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把面前的茶碗用滚开的热水好好地烫洗干净,在柳如眉面前倒了一碗道:“来,品一下我大哥的茶如何。”
柳如眉伸要去拿,方进石用茶拨在她手臂上轻打了一下:“你傻了,这么烫就直接用手拿, 稍等一下。”
柳如眉不悦地道:“那你还给我?我一直都这么傻的,你今天才知道?”
她忽然变了脸,就如小孩子一样,方进石盯着她看了看,而后笑了道:“是我傻,不是你傻, 成了吧。”
他把自己面前的茶碗向前送了送道:“你喝这个吧,这碗已经不烫了。”
柳如眉气鼓鼓地道:“你喝过的, 我才不要呢。”
方进石自己拿起来道:“这碗我真没用过,那你就稍等一下。”
柳如眉离他远了一些,倚靠在柱上不理他,方进石自己品着泯了几口,有意无意地道:“你大名叫什么来着?”
柳如眉扭过头来,不解地看着他,方进石好像自言自语,盯着手中的茶碗又道:“我猜你大名里面,必定有个如字,或者有个眉字,或者是近似的读音,你才编了这样一个名字。”
柳如眉神色变了变,走近到桌前道:“你你已经猜到了?”
方进石放下茶碗,望着她道:“这件事上,我都觉得自己要蠢死了,你只差把答案写在我脸上了,我却一直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柳如眉迎着他的目光,两人盯了片刻, 柳如眉噗地一笑:“你又来诈我,故意这么说又想来套我的话,我却偏不告诉你,让你越猜不着,你就越难受。”
方进石平静地道:“你只当我诈你的吧。”
柳如眉道:“如果你猜到了,会不知道我的名字?会没有人告诉你?”
方进石道:“她怎么会告诉我这个,那个小的就更不会主动给我说了,你们家的人对你的事都是讳莫如深,除了知道有你这个人以外,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事和我也没多大关系,我一时才不会想到了。”
他一番话说完,柳如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道:“你果然知道了。”
方进石用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敲提醒她:“知道了又怎么样,茶可以喝了。”
柳如眉道:“以前确实不关你什么事,可是如今,已经关你的事了。”
方进石刚要说什么,门外传来说话声,跟着施全和冯婉从外面走了进来,二人看到柳如眉也在这里,施全忙上前道:“柳五姑娘,这么早。”
柳如眉站直了身子,走上前道:“施掌柜的早,那些布匹准备得如何了?”
施全道:“一切顺利,保证按时足量给柳姑娘交货。”
柳如眉点了点头,说了声:“很好,我很是相信施掌柜品行和信誉,不像是某些人。”说着话转头向方进石看了看,那意思很明显。
她不过这么一看,冯婉就察觉出了,她一定是生了方进石的气了,冯婉走到桌前,拿了桌面的镇纸作势要打方进石,假意喝道:“起来,人家柳姑娘站着,你却坐得像个官老爷一样,像话么?”说着向方进石使了个眼色,让他说个好话。
方进石悻悻地站了起来,柳如眉看了看他,转头对施全道:“施掌柜,今天日落之前,能交多少货给我。”
施全道:“日落之前柳五姑娘着急要货?”
柳如眉重重点了点头:“我明天就离开这里,有多少货我就带走多少货。”
施全看了看冯婉,为难道:“时间这么急,只怕赶也赶不出多少来。”
冯婉走过来挽着柳如眉的手臂道:“干嘛忽然这么着急走呢,汴梁城这么大,都玩够了?”
柳如眉神色黯然,低头道:“汴梁城虽大,却不是我所能停留之地。”
她语气低沉,似有悲伤之意,冯婉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办之事?如果真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来,我们自小在这汴梁城长大,说不定会有办法的。”
“我被恶人欺负了。”柳如眉咬牙说出这句话,施全立即道:“哪个欺负你了,我找他算帐去。”
冯婉白了他一眼,施全一时没明白为何冯婉这么看他,如果柳如眉真受人欺负,以她的随从和财力,那必然是施全也得罪不起的人物,更何况女人说的欺负,可能和他所想的会有所不同。
柳如眉却抓住施全的话头道:“施大哥当真能替我作主?”
施全拍拍胸脯:“只要你说出来,哪怕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柳如眉低头好像在思考要不要说,半天不语,施全急了:“到底是谁敢欺负你了,柳五姑娘尽可道来。”
柳如眉向前一扑,向施全拜了下去道:“求施大哥替我讨个公道。”
施全和冯婉急忙上前扶住将她拉起,施全急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坐下来慢慢说来。”
两个人扶着柳如眉坐下来,方进石静静地看着柳如眉的表演,肚子里暗暗好笑。
柳如眉坐下来定了一定,才黯然道:“昨天晚上,他”她用手一指方进石,继续道,“他对我说有要事相商,约我前去一条船上,还说事关重大,不要让我带上手下众人,只要我一人前去。”
施全望望方进石,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何意思,奇怪地道:“然后呢?”
柳如眉接着道:“到了以后,我说以茶代酒,他偏要喝酒,还屡屡灌我喝酒,天色越来越晚,我想回去,他也不允,非要留我,到了最后我终是不胜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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