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满叙述完钟大福的事儿,子妤想了想,这才开口道:“阿满姐,钟师父是什么意思?你有听他的解释吗?”
阿满惨淡地笑了笑:“能有什么解释,他让我见了那个孩子,不是摆明了让我选择吗?要么接受现实嫁给他,要么拒绝婚事,从此各不相干。”
“阿满姐。”子妤心酸地看着她那样儿,已经暗自把钟大福骂了千万次了。他这样做固然坦荡,但却没想阿满姐一个女子,怎么可能突然接受自己的未婚夫有个十岁大的儿子。想到此,子妤又道:“咱们先不管钟师父那边是怎么想的,阿满姐你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取消婚事儿吗?”
子妤说的有理,阿满拿起绢帕又擦擦泪,抽泣了两下:“这些问题我也问过自己,若是退婚,哪里会有什么好名声。外面一定传我不愿意做后娘,嫌弃钟大福有儿子才悔婚的,这是最后迫不得已的做法。但若不退,我又咽不下这口气,真想狠狠打骂那钟大福一顿才甘心。可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并非有意隐瞒,连他父母一样,也不知道老家还有个儿子的存在。你说说,我是怨他也不对,不怨更是一肚子气找不到地方发泄,能不急疯了吗!”
伸手帮阿满拍着背顺了气,子妤听她的话,也发现她其实也就是气不过罢了,并未真的想要和钟师父一刀两断。于是道:“阿满姐,你若信得过我,让我去给钟师父谈谈,行么?”
抬眼看着子妤,阿满点点头:“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又伶俐,我怎么信不过你呢。你去和他说说也好,把我的想法都告诉钟大福。我暂时,也不想再见他了。”
子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忙问:“对了,他儿子的事儿,是不是戏班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闷哼一声,阿满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千里寻父呢,戏班里什么事儿能传不开?若这事儿一直瞒着,钟大福和我还能想想法子把孩子送去他父母的村上。可现在,任谁都冷着眼瞧我的笑话呢,看我怎么委屈求全嫁给他!”
“好了,你也别想太多。”子妤劝劝她,柔声道:“等我去问过钟师父,咱们再一起合计合计。好么?”
“嗯。”哭闹了一场,阿满也有些累了,眼泪虽然还挂在脸上,却没有力气再哭什么了。
拍拍她的肩膀,子妤起身来:“我先去把早膳端进来,你再洗洗脸,免得被四师姐看到,又是一件麻烦事儿。以她的性子,非把钟师父千刀万剐不可。”
阿满依言起身来重新梳洗,子妤看着她并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后,这才安心地出去置办早膳了。
......
草草用过早饭,子妤又安慰了一下阿满,让她今儿个找四师姐告个假。正好这几日塞雁儿觉得闷热,一直呆在沁园休养没出去,估计并不知道钟大福儿子的事。阿满虽然委屈,但也不想让塞雁儿知道这事儿,不然越闹越大,沁园的脸也不好看,便同意了。
子妤离开沁园,先打听好了钟师父今儿个不上戏课,也没耽搁,直接去了南院找他。谁知一进院子,远远就看到唐虞正在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说话。
“小福,你也会耍抢么?”唐虞伸手摸摸那少年的头,唤他为“小福”,显然这少年正是钟大福的儿子无疑了。
子妤顺着打量过去,见这小福的长相和钟师父却有八分相似。浓眉大眼,方脸宽颌,身板儿也高挺壮实,皮肤黝黑的样子,一看就是常年在田间地头做活儿的庄稼少年。
他有些害羞地挠挠头,声音也是淳朴厚实的很,摇摇头对着唐虞答道:“嘿嘿,我就是想和俺爹学学。但俺爹说危险,不乐意教我。”
“你爹也是怕你伤着了。”唐虞好像挺喜欢这个小福,对着他说话很是和气。一抬眼,他也发现了站在院门边的子妤,冲她一笑:“你来了。”
小福也随着望过来,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相貌清雅的大姐姐站在那儿,也乖乖地鞠身对子妤福了礼。
虽然小福的动作有些生涩笨拙,但其懂事的样子让子妤看在眼里,真是讨厌不起来。
其实她也知道,无论大人发生什么事情,都怨不得小福。他听见父亲的消息,能不千里迢迢前来寻找吗?反过来说,他这样的心性,真能算得上是个勇气可嘉的好孩子。
想到这儿,子妤心里原本对小福的抗拒也减少了几分,随即对他报以微笑回礼,款款走了过去:“唐师父,这便是钟师父的儿子吧?”
“小福,这位是戏班的弟子,你可以叫她子妤姐。”唐虞以介绍代替了对子妤的回答,轻拍了拍小福的肩头,嘱咐道:“你先自己院子里玩一会儿,我和姐姐有话说。”
“是,唐师父。”小福怯怯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依言提了跟木棍独自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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