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纾八字已经有了“一撇”,可每每花子妤提及此事,她还是会觉得羞赧难耐,脸色绯红:“我不是没想那么多嘛......”
子妤看着茗月羞得满脸通红,愈发想要捉弄她玩儿:“我弟弟可是个抢手的,你不在旁边看紧了,万一哪天被其他小妖精给拐走了,岂不哭都没地方哭?”
“哎呀!哪有你这样的姐姐,真坏真坏!”茗月不依,撅着嘴儿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今儿个起得早,我稍微眯一会儿,等下到了叫我啊。”子妤躲开茗月挥来的粉拳,抱着靠垫就躲了起来。
“你睡你睡,我不如看看外面的热闹,总好过被你调笑!”茗月气呼呼地嘟着嘴,也不理“耍赖状”的花子妤,自个儿打望去了。
......
约莫走了两柱香的时间,车撵终于停下了。
此时子妤已经被轻微的摇晃给弄得睡意浓浓,正侧身趴在撵子里头小憩。是茗月轻轻摇醒了她,说是已经到了司徒府,得下车了。
车帘子一掀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对偌大的黑漆门,上头挂了个匾额,书有“司徒府”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两边的青砖围墙足有三丈高,左右延绵开来,几乎看不到尽头,一副豪门深宅的派头。
抬眼望着紧闭的大门,子妤蹙了蹙眉。
一般戏班子入府都是走侧门,不如正堂。可花子妤身为一等戏伶,身份地位自然同普通戏伶有所不同。这司徒府竟然大门紧闭,摆明了让子妤走侧门。
“子妤姑娘,您稍等,在下先去叫门。”
但凡一等戏伶出堂会,戏班都会派一个二等的管事跟着。一来和宾客府上方便打交道,二来也负责收取数额不菲的例银,顺带帮着戏伶打理一应事宜。而这次跟着花子妤来的正是一位姓陈的管事,不过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看起来斯文清秀,却极精明。他瞧着司徒府大门紧闭,立即上前敲响了铜门扣。
不一会儿,厚重的大门旁边一个小门被拉开一条缝,从里头探出一个头:“谁?”
“在下花家班管事,本班子妤姑娘前来出堂会,请开正门迎客。”陈管事挺直了腰身,在提及“花子妤”的时候,细长的眼中有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骄傲。
“原来是子妤姑娘驾到,稍等,稍等!”
这门房倒是个识货的,一听是名冠京城的“花子妤”,赶忙将小门一关,赶紧跑去将大门使劲儿拉开。
“吱嘎”一声响,在寂静的街道间回荡着,颇有些萧条闭锁的意味。
“姑娘安好,少奶奶说了,要是姑娘到了,赶紧请到正厅奉茶休息。”门房低着身子,脸上表情恭敬无比,眼中又透出几分对花子妤的探究和兴趣,却掩饰地恰到好处,丝毫不会让被他打量的人不舒服半分。
子妤点点头,身边的陈管事就顺势塞了个碎银子当做赏赐给了他。
门房高高兴兴地收纳了,腰也弯的更低了,伸手迎了一行人等进入司徒府中。
......
端坐在正厅的雕花紫檀扶手阔椅上,子妤接了丫鬟奉上的茶。
甜白瓷的细胎染百蝶图案杯盏,子妤托在手中便知价值不菲。再看堂中俱是有些年头的家具摆件,子妤便愈加确定这司徒府定然有些来头了。
奉茶的丫鬟见子妤只小口抿着茶,赶紧上前福了福:“姑娘可是不喜欢这雨前龙井?要不奴婢给您沏杯御赐的大红袍?”
“御赐?”子妤一抬眼,看着眼前的丫鬟,十五六岁的年纪,生的极为干净整齐,梳着丫鬟的双髻,却一边佩戴了一个六瓣桃花缀绿溜石的钗子。身上的丫鬟常服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常,却是上好的织锦缎子所裁......这通身的气派,不俗的谈吐素质,又岂是寻常富贵人家的下人!
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杯盏,子妤脸上带着几分柔和的笑容:“敢问这位妹妹,此处可是王司徒大人的府上?”
“姑娘说的是,当朝一品大员王司徒大人正是这宅院的主人,也是奴婢等的主子。”丫鬟一提到“王司徒”三个字就屈膝福一下礼,面色也恭敬中带着几分固有的矜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