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妤在诸葛家与薄侯联姻的婚宴上,一曲《桃夭》让在场宾客体味到了何谓“美人若花,且桃且妖”的意境。
身着层层渐染的浅桃色衣裙,如层层花瓣堆叠盛放,发髻高挽,一支桃花斜簮入鬓......花子妤以舞为主,且唱且歌,婀娜蹁跹,灵动惊艳,恍若桃花仙子,让观者忘乎所以,只留下惊叹之声不断。
因为《桃夭》词短,不足以形成一段完成的演出,所以唐虞和子妤商量半天,才想到以舞为重心,串联起整首词。正好子妤身段柔软纤长,跳舞是她的长项,以如此形式演出,既能烘托出大婚的热闹气氛,又能展现出花子妤身为一等戏伶不俗的戏曲功底,一举两得。
要知道,又唱又跳,是鲜少有青衣旦能做到的。花旦或许有两成人可以兼具唱跳表演,但大多都只仅限于简单的手腕动作和腰部扭转。像花子妤这样真正地将舞蹈和唱词结合到一起的,整个皇朝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戏伶来。
对于子妤这个能力,早在挑选她为《木兰从军》中“花木兰”一角时,唐虞就充满了信心。
只是这次的舞台更容易让她发挥,毕竟是一双好友成就百年之喜,心态比第一次入宫献演要轻松愉快许多,花子妤一场演出下来,除了双颊绯红,略有喘气之外,根本看不出半点紧张和疲态。
......
“快快,这是按照上次唐师父给的方子,我亲自为你熬制的清喉汤。”
子妤下台,还未来得及卸妆换衣裳就被阿满拉住了。还好茗月看到子妤满头细汗,忙将阿满叫住:“你看看,这初秋里跳这么一场下来也够子妤受的了,你还让她立马喝下这碗热汤,岂不更热!不如先梳洗更衣了,再慢慢喝也不迟嘛。”
阿满想想也对,上下看了看子妤,笑得合不拢嘴:“以前我常常跟着塞雁儿师姐出去唱堂会,她的习惯是下台一定要喝润喉的蜜水,再热都不怕。一时忘了,子妤你先去换了衣裳,擦把脸再说。”
“阿满姐,我知道你是疼我,我还是先喝了吧。等会儿若是凉了岂不还要热一次。”子妤乖巧无比地捧过瓷盅,即便清喉汤略有些烫口,也“咕嘟咕嘟”全部喝下了肚。
“真乖!”阿满高兴着呢,赶忙推了推茗月:“快带子妤下去,卸了妆好休息呢!府里已经送了宵夜来。咱们为了准备着演出,饿都着肚子。特别是子妤,连中午都只送了块芙蓉甜糕果腹,再不吃东西,身子可就亏了。”
“知道知道!”
茗月也不嫌阿满罗嗦,子妤更是心里头暖暖的,两人这才携手回到更衣间。
梳洗完毕,子妤一点儿都不觉得累,只感到神清气爽,心情愉快无比。
子纾作为男傧相,现在正在前头的筵席上,子妤想着等会儿用完宵夜就直接回戏班,不用等子纾了。
可刚刚换好衣裳出来,府里的管家就来了,说是奉诸葛不逊之命,请子妤入席,参加婚宴。
因为知道花家姐弟和诸葛不逊还有薄鸢郡主关系匪浅,乃是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所以包括阿满茗月还有一众戏班师父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惊讶,只羡慕罢了。
无奈,子妤身上这细布常服是不能穿去赴宴的,只好让那管事去回一声,说自己更衣之后就去举行晚宴的流芳园。
上下一打量,这管事想必也看过先前子妤的献演,此时脸上还挂着一丝不太相信的神情,好像眼前所站的这个女子和台上那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戏伶完全不是一个人!
没有在意管事的探究的目光,子妤是礼数周到地微微一笑,便招呼了茗月让她和自己一并回去更衣。
......
这次过来献演,子妤除了那套戏服,便只带了两件半旧的常服。还好阿满想着或许子妤会被邀请去和薄鸢郡主或者诸葛不逊见面,特意让茗月将这次为子妤新作的秋衫准备了两套。
换上一件湖色的水纹裙衫,子妤只绾了个干净利落的云髻,别上一对珍珠滴水钗,不施粉黛地就去往了婚宴所在地,诸葛右相府邸的流芳园。
之前子妤来小住的时候并未留意过这流芳园,只知道此处乃是右相举行诗会与朝中青年文士们吟诗作对风雅唱和的场所。
这次在流芳园登台,子妤才领略了纯粹江南宅院的小桥流水,是何等的秀美精致。
一丛丛凤尾竹为点缀,将流芳园自然而然地分割成了好几个宾席。地上铺的全是从江南运过来的水磨青石,烛光反射在上头,会有层层光晕,可见打磨地又多么光滑可鉴。但偏偏脚踩上去,并不觉得滑,反而踏实无比,的确少见!
子妤步步而进,见门口守着两个婆子,便上前道:“小女子花子妤,受邀前来参加晚宴。”
“子妤姑娘!”其中一个婆子刚刚从里头换班出来,是看过花子妤演出的,当即就惊讶的几乎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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