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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画师升职手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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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骜功绩卓著,张氏又是绵延百年的世家,姚太后和顾棠绞尽脑汁想削弱张氏势力。

    她手里虽然握着先帝的遗诏,然而只要顾棠不触犯祖宗之法,昏庸无道,她这改天换地的诏书也拿不出来。

    她沉吟许久,碍着叶夫人在场也不好明说,楼蔓不愧是从冷宫出来的人,察言观色的本领较旁人而言出众得多:“臣妾深明娘娘之意,定不负娘娘青眼。”

    待楼蔓袅袅走开,叶夫人不可思议询问张太后:“方才那是……”

    张太后坦坦荡荡:“夫人曾经中意的儿媳。”

    叶夫人摇头颓然失笑:“是罪妇年少无知,将她母亲当做闺中手帕交,连带着也喜欢她。我们叶家一出事他们就落井下石,从叶家讨去的诸多好处罪妇也不愿再要回来……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罢。”

    叶氏夫妇在京中待了三月,过了酷暑便听从顾棠旨意重回边疆。

    临行前叶夫人偷偷将叶之仪拉至一旁:“娘瞧嫣嫣她……不像同你圆过房的样子……你可有什么打算?”

    叶之仪微敛眼睫,眼底浮起淡淡笑意:“她还太小,再等她大一些罢。”

    叶夫人心里的一块石头慢慢放下,说教他道:“你自己有打算就好,娘还想抱孙子孙女,莫要拖个五年十年的,那时候你都老了,哪里满足得了她……”

    叶之仪揉着额角低笑:“看来爹同娘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叶夫人羞愤捶他一拳:“你这孩子!从小到大几个兄弟姐妹里就属你一肚子坏水!”

    谢嫣送叶家主叶夫人出了京城,叶夫人拉着她手叮嘱:“娘还等着你们早生贵子,莫叫娘等太久。”

    谢嫣红着脸点了点头。

    秋天的长公主府渐渐冷下来,谢嫣时不时随叶之仪一同进宫,叶之仪去画院应卯,她就去东福宫陪张太后赏赏山水花鸟。

    楼蔓动作不停,跋扈的姚昭仪方怀了两月身孕,途经谢嫣第一次落水湖的湖泊时,竟然脚滑栽了下去,捞上来后人去了半条命,孩子也保不住。

    楼蔓在顾棠头上火上浇油,顺着这条线索竟然查出当日推谢嫣下水的竟是姚欢。

    系统剧情提示的也是姚欢所为,张太后大发雷霆,带着谢嫣去宣德殿大闹一场,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大意就是她身为先帝正妻,竟受黄毛小辈毒害,在宫里再也活不下去云云。

    姚昭仪失子,走了当初楼蔓走过的老路,发誓要与陷害她的姚欢同归于尽。

    后宫失火,前朝还有老臣参奏他昏庸无道,不念兄妹父子之情。

    顾棠哪里都讨不到半点好处,焦头烂额之余,不顾姚太后的威逼哀求,终是废了后。

    光阴从指缝间慢慢溜走,宫里最碍眼的两位姚氏女一朝倒台,楼蔓再次成为顾棠专宠的宠妃。

    短短三年里,她从储秀宫迁去摆设最为奢靡的重华殿,宫里听命于她的宫人无数,甚至与朝堂的官员亦有勾结。

    楼蔓的兄长楼庭也靠着她做了个翰林院五品文官,官职还压了叶之仪一头。

    谢嫣时常接叶之仪出宫,他有一次也在画院旁守着,浮笙和齐安均去替叶之仪收拢画卷,谢嫣就在外头站着等他。

    楼庭举止间有些狎昵,甚至还想冲过来强吻谢嫣。

    谢嫣一脚踢上他命根子:“放肆。”

