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两年,她终于是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但纱布拆掉的那一刹那,她的脸和身体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
她不能用止痛的药剂,用非人的意志力熬过了没有麻醉的手术。
每次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嘴里就叫着展拓的名字,仿佛这样能给她无穷的力量。
事实证明,她的确用这样的方式熬过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
内存卡储存的影像播放完毕,客厅依旧是一片死寂。
温莉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Μ.
黎白则满面复杂,看向展拓。
展拓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仿若化作了一具没有灵魂思想的傀儡。
他突然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回到了那间已经被他封了三年,连他自己也没有走进过一次的卧室。
他推开门,卧室的环境一览无余。
里面的布置依然维持着三年前宁蓝离去的时候。
她最喜欢的兔子拖鞋还被随意的扔在地毯上,她的外套散落在一边,没有染上半点尘埃。
三年前他关上了这间房,也关上了他的心门。
他以为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打开它了,然而时隔三年,他还是走了进来。
他坐在柔软的床上,笔直的脊背弯了起来,骨节修长的手覆上自己的脸。
他的心如海啸过后的城市,满是疮痍,每一次的呼吸都带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其实,他没有告诉宁蓝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心结根本就不是她的欺骗和莫须有的背叛,更不是她为了刑少擎去死的因素。
从来都不是。
还是那句话,对上宁蓝,他几乎是毫无底线的。
他不能原谅的是她为他挡下那一枪的举动。
那个时候的他想着若是他掉下去了,不一定活不下来,但宁蓝掉下去了,绝对活不下来。
这一点他心里清楚,宁蓝心里也清楚,但她却毫不犹豫的去做了。
可他不要她用她的性命换取他的安全,尤其在他不一定会死,而她必死无疑的选择下,她选择了后者。
他可以不计较宁蓝的欺骗,背叛,甚至不在意她维护刑少擎。
只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安生的陪在他身边,哪怕让他付出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他唯独不能容忍她离开他,特别是她挥开了他想要救下她的手。
这是展拓的执念,永远也不能释然的执念。
可现在回想起来,他都干了些什么?
若不是她已经绝望了,她怎会那么做?
她从没有故意欺骗过他,更没有背叛过他,反倒是一直为他着想。
展拓捂着脸,双手轻颤,胸口像是被撕裂出一道大口子,疼的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他没有陪在她身边。
在她最痛苦绝望的时候,他也不在。
甚至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依旧不在。
她度过最艰辛的三年,只为回到他的身边,他却屡次伤她。
原来最狠心的那个人是他。
想起这些天的事儿,展拓握紧双拳。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她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历经千辛万苦回到这里,他却用那么刻薄的言语讽刺她,侮辱她。
还说她为什么不干脆真的死了。
但她从来没有为自己反驳一句,她将三年的苦难生涯尽数藏在心中,原因不就是不想让他心疼自责么。
她说的对,他就是一个混蛋。
展拓心里被后悔和愧疚的情绪吞没,想起刚才看过的画面片段,一颗心像是被揪成了一团,沉沉的透不过气来。
原来,他三年的心结只是一场他自以为的误会。
为了这个误会,他伤她至深。
展拓在屋内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温莉眼眶红红的来敲门。
“你快下来,郁望留了一些话给你。”
展拓俊容惨白,恍恍惚惚的站了起来,脚步趔趄了一下。
他打开门,却见温莉抬起手,貌似要扇他一个耳光的姿态。
他没有躲,打算承受她的巴掌。
温莉的手落到一半却收了回去,无力的垂了下来,满目的沮丧和哀痛。
“展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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