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见了鬼,用得着那样的表情么?”
薄觞斜斜上挑的眉梢勾勒出一抹邪魅至极的表情,原本就极为俊美的容颜也带了三分邪气,让子妤忍不住心底暗暗嘀咕:不止是见鬼,真是比鬼还难缠的家伙!
不过心里虽这样想,子妤却勉强冲他笑笑:“这位公子, 您认错了。”说着,又埋头下去,只希望薄觞在大庭广众之下莫要太过放肆才好。
“慌什么?”伸手轻轻一拦,薄觞微微用力将子妤的衣袖往回扯了扯,压低声音道:“此处人多,你也不想别人知道这身男子服饰下藏得是个女子真身吧?子妤......姑.......”
不等薄觞将“娘”字说出口,子妤伸手赶紧捂住他的嘴,眼看四下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心生一计,故意将音调放粗,惊喜地大声喊了出来:“这不是小侯爷么?怎么今日得闲来了此处消磨时间啊。”
说着,子妤故意侧身挡住了下方厅堂客人的视线,用肩头轻轻横档住薄觞的手臂。从背后看,只觉得两个男子正靠得极拢在说悄悄话,颇为暧昧异样。
“你小声些!”这下轮到薄觞紧张了,左右看看,亏得三楼包厢并没有多少人进出,偶尔一两个小二出来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赶紧埋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就走开了。
伸手将子妤的手臂给扯住,薄觞又是气又是笑的,很有些无奈的样子:“罢了,你嘴巴厉害,我原是领教过的,却没想你连名声都不顾了,宁愿拉着我垫背也不愿被我打趣几句。”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子妤见他不再纠缠,赶紧拉开一步,奈何却没法挣脱臂上的钳制,只好道:“小侯爷可是京中新贵,这镶月楼没见过你的客人也听过您的名号。我不一样,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戏伶罢了,就算被人知道是易钗而弁的女子,也无人关心。您说说,要是闹大了,谁比较惨?”
说完,子妤瞥了一眼他拽着自己的手,又扫了扫下头看几个看热闹的客人:“若是传出去您堂堂候爷之子,竟和一个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子妤,你怎么了?”
亏得子妤“善意”提醒,薄觞见两人如此拉扯的确有些不太好看,正准备收回手,下一刻却听见一声暴吼,竟是诸葛不逊从不远处的包厢里出来了。
只见他面色微红,夹杂着明显的愠怒,不顾周围已经有人从包厢中走出来看热闹,一把冲到子妤的身前将她护住,手一扬,直接扯开了还呆愣在原地的薄觞:“大庭广众之下,小侯爷请自重!”
诸葛不逊这一声喊,直接把周围伸着脑袋看热闹的人给震住了,回头就开始了议论纷纷。
“那个不是诸葛家的孙少爷么?”
“另外那个听叫法,竟是近日回京领职的薄侯之子吧!”
“两个大男人,怎么为着那个年轻后生争执起来?”
“别说,另外那个不知姓名的公子还真有几分美色,细皮嫩肉的样子,不输真正的女子啊!”
“罢了罢了,看来贵公子们都是好男风的,瞧瞧那两位就知道了。”
“可不是吗!”
“哈哈哈——”
......
这镶月楼虽是京中极富盛名的酒楼,但厅堂之下的各色客人都有,保不住一些市井小民也参杂在里面,说话极为难听龌龊。
倒是三楼包厢几个探头出来的客人均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看向诸葛不逊和薄觞,个中意味也是不言而喻的。
不想事情闹大,子妤只得扯住诸葛不逊的手,强行将他拉了回去,转头对着薄觞道:“你还不快回去,薄侯仍在京城,若听到今晚这些传言,岂不麻烦。”
薄觞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得不罢休,只狠狠地瞪了子妤一眼,总觉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实在是憋气的很:“今日的晦气,本少爷总有一天会找回来!”说完,一拂袖,也直接回了先前他出来的那个包厢。
“唐师父呢,怎么也不阻止你!”子妤有些埋怨地低声念了两句,不等诸葛不逊回答,才发现屋中的食桌上,唐虞已经趴在了对面,看样子似乎是直接醉过去了。
主动关上门,诸葛不逊稍微回了些神:“就是看你老不回来,唐师父又禁不住两杯酒竟醉倒了,这才出去寻你。接过看到薄觞那厮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我自然是气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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