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及时扯住她,让她免于整个人摔到地上的疼痛与尴尬。
“小心点!”男人的语气中有着不耐烦的责备。
莫心宁站定后,抬头正打算道谢,没想到跃进眼帘的是一名外表极为出色的男人。
他有立体的五官,短发微鬈,脸上戴着墨镜看不清楚眼睛,但眼镜上方那二道浓眉微蹙的模样,有股形容不出的魅力他几乎让她失了魂,道谢的话因而卡在喉咙中,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是像个傻子似的呆呆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撇撇唇角,神情高傲。
他也真够倒楣,才走出病房,就被这个显然走路不专心的女人给撞个满怀。
哼,这女人走路冒冒失失的,撞了他不知道说声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还这样大大方方地瞪着他瞧!
男人的声音终于将莫心宁游离的神智唤回,意识到自己猛瞧着人家,立即心惊地低下头,抱歉的话倾泄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瞧我走路心不在焉的,真是抱歉。”
“算了。”既然人家都道了歉,他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
“对不起。”莫心宁红着脸,低着头喃道。
不用抬头,她也能感受到男人投注在她头顶的两道凌厉视线,她感到十分地压迫,不禁捣着胸口,不知为何心突地跳得厉害,两颊涨得嫣红。
“你捣着胸口做什么?”男人忽然问道。
不过是差点跌一跤罢了,这女人何必吓成这副德性?
不明白自己为何对这男人有心跳加速、脸红发热的反应,她心虚地像烫到似地,赶紧放开捣着胸口的手,讷讷地道:“没、没事。”
这男人天生有股不容人小觑的气魄,空气仿佛都因他而凝结了。为了赶紧逃开这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看到前头就是二一三号房,没多想,她便越过这名令人无措的男人,想逃到病房里避难。
小手才搭上门把,突然有一只极好看的男性大掌拍向她面前的门扉,阻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男人凝视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觉无趣得很,方才本想离开了,没想到她竟然走到二一三号房,这令他不得不回头问个清楚。
男人声音在她身后冷冷地响起。“你做什么?”
莫心宁愣愣地回道:“我、我找人”
“你找谁?”男人又问。
莫心宁心口因他突然的动作而揪了一下,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我找人”咽了咽口水,她喉头干涩地道。
这里是私人病房,里头只有一名中风且睡了很久还不愿醒来的病人,另外还有一名私人看护,再没有其他人,男人可以确定这里头没有她要找的人,因为他方才就是从这间病房出来的。这女人是不是找错地方,还是方才脑子撞糊涂了?
“找谁?”男人霸道地摆明了她非得给一个答案不可。
“我”莫心宁吓得回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爸爸?伯伯?叔叔?陌生人?
她和里头那名连自己都没见过的病人,究竟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男人上前一步,傲人气势逼近,莫心宁忍不住深深地倒抽口气,心惊地瞪着这名比自己高了不只一个头,有着魁梧身材的男人。
“你是谁?”男人摘下了墨镜,依然是霸道的语气。
好深邃的眸子!
望着男人那双狭长性感的深眸,一股震撼直击她的心坎上,莫心宁心口莫名的震动了下。
再加上彼此距离的拉近,莫心宁几乎是贴在背后的那扇门上,整个人陷在男人不经意营造出的强势气魄里,一颗心吊在喉头,吞吐不得。
“嗯?你是谁?”男人又问。
她不懂,这男人为什么要将她的来历问得这么清楚?
她只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而已,况且她都已经道过歉了,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
这男人真是难缠!
