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脑中“轰”的一声响,担心的事儿终于还是发生了,子妤也不管子纾,赶忙绕过石屏而去。
果然,花家班众人一个没睡地都聚在了院子里。花夷端坐在上首,脸色青白,怒意愠愠。而面前则跪着两个人,看背影,一个是阿满,另一个,显然就是在上台之前被花夷叫到外面问了话的如锦公子。
“阿满,你说你没有告诉水仙儿实情,只透露了戏名,可有证据?”花夷白面含怒,尖细的嗓子拔高了声音,却明显压抑下来,好像不远让外面的两家戏班知道北院儿的情形。
阿满忍不住的垂泪,又是惊又是怕,诺诺地答道:“除了戏名之外,弟子千真万确并未曾透露其余细节,甚至连大师姐和四师姐的扮相都没有说过一句,请班主明鉴啊。”
“啪”地一声响,花夷显然是在气头上,一把将手中的茶盏给摔了,霍然起身,伸出手指着跪在面前的阿满,逼问道:“若不是你说,那又是谁?虽然佘家班的唱段内容和咱们不太一样,可水仙儿易钗而弁演了范蠡,另外一个花旦也扮了东施效颦,这些难道都是他佘大贵想出来的?我花某人还不信了,他凭着一个戏名儿就能这么推敲出来咱们的全局?他除了会做挖人墙角这等鼠辈之事,难道还有凭空变戏法儿的高才?”
连连一番逼问之后,花夷才总算出了口气,又跌坐回了椅子上,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阿满,你老老实实说了,总归是水仙儿那贱妇使了计谋,我也不会太过责罚与你。”
“我......我真的没有说啊......”阿满已经抽泣地上气不接下气,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可怜巴巴地趴在花夷面前,吓得浑身都在发抖。难为旁边的塞雁儿等人虽然有心上前劝解,奈何此事事关重大,若不是唐虞救场,恐怕花家班的名声就此给毁了。
反观唐虞,却没有理会阿满,只是盯着一边也跪着的如锦公子,神色深沉,眼色探究。
“班主,请听弟子一言!”
不顾一旁止卿的多番阻止,子妤一把拨开人群,冲了过去跪在阿满的身边,伸手一把握住她颤抖不停又毫无温度的手,使劲一捏,似乎在给她打气。
阿满抬眼,看着子妤,虽然知道她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罢了,本不会起什么作用,但看到她冷静的眼神,心中不知怎么的就安心了不少,抬袖使劲儿抹泪,不再哭的悲呛无力。
花夷看着子妤,脸色又稍稍缓和了些,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开言:“子妤,我知道你和阿满同为雁儿婢女,定是情同姐妹。可此事干系重大,若不问清楚,将来戏班每场演出都要像防贼一般,岂不后患无穷?你和子纾陪着诸葛小公子赏月,今儿个也累了,还是先退下吧!”
唐虞也看着子妤,正好子妤也下意识地望向了他。
蹙眉,唐虞盯住她,知道她多半要主动捅出来拾到水仙儿香罗帕之事,可先前那如锦已经巧言辩解了,就算这时候再提出什么也是多余,便眼神严厉地摇摇头,暗意让她切莫做了这出头鸟,以免两头不讨好,还得罪了如锦那厮。
可子妤心头自有计较,也不顾唐虞劝阻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禀班主,弟子有一事不明,还请班主解惑。”
“罢了,你说吧。”
花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挥了挥手,让子妤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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