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乃是对花家班替薄鸢郡主医治送药的酬资。因为郡主病弱之事早在五年前薄侯府上就放出了消息,说薄鸢早已痊愈,免得耽误她将来的嫁娶之事。
也对,就算是候府千金,郡主之尊,哪家又愿意娶一个病秧子媳妇儿回家呢。候府自然是能隐瞒就隐瞒,这每年送来的银票也算是一个封口费之类的东西。花夷常年在高官贵戚中打滚,怎会不懂得个中利害关系,下令戏班上下谁也不敢嚼舌根。唐虞这边更不是多言之人,如此,薄鸢郡主天生不足之症的事实,也逐渐被人给淡忘了。
事隔五年有余,此时薄觞竟主动提出,一来有些多余,二来,听其言下之意好像给戏班的好处还不够?
想想花夷应该没那份胆子主动要求什么。唐虞更是不可能了。此番薄觞之言必定意有所指,而且绝非简单的道谢。若非如此,又何须支开薄鸢郡主和子纾,要与自己单独说话呢?
看到子妤面上表情闪动,似乎在臆测自己话中的意思,薄殇浮起一抹笑意:“听二姨娘说,当初还是子妤姑娘你的主动提醒。不然,侯府上的人也不知道戏班里竟会有此等专治肺咳之症的药方,鸢儿的病,不知道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说着,薄殇将眼神投向了不远处的一个身影,惹得子妤也随之望了过去,见了那景那人,不由地心生感慨。
娇似鲜花,粉嫩欲滴,薄鸢郡主已是十五岁的婷婷少女,婀娜间已显出了几分女子所特有的妩媚之姿。此刻她似乎正和身旁的花子纾说到什么好笑的地方,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由远及近,几乎传遍了这侯府别院中。
想想,若是她一如自己当初所见那般,面色透着病态的绯红,身形盈弱的不似同龄女孩儿,拖着走两步就喘个不停的身子,生着说三句话就咳嗽不断的嗓子,又怎么可能像眼前这样,笑意盈盈,如凉风吹夏,让人一见只觉得是那样美好,丝毫不会觉得她竟是个有着先天不足之症的可怜女子。
看着看着,远处的少男少女似乎停止了嬉笑。
子纾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了什么,挪步靠近了薄鸢郡主的身旁。
薄薄的日光在少女的脸上氤氲着,透出一层迷雾般的光彩,薄鸢那羞赧的浅笑,螓首低垂的姿态,仿若邀请一般,侧颈别开了眼。
仔细一瞧,一朵洁白中带了一丝碧色的兰花被子纾拿在手中,只见他略显笨拙地将这花枝往薄鸢的发间别去,动作极为轻缓。即便隔了那么远,好像仍能看到他微微发抖和手腕,感觉到花瓣儿上颤个不停的蕊芯。
接受了子纾插上的这花枝,薄鸢郡主脸上的绯红一如霞光落玉,伴着娇羞青涩的笑意绽放在脸上,人花相映,却人比花娇,偶然偷偷抬起的眼神,只顾盼流连在花子纾的身上,又似羞极了,赶紧躲开......
看到这儿,子妤心下一紧。虽然面前的画面是如此和谐美好,但却让她心中一紧。
收回眼神望向了薄殇,正好对方也堪堪收回了目光,一抹淡淡的冷意滑过眼底,虽然不甚明显,却也并未掩饰。
从先前薄殇有意提及花家班对薄鸢郡主的赠药,句句话语虽是感谢,却语气透着古怪。到现在他眼神当中明显的怒意暗涌,都让子妤突然明白了什么,神色一正,赶紧从座位上起身来,礼数周全地福礼道:“小侯爷先前所言实在太看得起我们花家班了,无论是子妤,还是唐师父或戏班,皆不敢当这个‘大恩’二字。郡主能渐好,对于花家班来说已是莫大安慰,又怎敢居功。再说,每年二夫人都会捐上千两银钱给花家班,此等慷慨,也足够抹平一切。”
“哈哈,好!”
薄觞盯着语气渐渐转急的花子妤,突然间竟仰头一笑。
笑声朗朗,却透着一股子讥讽,更加显得他面容邪魅。眼波流转处,薄殇瞳孔一缩,表情变得愈加深沉起来,徒然笑声一收:“既然这么多年无所求,那在下可否问一句,你们花家班是不是别有用心呢?”
顿了片刻,见子妤被自己问得一愣,薄殇唇角的讥讽之色也愈发的浓了起来:“或者说,你们花家姐弟是否别有用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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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要上七天班,shittttt............(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