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塞战事吃紧,沈将军千里迢迢赶回来,可见对您情深义重,可惜......唉”
可惜战不能随人愿,可惜你们是假凤虚凰,可惜此生都无法长长久久。
谢冰媛转过身,管家立马捂住嘴,没再说话。
几十人的队伍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这次回京,是沈清爵一生唯一的一次率性妄为,也是她从军这么久以来防卫最低的一次出巡。
沈清爵坐在华贵马车里,马匹飞奔,她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是因为在她皇赶回北塞的当天,魏军偷袭满武州。满武州是离京最近的北方四大州,满武州沦陷以后,中原之地终于关门大开。
沈清爵膝上是丝绸绘成的沐国的地图,她眸色深沉,脸上萦绕了一层浓雾。
赶路的这会儿,这队人马却突然被拦下,走到满北塞边陲的一个小城,居然有人敢拦沈大将军的路。
外面嘈杂争论声一片,沈清爵原本就心情烦躁,此刻更被叨扰地不耐烦,侍女十灵给她披上狐裘,亲自下了马车。
沈清爵一出来,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安静下来,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听她吩咐。就连小城的守军看到沈清爵的风姿也愣了片刻,不过很快恢复神智,一同拔出刀来和沈清爵的卫队厮杀起来,叫喊声中,有越来越多魏**队打扮的士兵从城楼之中包围过来。
沈清爵站在刀光剑影里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一处人马的攻势阵法,玄色狐裘在冷风中轻微摇摆。
忽然一支比寻常弓箭粗长了不少的冷箭破风射来,不少人都看到了这支剑,但就是来不及做出反应,几乎来不及阻挡就要冲进沈清爵的后背。十灵一直立在沈清爵左右,她耳聪目明却不会武功,情急之下只好立马挡在沈清爵背后,羽箭噗嗤一声,箭头完全没入了她的右胸。
“十灵?”沈清爵感受到身后的异变,忙转身揽住身后一起长大的侍女,脱下狐裘裹住十灵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身体,血入泉涌,很快渗透了她的狐裘染了一片暗红色,沈靖眼疾手快,立马凑上来横抱起将要跌倒的十灵。
“撤!”
卫兵们一边后退一边倒下,魏军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先前一片“保护将军”声,现在已经没了大半。
沈清爵退无可退,带着仅剩的几个朝积雪覆盖的山上走去,积雪很深,几乎没过了她的膝盖,她回过头,人越来越少,只有一片一片的血红和扎着箭矢的尸体铺在雪地里。
除了沈靖和奄奄一息的侍女,她身边再没有一个人。而远处仍有不少的魏军跟上来。沈清爵五指微张,银光划过,几个靠近了的魏军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
在两人收割靠近的魏军的时候,奄奄一息的十灵突然从沈靖怀里挣脱,摇摇晃晃却速度奇快地冲出去扎进了魏军堆里,在回光返照之际引燃了身上的火药,一声巨响之后,沈清爵立在原地,看着一片火光之中,再也没有从小长大的侍女的半点踪影。
她一向料事如神,料到魏军终要攻破满武州,料到一直藏着的叛徒究竟是谁,也料到......她肯定走不出这片雪山。
沈清爵对着火光,长长作揖。
“沈靖”沈清爵转过身,走到一旁站着的沈靖身旁。纵然是此刻,她的白蟒袍依旧纤尘不染。
“我父亲荣亲王十岁的时候收留你,教你武功送你读书,十几年了,沈家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哈哈哈哈”被看破了身份的沈靖爆出一阵狂笑,“十灵姐姐日夜念叨着你,要是知道你穿着蟒袍给她作揖,死了也不亏了。”
“收留我?同情我吗?你是将军,我算什么,对外是沈家的小侯爷,其实不过就是你的一个小跟班罢了!”
“还好魏人赏识我,肯重用我,过几天我就是魏国万人之上的爵爷了,而你,就永远睡在这里。”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