“我我是莫”
正当莫心宁嗫嚅地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时,走廊尽头转角处出现的一抹身影,吸引住男人所有的注意力。
“再见。”话声甫落,男人便动作俐落地由另一个方向离去,身影很快地消失在长廊的转角处。
“呃再呃呼”男人的离去连带地将原本窒人的空气一并带走,这时,她才放心地呼出一大口憋在喉头许久的气。
当耿齐出现时,就见到莫心宁正松口气的模样。
“怎么了?”耿齐体贴温柔地问道。
“方才有个”话说到一半,她又顿住。
想起方才那名全身散发一股霸气的男人,要不是他的气势太强,令人无法忽略他的存在,她会怀疑他是不是什么鬼魅之类来投胎的。
而且她又不知该如何向耿齐解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解释的必要,于是便噤口不语。
“什么?”耿齐对待她始终是一副温柔深情的好男人模样。
“没什么。”莫心宁摇摇头,企图将方才那名吓人的男人影像从脑海中甩去。
雹齐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伸手拍上自己额际,失笑道:“都怪我粗心,让你一个人先来见罗伯伯,你当然会紧张。”
“呃”莫心宁瞠着疑惑的眸子,愣了一会。
要独自见那名昏迷的躺在床上“据说”是她父亲的男人,她的确有些忐忑不安,但这一切都比不上方才那霸气的男人所带给她的震撼来得强烈。
“我们可不可以改天再来?”顿了一下,她小声地问。
“当然。”耿齐一口就答应了,甚至亲匿地抚上她的肩头。“我们先回去,等你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再来。”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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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a的报告结果出来了!
“你的确是罗博文的女儿。”耿秋生高兴地告诉她这个消息。
“什么”莫心宁一听,心脏大大揪了一下。
纵使耿秋生之前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她始终半信半疑,如今拜科学的进步所赐,证实了她仍有个父亲,而且还有一个人称大恶魔的异母兄长?
她无力地倒在沙发上,心头混乱的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消息。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如果她真是罗博文的私生女,那不就表示母亲真的与已婚的亲生父亲有不伦之恋?
不!
她沮丧地低下头,双手捣住脸,心里乱成一团,对于耿秋生所带来的消息,不知该做何反应。
“别担心,心宁,耿叔叔会帮你的。”耿秋生一手拍在她的肩头,一副慈祥的长辈模样。
“我”莫心宁摇摇头,十分的难受。
“心宁,听耿叔叔说,既然你是罗博文的女儿,你现在一定要更坚强,不可以懦弱,你父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而你那冷酷的同父异母哥哥正霸占着你的财产,你一定要把你的那份拿回来。”
“我的”她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你知不知道该是属于你的那份财产,市价值多少?”耿秋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道。
“我不知道。”
“起码十亿。”
“什么?”听到这个数字,莫心宁吓了一跳,双眸圆瞪,惊呼一声。
她心里虽知道应该不少,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天价!
“这么大的一笔资产,你不能白白便宜了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我不知道”天,她的心全乱了。
“难道你不要钱?”耿秋生眉头微蹙,心里有一丝不安。
他为了拉下罗子渊而费尽心思,这女人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临阵退缩,让他功亏一篑。
“就算你不要钱,你也要认祖归宗呀,到时候就算你不要这份资产,也可以依你的意思做处理。”
“我”
见莫心宁犹豫,耿秋生心里有些急了,他拉起莫心宁一只手掌置在自己的手中,一脸感慨地叹道:“心宁呀,我跟你父亲奋斗了那么多年,他哪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他虽然嘴上不说,但耿叔叔知道,他心里其实惦念你们惦念得紧呀。”
“他”闻言,莫心宁心里一阵紧缩,漾起一抹既酸且涩的情绪。
