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金鼓节令者,主之。城房二人,判官一人,虞侯押官各二人,诸将领俱已充备。而惟大将无人,蒯参政遂自主之。始简阅行伍各队士卒,每五十为一队,各依队次,解幡立队伍,相去各十步,分布使均。其驻队塞空处,去前队二十步,列布讫,诸营士卒,俱令向大将麾下听调度。每隔一队,定战队,即出向前,各进五十步。听角声,第一声绝,诸队师一时散立;第二声绝,诸队一时拿枪张弓,卷幡拔刀;第三声绝,诸队一时举枪;第四声绝,诸队一时跪膝笼枪。坐看大将黄旗,耳听鼓声。黄旗向前,亚鼓声动,齐向前到中间,一齐喝杀,齐入,败退,败讫,可趁行三十步,审知贼徒丧败。马军从背逐北,闻金钲动,即须听去,行膊上架枪侧身回身,本处散立。第一声绝,一时拿枪,便解幡旗;第二声绝,一时举枪;第三声绝,一时旗队,一看大将处两旗交,即五队合为一队,便是二百五十人为一队,其队法及解幡举枪旗队斗战法,并依前;一看大将处五旗交,即十队合为一队,便是五百人合为一队,其队法及卷幡举枪旗队斗战法,并如前。听第一声角绝,即散二百五十人为一队,如此三度,散毕,士卒俱听大将赏罚进止。第三声角绝,始令从头引队伍还军。蒯参政见坐作进退,指挥无不如意,伍长什长。督兵俱各遵令。连日又将步战船战法,逐一教演,见可以战。
蒯参政遂自掌中军旗鼓,令偏将军樊飞豹作先锋,充头队。
又令副将羊雷、朱光斗领兵押后。自统四总管。曹豹、王淮、周-、范琼,领大军三万。犹未起行,探马又报得浔州已失。
守将府尹,俱已尽节。宋师目下,攻打横州甚急。蒯参政顿足曰:“敌兵神速至此,急引军直抵南宁驻定;立檄前队樊飞豹,速救横州。”时宋将焦芳,引军围困横州,城垂破矣。忽樊飞豹一军救至,横州之围遂解,而横州守将樊飞彪,乃飞豹之弟,手足赴援,相见甚喜。飞豹曰:“参政大军,现屯南宁,宋师不足虑也。”弟兄计划已定,次日引兵搦战。
宋师大至,飞豹、飞彪,弃城而走,兵败宝华山。飞豹、飞彪既离横州,斛律统制乘势遂取横州。飞豹、飞彪,忿来争城。廖云、傅突,双马出战,不三合,樊飞豹大喝一声,傅突措手不及,被飞豹斩于马下。廖云大惊,虚掩一枪,方欲败走。
樊飞彪随手一枪,已中廖云左腿,负伤而逃。斛律亢宗怒发如雷,横槊而出。焦芳忿焰中烧,一槊一枪,战退二将。飞豹、飞彪引军败走。斛律统制催动后军,极力追袭。焦芳一马当先,恨不飞擒二将。迤逦直追数十里,转过一山,忽报元将转抄在后面,阻定统制大军。焦芳猛省。即令人打探,则前面已入山峪,俱天生石壁,无路可进。焦芳着急,遂令众军攀萝附葛,沿壁而上,且逾此险,更作理会。谁知峪中,周围相连七山,袤延十余里,皆危崖孤悬,峭壁如削,石洞玲珑,惟谷口犹可攀援,余皆猿鸟不下。而峪口经行处,已为元兵用巨石阻塞,并无出路。焦芳又命众军,往岩后寻路,则背枕槎江之水,汹汹涌涌,奔腾有千里之势。焦芳一军在山头,左旋右转,如蚁行磨上,寻思无计,满望斛律统制兵入援,一连十余日,军士死者过半,余多病不能起,焦芳肉颤心惊,偶至岩前,见立一石碣,上书曰:上为七星岩,下有槎江水。
伏兵犯太陰,宋将至此死。
焦芳看毕叹曰:“吾一时轻进,为敌所算,其死宜矣!惜吾不能扫平广右,与宋主成大业耳。”遥望武都再拜,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