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青歌儿搬到海棠院,子妤的耳根就再也没有清净过。
她日日都在哭泣,哭的双眼通红,哭到一滴泪都没了,却还是一阵有一阵地发出“呜咽”之声。有时是大清早,有时是半夜三更,有时持续一两个时辰,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了,才会罢休。
子妤对青歌儿哭成这样有些担心,怕她眼睛出问题,让负责照顾她的尚婆婆去请大夫帮她看看。可大夫来了,只摇头,说如果青歌儿的失心疯不好,这哭恐怕就不会停止。
但大夫还是留下了一副清心明目的药方,吩咐每日分三次煎了,待放凉后用布帕子浸泡,给青歌儿敷在眼睛上。不然,再哭个十天八天,青歌儿的眼睛就会彻底废了。
对于这个邻居,子妤并未嫌她吵闹,反而经过几天的适应之后,没有了那熟悉的“呜咽”声自己还没那样容易入睡。
这段时间止卿也常来,对于青歌儿,他只偶尔问上一两句,有时也亲自去看看她。久了,心里的厌恶也就淡了些,反倒生出不少的同情来。
倒是子纾看着青歌儿可怜,每每来寻姐姐之后回去和她说说话,大致是劝她看开些,早点儿养好病再会戏台唱戏等等。
看到弟弟会这么有同情心,子妤反倒觉得有些不放心,觉得他有些过于心软了,对于男子来说,太软弱的性格并非好事儿。
知道子妤被封为一等戏伶,唐虞还没等到沐休就专程回了一趟戏班。看到花夷安排子妤住在海棠院,反而很放心,觉得子妤离得其他弟子远些也好,免得多惹是非。毕竟她如今在戏班里头是在太打眼了,就算她是个“片叶不沾身”的性子,可难免会有麻烦主动地找上门来。比如红衫儿,还有的青歌儿。
看到子妤收留青歌儿,唐虞并未阻拦什么。只吩咐她凡事不要太放在心上,否则,那样会活得太累。
子妤明白唐虞之意,自不会让他担心。
两人对于花夷很是感激,至少他愿意收了子妤为亲传弟子,这就解决了他们最大的麻烦。只要过个一年半载,相信很快就不会再有人提起他们之间曾经的师徒关系,这对将来两人在一起,是个极大的帮助。
......
自打被花夷收为弟子,子妤每个三日都要过去和红衫儿她们一起听花夷授课。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花夷都是让弟子们主动提出疑问,他解释。或者是让弟子们挨个唱一段,他指出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饶是如此简单的授课方式,子妤这几此听课下来也是受益良多。
值得一提的是,花夷有意让花子妤再保持一个月的神秘,想趁这段时间再好生打磨她一下。到九月的白露节,配合她新晋一等戏伶的身份办一个隆重无比的亮相仪式,好顺势再带动花家班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火上一把。
花夷如此安排,无论是花子妤还是唐虞都没有异议。
虽然凭借一曲《洛神赋》,花子妤机缘巧合地成为了一等戏伶,但她心里清楚明白,自己需要努力的地方还太多太多,需要打磨的细节也一个接着一个。若能真正在花夷的亲自指点下再沉静苦练一个月,相信她再次登台,一定会不负一等戏伶的称谓!
......
今天是唐虞沐休,正好也并非花夷授课的日子,子妤早早起床来,梳洗打扮一番便往南院而去,想趁唐虞回来之前帮他把房间整理好。
看到子妤来了,刚从钟大福房间走出来的阿满很是高兴,忙迎了过去:“怎么,唐师父今儿个沐休吗?你这么早就来打扫了。”
“阿满姐早。”子妤笑着停了下来,目光迎着阿满而去,发现她嫁人之后丰腴了不少,肌肤白皙地几乎要透出水来。
阿满伸手揽住了子妤的手臂,看到她心里头欢喜的不得了:“走吧,我们一起去打水,我正好也要给大福收拾收拾房间。”
“钟师傅又去见小福了吗?”子妤回头看钟师傅的屋子是空的,而今天正好也是戏班的休息日,他并没有课要教习。
阿满点头,直言道:“嗯,小福这段时间受了风寒,我让大福过去住几天再回来,好好陪陪他儿子。”
子妤反过来挽住了阿满的手:“阿满姐,你能这样宽厚真是太好了。”
“你这丫头,难道我阿满是那等小心眼儿的人啊!”阿满不依,伸手戳了戳子妤的前额。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阿满忙拉了子妤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子妤,你现在和唐师父也并非师徒关系了,这么大喇喇地过来给他打扫屋子,未免有些太惹眼。前段时间的传言还没全消散呢,你得低调点儿才好。”
子妤淡淡的笑了笑,随即道:“我从十二岁开始就替唐师父打扫屋子,那时候我还不是他的弟子呢。这么多年习惯了,别人要说,说便是,我不会在乎的。”
阿满见她满不在乎地眼神里其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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