    也不知楼丽妃给他灌了什么**汤,竟然胆大包天至斯。

    谢嫣怕张太后和叶之仪烦心,压下这件事,只是从此以后不再撇开侍女独处。

    楼庭第二次差点轻薄她的夜里,楼蔓一身宫女打扮慢悠悠晃到东福宫来寻谢嫣。

    叶之仪领命和一众画师去苏州考察,张太后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长公主府,就留她住在东福宫。

    楼蔓姿态高雅地坐下,“殿下不请我喝杯茶”

    谢嫣赤足缩在阴影里愤愤瞪她。

    <br/>从前的小姑娘已然长开,张太后年轻时便京中有名的美人,靖安承了她美貌,一眉一眼间也俱是风情。

    偏生她眼波澄澈,一副不谙世事的娇憨样子,娇媚与青涩交织在一起,竟叫人难以移开眼。

    楼蔓甚至庆幸是她亲手弄瞎叶之仪的双眼睛,若非她亲手弄瞎,对着靖安这张脸,他再是不近女色,也会不自觉沉沦。

    楼蔓劝道:“殿下何必那般执拗驸马从不进你的身,是宫里人人皆知的秘闻,他没有隐疾,这样做的缘由无非是看不上你。”

    谢嫣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她面色却凄然至极,咬唇不发一言。

    “你胡说!”

    楼蔓摊手笑得恣意张扬,宫里妃子她位分最高,母族楼氏又是不足百人的偏支小户,这样的出身根本不足以形成外戚势力。

    她乖巧善解人意,从不逾越过问国事,又大度地往顾棠身边推荐美人,顾棠越发赞赏宠爱她,因此也颇为放心。

    顾棠纵/欲过度,伤及身子,一时很难再有子嗣,楼蔓压下此事,不免生了借子的心思。

    “殿下过得这样凄惨,为何不考虑和离臣妾母兄官拜五品,比驸马的官职还要高,殿下不妨想想。”

    谢嫣泪如雨下:“之仪他才不会似皇兄那样无情!”

    楼蔓一颗心早已不放在顾棠身上,没所谓地摊手:“磋磨一个姑娘的光阴,同坐拥三千佳丽相比,殿下觉得哪个更不为人所容叶郎他对臣妾才是有情,你可知,在画院陪他更久的是臣妾”

    若是原来的顾泠嫣,恐怕早已对她此言深信不疑,然而叶之仪是什么性情谢嫣比他自己甚至更为清楚,哪里容旁人挑拨离间

    “皇兄他才是真正的无情,你以为你小产是姚欢一人所为姚太后死前曾同母后说起过,姚氏三年前猖狂刁钻,姚欢害死宫中无数皇子,皇兄苦于没有物证,又值你不守宫规,便扯了你做替罪羊,你以为他也是真的依赖你!”

    楼蔓五官崩裂,她眼角微微抽搐,强忍着内心翻腾情绪,对谢嫣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她心中未尝不怀疑当初失子,究竟是否仅是姚欢一人所为,她身怀六甲,顾棠拨给她的人足以护着她诞下皇子,却还是害她痛失爱子。

    原来她自以为看破了顾棠,可惜还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原女主已成功对原男主投毒,任务进度已达百分之九十,请宿主做好脱离世界的准备。”

    谢嫣闭上双眼……终究一切又到了尽头。

    楼庭三番五次借机叨扰,直至叶之仪回京后才勉强安分。

    原世界楼蔓对叶之仪下手的那日终于来临,谢嫣午时接到拜帖,楼蔓言说要于黄昏时分在宫里举办赏月宴。

    这种把戏骗骗小孩子还成,但骗谢嫣未免太有些不自量力。

    叶之仪不放心她:“她近日对你多有算计,不要同她相撞。”

    谢嫣的个头已从他的胸口长到及肩的位置,她安抚他道:“我在府里都安置了侍卫,你不必担忧。”

