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钟大福主动来到了沁园,托了子妤给阿满捎个口信,只说小福已经去往京城近郊的父母家安顿,每个月过来戏班住上三日,问她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安排。
子妤看他焦急想知道结果的样子,真心替阿满觉得高兴,毕竟有一个如此在乎她的男子愿意娶她为妻,照顾她一生一世,就算有个十四岁的儿子,又怎么样呢?
替钟大福传话后,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阿满同意了钟大福的安排,但还是没有出来见他。倒是塞雁儿知道钟大福过来,专程叫他过去训了一顿,大意是他若是辜负了阿满,一定让他没有好日子过等等。
可怜钟大福二十八岁的大男人,被一个二十三岁的塞雁儿训得服服帖帖,看得一旁花子妤和茗月都有些不忍心,赶紧帮忙说了两句,这才让塞雁儿罢休,放了钟大福离开。
阿满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等她七日后嫁作钟家妇,那才算彻底的尘埃落定。
......
因为惦记着阿满的婚事,这两日子妤并未主动去找唐虞。白日里又要排戏练功,也抽不出单独相见的时间。只在练功的间隙,两人会默契地寻着机会随意说说话,谈谈心。
子妤这边,半句没有过问他前日入宫演出的情况,因为她知道唐虞的性子,月弯儿就算有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若自己表现的太过紧张,反而显得小气。
唐虞更是不想让子妤知道。王修曾经打听过她赎身的事儿。毕竟她才刚到前院献演,一门心思只能放在戏台子上,这些需要操心的事情,交给他来处理便好。
两人各存心事,又没有相互吐露,倒也平平静静地过了三日。
……
连续三天上戏,这出《木兰从军》的新戏可谓轰动至极,看客如云,褒奖声不断。花家姐弟和止卿也因此得了不少的赏钱,班主一高兴,更是直接允了花家姐弟可以上三楼包厢接戏,只是赏银只能得三成。
原本前院的规矩是连演三场歇三天,然后再依据客人的喜好安排。若极受欢迎的,可加场,但也不会超过五天。像这出《木兰从军》,除了在大戏台上演之外,歇的几天还能在三楼包厢挂牌子上戏,惹得其他弟子们眼红的很。奈何止卿本来就是三等,花家姐弟又是班主的远亲,深得花夷器重。再者,两人的师父均大有来头,倒也没有多少人敢在明面上找他们的麻烦,最多私下嚼嚼舌根罢了。
这晚上便是花家姐弟和止卿在三楼上戏,运气极好,刚一挂出牌子来就已经有客人点了这出《木兰从军》。子妤换了戏服化好妆便在罗管事的带领下和子纾止卿汇合,另外还有两个乐师,一行五人来到六号包厢门口守着,待伺候在门边的婢女去通禀。
在这片刻的间隙,罗管事简单提醒了一下三人:“这里头的客人是司徒大人,他看戏并不挑剔,但因为进来儿子的顽疾心情不太舒畅。周管事没敢推荐那些个喜庆的戏文,所以将这出《木兰从军》介绍给了他。你们等会演的时候用心些,切莫在里面笑闹就是了。”
止卿领了吩咐,忙点头应了:“罗管事放心,弟子们会有分寸的。”
罗管事点点头:“有你在,我是放心了不少。这次是花家姐弟第一次在包厢里头上戏,你作为师兄,多照看着点儿。这出《木兰从军》唱的好,唱出了名气,将来你们三人都是有大前途的。”
“敢问罗管事,司徒大人可是姓王?”子妤听见这个官衔,总觉得有些耳熟。略一想,就记起和唐虞在镶月楼曾经遇到的那个王修,好像他进京就是借住在什么“王司徒”的府上。
罗管事瞥了一眼花子妤,有些严肃地道:“自然是王司徒,难道京城还有第二个司徒大人不成!你们等会儿去了可别傻乎乎的东瞧西看,不然唐突了贵客,回头罚你们例银。”
收起好奇心,总觉得这干瘦的罗管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好相与,子妤赶紧应了一句:“是,弟子知道。”
话音刚落,先前进去通禀的婢女撩开帘子出来了:“客人们正好歇了一轮酒,三位请进吧。”
“走。”罗管事一挥手,便领着大家一齐进了包厢当中。
止卿在前,子妤和子纾在中间,两个乐师断后,待进屋,罗管事就打开折子开始介绍献演的戏伶和这出《木兰从军》的内容,比如分几折,大概要唱多长时间等等。
趁着个时候,子妤略抬了眼,暗地打量起房间来。
和普通茶楼酒肆的包厢不同,这屋子很是宽敞,有个拱形月门隔开里间和外间,上头坠了水晶的珠帘子,此时罗管事带着他们就站在帘子的后面,估计待会儿唱戏的时候会由婢女撩起来,里面的客人才看的清楚。
虽然隔了珠帘,子妤也能基本瞧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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