“要不是碍于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太强势,我看他早就把你给找回来了,唉其实”耿秋生一副有口难言地猛叹气。
“耿叔叔,您有话直说无妨。”莫心宁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唉,这话说来其实颇令人心酸,博文还真可怜你那正躺在医院里的可怜父亲,其实就是被你那不肖的哥哥给气成这样的。”
“什么?”闻言,莫心宁又是一惊。
“这话得从二年前说起,自从你哥哥进了公司之后,大刀阔斧,整肃异己,收拢了多数人心,又仗着自负才学将公司不断扩编至今天的规模,这一点本该是好的:但是他太骄傲、太自负,处处与董事们作对,甚至逼得你父亲不得不早点下台,将董事长的位子交给他,而你父亲就这么给气得中风了唉一把老骨头了,还得这样受折腾真是唉”
雹秋生叹了口气后续道:“心宁,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把你的那一份财产给争取回来,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你若不争取,就白白便宜了你那冷酷、自傲的哥哥,罗子渊。”耿齐在一旁帮腔。
“没错。”耿秋生双眼骤眯,低沉道:“罗子渊就像一头掠夺成性的贪狼,在利益相争之下,他对任何人都不会留情。”
雹秋生没说出口的是,就因为他这种个性,罗子渊才能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无往不利,短短几年间所做的一些决策让公司成长二倍不止。
他既欣赏这出色的世侄,却又畏惧他冷冽的气势;他恨他的出类拔萃,却又需要他的长才;他想除掉他,却又不能让他离开公司,于是莫心宁便成为他最大的筹码。
原本以为在母亲去世之后,她在世上便无其他的亲人了,如今听到耿秋生告诉她的故事,她极可能还有一个中风昏迷的父亲,一个行事作风霸道、冷酷的兄长,她真不知该如何反应。
如果眼前这位看起来很和善的长辈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在世上便不再是孤单一人,还有其他二位与她血脉相系的亲人。
意识到这点,她的心口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她不能确定那是什么,只觉心口的跳动加快了些。
“原来是这样”莫心宁越听,心情益加沉重。
她没想到,原来她那未曾谋面的同父异母兄长,竟然是个如此无情、冷血的男人!
“心宁,耿叔叔既然找到你了,这就表示老天爷是有眼的。”
“耿叔叔,您希望心宁怎么做?”
听莫心宁这样说,耿秋生心里大快,赶紧道:“下个月二十日便是董事会改选之日,只要你拿到了罗子渊的一半股权,那么他便坐不上董事长这个位子。”
莫心宁心里沉吟了下,又问:“那么届时会是谁坐上这个位子?”
“这个呃当然是股权最多的董事。”耿秋生顿了一下,显然似有难言之隐。
莫心宁看了出来,直接道:“是耿叔叔吗?”
雹秋生又大大叹了几声,装模作样地道:“我也不想的,都打拚了大半辈子,应该享享清福了,但眼看公司目前正值多事之秋,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得不上场了,其实就算耿叔接下这个位置,再过两年还是得交出棒子,给年轻人试试,唉要是阿齐能成材些,帮帮我就好了”
“耿叔叔,您快别这么说,您不仅是公司元老,又是创办人之一,这个位置当然是由您来接任最适合了。”莫心宁不疑有诈,体贴地道。
“唉,心宁真是懂事,叔叔要是有你这样的媳妇就好了。”耿秋生在心里乐得哈哈大笑。
“耿叔叔”莫心宁微微脸红。
“阿齐与你年纪相当,要是不嫌弃我们家阿齐,你们就交往看看,耿叔叔很希望心宁能当我的媳妇呢!”
“耿叔叔,耿大哥一表人才,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您快别这么说了。”莫心宁有些忸怩,不知自己正一步步掉入耿秋生的圈套里。
“我看这两天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等我安排好之后,我便带你去见你那不肖的哥哥,咱们就按照计画帮你争取你该得的那份财产。”
“这”莫心宁心绪紊乱。
“前几天是你母亲的葬礼,接下来又发生这些事,你大概也累坏了,你先去休息一下。”
轻叹口气,莫心宁轻声道:“谢谢。”
“别怕,你自己想想。”说着,耿秋生便起身离开了。
雹齐早已等在门外,耿秋生一出现立即迎上前。
“爸?”
雹秋生原本和蔼的脸色倏地消失无踪,冷冷地对他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未免好事多磨,明天就带她去见罗子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