    叶之仪眉目松软,在她唇上刻下一吻。

    往常她不在府里,叶之仪便会久坐于书房绘绘山水。

    谢嫣藏在他桌案下,趴在他温软膝头默默等着楼蔓。

    沙漏里的沙砾漏尽最后一粒,屋内忽然飘来一阵令人眩晕不已的香气,隔扇外被人一把推开,又被人从里猛地闩住。

    叶之仪疑惑道:“嫣嫣”

    那人不慎因这句话踢到一处圆凳,脚步疾趋至叶之仪身侧。

    叶之仪的呼吸渐渐平稳,斑斓衣衫摩挲过肌肤,又缓缓被她褪至脚踝。

    她柔柔手臂正要触及叶之仪脖子,满室灯火骤亮。

    张太后坐在矮榻上,暴怒拍案:“贱人!”

    楼蔓瞪大眼睛,她的手还保持着圈握的姿势,张太后怎会来!

    再看手下的叶之仪,他双睫一抖睁开眼来,眸中清明透亮。

    谢嫣艰难地自书桌下钻出身子,叶之仪搀她一把,扶她起身。

    张太后喝骂:“混账东西!亏哀家先前那般信任你,瞧瞧你如今这副模样!正是败坏皇室名声!唆使楼庭调戏长公主,又自甘下贱勾/引驸马!来人,拖她回宫,请示圣上!”

    她为了今夜足足准备了数月,支开靖安,稳住宫中诸人,又恰到好处将自己剔了出去,如何会一败涂地!

    楼蔓死死盯住谢嫣,胃里翻江倒海,心口有猛兽沸腾狂哮——是她!

    她妄图挣扎:“顾泠嫣!你好恶毒的心肠!”

    谢嫣踢开她:“就许你算计本宫,倒不许本宫回报你了”

    叶之仪抚着她后背:“嫣嫣,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目光深情,根本不似宫人口中对待靖安冷情冷心的模样。

    楼蔓不可置信瞪着他:“之仪哥哥……你不是……你不是……”

    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楼蔓衣衫不整被扭送至顾棠面前,顾棠盛怒正要治楼蔓与叶之仪的罪,急火攻心之余又加之她对他动的手脚,他呜呼一声竟然昏死过去。

    太医断言他不出一年便会驾崩,姚太后日日洗面,然而宫中大事还需人主持,就由张太后代为听政。

    顾棠没有子嗣,大臣只得在偏支里寻觅合适人选。

    许是谢嫣在这个任务世界待的时间过长,当进度条满格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心脏部位蔓延开来,她站不住脚跟,竟然双膝一弯跪倒下去。

    她擦去唇角的鲜血,去厨房里亲自煮了一碗羹汤。

    厨娘羡慕不已:“殿下同驸马爷的感情真是好……”

    谢嫣唇角泛起苦笑,她艰难地端起汤碗,一步一顿走向叶之仪的书房。

    眼里的泪水滴落进滚烫的汤水里,她的眼前模糊成一片凄怆的白色。

    力气从她四肢缓缓抽离,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感觉都更加强烈。

    她快死了。

    可是叶之仪,谢嫣舍不得你!

    谢嫣喜欢你喜欢得快要发疯,谢嫣想为你生儿育女,谢嫣想做你一辈子的眼睛。

    她缓缓推开房门,将汤碗重重搁在他桌案前。

    叶之仪倏地抬眼,空洞的眸子映出满室烛火,烛火里还倒映出小小的她。

    他从桌案后转过来,牵着她的手走到桌案前,欣喜问她:“画得像不像”

    白宣之上,一抹罗色身影跃然纸上,美人眼眸如星,唇色如血。

    他从不给人画像,却破例画了她。

    他画得一点也不像,甚至还有点丑,可是谢嫣却心满意足哄他道:“好看,之仪画的嫣嫣总是最好看的。”

    她话音方落,身子突然悬空。

    叶之仪将她抱在堆着厚厚宣纸的桌案上,低头呢喃道:“皇室里并无合适人选,母后催促我们早些生个孩子出来,”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颈侧,“嫣嫣你愿不愿意……”

