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居然还敢撒谎!”苏院士暴喝出声,连同桌子也震得“嗡嗡”响“父母教给你的礼教之理都忘了吗?”
“爹,有话好好说”大哥大嫂及二哥忙劝道。
“孩儿不敢忘。”风轻小声地回答。
“没忘最好。那你可知自己有错?”苏院士平静地指出。
“孩儿知错。”
“错在哪里?”苏院士似乎不愿放过女儿,一再问下去。
看着爹爹的威严模样,风轻吸气,压下心底的不安“女儿错在没有得到爹娘的同意就私下去了。”
“还有呢?”
“就这一条。”她细细想来只有这个,其他的她并不认为是错。
“月儿的事你怎么说?”
“三姐与孙公子两情相悦,女儿虽然让他们私下见面,并为三姐传信给孙公子,但却事事正大光明,发于情止于礼,绝没有败坏苏家的门风。”
苏院士冷着脸看着女儿,沉默不语,大家也不知该不该出声,都屏着气息等待院士的最后定夺,也都为风轻捏了一把汗,尤其是月白,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也不自知。
突然,院士高喝:“来呀,把篆香那丫头拖下去仗打十下。”
篆香一听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老爷,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风轻一惊,更快拦住要带走篆香的小厮,声音虽隐隐战栗,却异常清晰:“爹,这一切都是女儿的主意,与三姐无关也与篆香无关,你要责罚就罚女儿好了,不要为难篆香,她什么都不知道,平日里都只是听女儿的吩咐行事。”
苏院士看着风轻的举动也不恼,只是表情不变地看着她,高深莫测地看不出意欲如何。半晌后苏院士站了起来,惊得苏夫人以为老爷会对女儿做出什么不智之举来,忙叫住老爷:“老爷你”苏院士站在风轻面前,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风轻困难地吞咽,张开拦阻的手微微地抖着
苏院士的眼闪了一闪,平静地扔下一句话就走了——
“这一次就算了,下次若再犯就至此不得再踏出房门半步。”
不仅风轻,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爹爹就这样不追究了吗?苏夫人一看老爷走了,忙叫人退下,末了说一句“听见你爹说的没有”?也就快快地跟着老爷出去了。
月白吓得不轻,什么话也说不出,给姨娘扶着回房去了。大哥二哥没说什么,大嫂走之前对她眨眨眼。一下子,房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风轻望着园内的黑暗深处,爹爹是什么意思呢?她有一种错觉,觉得爹爹并不像生气的样子。会是她以为的这样吗?
接下来的日子,风轻果然是老老实实地待在绣房里学针织女红,要不就是在琴房里弹琴。但还是把孙何的消息传予月白听,月白又展了笑颜,她也跟着高兴。嗯嗯,真的高兴。
若是娘亲没有监督着她,就待在屋子里练字。
整卷整卷地写,一遍又一遍地写着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这一次韩侦来拜见苏院士是先下了帖子的,所以苏院士啜饮着上好的龙井等着他。问明来意,韩侦也简单明了地直言。
“如果孙何果真能如公子所言考中状元而又有这份心的话,老夫也自当把月儿许配给他,同时也会应充你与轻儿的事情。”苏院士饮着茶,说着话的同时眼睛却直直地看着韩侦的反应。
韩侦正色“院士误会晚生的意思了。”
“哦?”苏院士状似漫不经心,半垂下眼像是在品尝茶水的甘美。
“孙何与月白姑娘之事若能顺理成章晚生自当是欢喜的,但,晚生所要追求的并不任凭依其他人的成就来达成。”
院士不做声,韩侦接着道:“无论孙何能否高中,我对风轻姑娘的决心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阻挠。”
“公子此言是在担心孙何的能力吗?”
“当然不。”韩侦道“晚生有自己的幸福,有自己想予之幸福的人,所以这要靠晚生自己来努力争取到。这与任何人都无关,与孙何无关,与孙何能否成为状元无关,甚至也与风轻姑娘无关。”
“与老夫也无关吗?”苏院士冷冷地说。
“是的无关。”韩侦气定神闲地说。
苏院士静静地打量眼前的年轻人“军制革新不知公子有何打算?”
“无论如何自是要竭力为国家效力。”韩侦不变不惊地答“即便刀光剑影、即便血腥杀戮,也要努力保全自己,因为,有要予之幸福的人。”
不惊不变的幸福啊!苏院士站起来走到韩侦面前,韩侦也跟着站起来。再一次深深打量这个年轻人,苏院士抚着胡须,慢慢跺回内堂,帘卷、帘垂,留下一句话来——
“这样的勇气、执着许你二十日之后带着这两样东西来我苏家吧。”
淳化三年三月十二,朝官陈靖提出为防止殿试之中有考官徇私,建议考生必须把姓名遮掩起来,这么一来在批阅考卷时就不会有失偏颇了。太宗皇帝应允,即令礼部制定了“糊名考校”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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