月氏部落虽然在盖藏之战中损失了近五千部落勇士,但与损失更大的大月氏相比,小月氏部落的元气还在,只要给予几年的时间,等到部落中的少年们成长起来,这个草原上的民族就又会有复兴的一天。
而若是被匈奴人包围在河西的话,小月氏人所有的努力和打算也就泡汤了,同样的,秦人希望收容小月氏人,以壮大骑军实力的打算也同样不能实现了。
喊杀之声。
随着阵阵的西北劲风传来,听在白广季的耳朵里,是分外的刺耳。
“快,再快!”矫健的战马在连续的踢打下,长声嘶鸣,奋力的扬起四蹄,朝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秦新历九月二十四日,暮。
小月氏人迁移大部队经过数日的跋涉,终于来到了滋养了草原和中原文明的大河之畔,许多月氏人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这条滔滔不绝的大河虽然在后世被称之为黄泛之河,那在秦时,却是一条清澈见底、孕育着生机的母亲之河。
月氏人的祖先,也曾在这条大河边上放牧,只是后来,才慢慢的开始向河西一带迁移,现在,他们终于又回来了,回到祖先居住的地方。
然而,就在小月氏人激动的捧起河水喝着,梳洗着的时候,一直尾随的匈奴骑兵出现了。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月氏人完全放松了警惕!”负责追杀的匈奴千长一阵冷笑,眸子里流露出残忍的杀意。
经过联络与会合,追击的匈奴骑兵加起来一共有一千五百余骑,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草原勇士,现在要对付一群失了斗志、又要保护妇孺老弱的月氏残兵,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杀!”
马蹄声伴着匈奴人特有的喊杀声由远及近,很快的就在河滩上引发了一场大乱,被杀怕了的月氏人就象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奔跑着,却又完全不知道该往哪一个方向逃跑。
刀光溅起。
一窜血雾之后,带头冲锋的匈奴千长手里,已经拎了一个月氏人的首级,不过,在不屑的看了一眼之后,他就远远的抛在了地上。
“一个卑劣的酒器——!”千长不满意的啐了一口唾沫,抬眼寻觅着下一个有价值的酒器。
在他的身畔,一骑又一骑的匈奴骑卒叫喊着冲入慌乱的月氏逃亡人群,有得意妄形的匈奴壮汉附身掠起不及逃跑的年轻女子,将她们提在手里,然后按倒在马背上,与男丁只能做奴隶和酒器相比,女人,尤其是能生养的女人,也是匈奴人最为喜爱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