    谢嫣抱住他泪流满面:“愿意,嫣嫣愿意。”

    他刮着她鼻尖笑话她:“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什么……不过在我面前,嫣嫣可以尽情哭。”

    他攫住她唇瓣,舌/尖一点点描绘她唇珠的形状,谢嫣搂住他脖颈柔柔回应他。

    他站在她双腿间,一个使力将她抱得更上,满桌宣纸瓷盒叮叮当当摔了满地,书房里顿时一片狼藉。

    叶之仪抱住谢嫣的臀/部,将她抵靠在墙壁上慢慢品尝。

    窸窸窣窣间,谢嫣肩头的衣衫被他指尖轻轻挑落。

    她雪白圆润的肩头如冬日皑皑白雪,雪白的腻色晃眼又细致。

    叶之仪纷乱的吻落在她锁骨处,右手慢慢抚上她肩头的红带子。

    一番折腾下来,谢嫣上身独剩了个裹肚,而叶之仪却依旧衣衫规整。

    谢嫣奋力打起精神,虚弱抵着他胸口:“这样不公平。”

    叶之仪打横抱起她放在矮榻上,他嘴角笑意郁郁葱葱,“那嫣嫣觉着怎么才是公平”

    谢嫣抬手扯下他发冠和腰带,又揉乱他的衣襟,她微弱嘟哝:“还不够公平……”

    叶之仪放声朗笑,他笑声难得如此放肆:“你这样真是叫我不敢再对你下手。”

    谢嫣翻手撕开他里衣:“还是应该先发制人。”

    她拉下他脖子,在他鼻梁上留下绵长的一吻。

    叶之仪突然抖开一床被子将她从头到脚裹起来,他抱着裹成个粽子的她,拄着竹杖出了书房。

    “还是去内室更为妥当。”

    一路上不乏遇到些许侍女小厮,他们这身打扮,明摆着是个什么意思,下人上前不得于是纷纷垂着头避开。

    跌跌撞撞回到内室,叶之仪将她放到拔步床上,俯身覆了上去。

    他摸索着谢嫣的衣带,认真又虔诚地解开。

    谢嫣浑身又累又热,系统还在耳边喧嚣:“违禁!违禁!”

    谢嫣挥挥手:“你闭嘴!”

    再回神,他仅着中衣,热烫的物事贴着她大腿,一时叫谢嫣有些茫然。

    她忘了如何主动,全由他引领她驰骋。

    叶之仪舔着她耳垂:“怕不怕”

    谢嫣精疲力尽摇头:“只要是你,嫣嫣就不怕。”

    他忽然沉身下来,一手拂开她肚兜带子,撇开衣料触上她的丰盈,已比当初圆润绵软很多,他一手已不能辖制。

    叶之仪低头于其上流连,唇角一路游至顶上的绿萼花苞,轻轻含住。

    谢嫣抱住他的手臂顿时一紧。

    他从她嘴角徜徉至她腰腹,谢嫣腰肢被叶之仪握在掌心,滚烫的温度烧得谢嫣神志不清。

    他擅长丹青的指节挑开她亵裤时,也是清缓柔和的,谢嫣眼角赤红,情不自禁逸出点点声响。

    他滚烫的物事顺着曲径,深至谢嫣幽地,谢嫣不受控制要往上躲开。

    “疼、疼……”

    叶之仪于她深处潜游,浑身蓄势待发,早已不能停手,他一狠心按住她,贯过花蕊。

    谢嫣仿佛被人从海底抛至岸边,原先荡开的力气重新归拢,她猝然睁眼,叶之仪吻着她胸口。

    她抬起突然盈满力气的手臂,胸口处的隐痛不再,她竟是未脱离宿体。

    叶之仪动情地唤她:“嫣嫣、嫣嫣……”

    谢嫣潸然泪下:“我在这里,之仪。”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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