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就报七万人马吧。”章邯半响,才始停下脚步,吩咐道。
“大哥,七万是不是有点多了,李贼至多四万众?”章平不解道。
“七万,不能少了。龙且要是不信,就让他自己领兵来证实好了。至于李贼那边,我会再遣其他人去,你就不用管了。”章邯点了点头说道,神色异常凝重。
时不我待。
李原在雍歧的一系列动作和措施让章邯感受到了强烈的危机感,相比沉下身子谋划着长远发展的李原,章邯承认,自己确实不如,心中也有些佩服起李原这个年轻人了。
不过,佩服归佩服。
战场上撕杀,从来不讲什么感情。
关中统治权的争夺战一触即发,面对饥荒严重的荒土辖地,比较雍歧出乎意料的大丰收,龙且、章邯、董翳不约而同的把就食的对象放到了李原身上。
在严冬到来之前,一场抢粮和护粮的大战即将开始。
——。
歧山,宗正别院。
陈棣在随同李原到达雍州之后,并没有出任什么职务,实际上,倒不是李原不想给陈棣安排,而是陈棣本人实在眼高手低,除了祭祀这种礼义性的场面他游刃有余外,其它方面,陈棣还真的没有什么特长。
百无一用是宗族。
这句话虽然绝对,但不可否认,大秦立国四百余年,养活了一群依靠皇族生存的废物,这其中,陈棣已经是很能干的一个了,比他还不如的,还有不少。
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陈棣最近的日子过得还是有些心烦意乱,不为别的,主要就是原先的宗族势力留在咸阳的,被连根拔起,凡有名有姓的,俱都被砍了头颅,悬挂于城门口,至于宗族的田亩财产,则被联军悉数搜刮了个干净。
数百年的积蓄,一朝丧尽。
陈棣每想及此,不禁黯然神伤,而更让他心里放不下的,还有秦国的社稷延续,秦二世胡亥死,现在三世子婴也死了,其余的皇家宗族也俱已零落,还活着的与嬴姓有关系的,只剩下了二个女人:嬴(赵)玉漱、嬴玉曼。
怎么办?
大秦的国祚真的要断了吗?
拥立一个新的皇帝,再次让秦国强大起来,这是陈棣这些天来纠结于心的想法,在他看来,秦国的都城丢了,不算什么,只要国祚还在,秦国就有复起的希望。
至于国祚是什么东西?就连陈棣这个主管祭祀的宗亲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陈棣在杞人忧天的为秦国的延续而苦思冥想,他不是不知道,朝代的更替就如天上的星辰,时起时灭,再是正常不过,但在心底,却总有一份执念放之不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秦风烈烈,那个持戟东向,让诸侯侧目的铁血大秦,深浸在每一个秦人的心头,已经再无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