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敢相信我真的就在孙家朗的公寓里安稳地留了下来。在他的命令下,我选了公寓里头次大的房间,无可奈何地住了进去。
被赶出来的那一晚我什么行李都没带,身上就只有喝完热咖啡之后剩下的七十块钱而已。晓蔓也真过份,也不给找收拾的时间,连只牙刷和换洗衣物都没拿,就把我一脚给踢丁出来。
女人呐!当她们一日一狠下心来的时候,什么事情她们都做得出来。
晓蔓就是我那个同居了两年,也养了我两年的女友。
她是一间广告创意公关公司的经理,事业是做得挺大的,可惜就是感情事业经营不顺,到了三十几岁还找不到理想的老公人选。好巧不巧地碰上了退伍之后茫茫然不知所从的我,才会有那一段两年的同居生活。
我到现在还是挺想念她的,虽然她对我如此绝情绝意,不过我知道她其实也是不得已的。她就要和那个有着大肚腩的男人结婚了,我不可能继续在她那里住下去的。
我不恨她,真的。反而还要祝福她,真心诚意的,打从心底祝福她和那个男人结婚之后,会永远过得幸幸福福的。
毕竟她一直跟我厮混下去的话,真的得不到任河她想要的结果。我也不应该再鞍在她的身边,阻止她追求属于女人的幸福。
说服我留下来之后,孙家朗赶着去公司上班。
他是一间进出口贸易公司的老板,在业界里的规模算是中等,主要存做外国酒类的进出口贸易,偶尔也会承办一些大企业庆功会的酒宴,趁机促销公司进口的高级葡萄酒和香槟。
我那时候才知道,孙家朗为了等我清醒过来,在麦当劳坐了将近两个钟头。
只为了等我醒过来之后,好把我带回家去。
我开始觉得纳闷起来,当我埋着头在睡觉的时候,他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啊?他是在经过麦当劳店门口的橱窗时,看到我难看的睡相,然后才走进店里头坐在我的身边,等我醒过来的吗?
当我呼呼大睡,他坐在我的旁边等待时,都在做些什么事呢?他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
我想归想,当然没问山口。
孙家朗拿起黑色的公事包,一副标准精明商人的模样,因为我的缘故,他上班已经迟了一个上午。
看着他的背影时,我顿时感到很不安又挺不好意思的。
离开之前,他突然回过头来望着我说:“天明,冰箱里有我昨天亲手做的咖哩,你用微波炉弄热来吃,不然吃泡面也可以,厨房里的柜子里头有一些泡面。找赶着去上班,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我晚上回来再带你出去吃饭。家里头什么东西都可以用,就当做是你家一样。”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可以偷偷跑掉,等我回来。”
然后他才放心离开。
直到他离开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真的挺害怕这个人的,不光因为他以前曾经是我的长官,更因为从前同袍间流传的那个流言。
不过我看他挺正常的嘛!不像是他们说的那种人。
也许他对我好,只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可怜吧!
小时候妈妈曾经告诉我,说我因为长得太可爱、太讨人喜欢了,所以那此叔叔、伯伯、阿姨们才会每次见到我,都想捏我的小脸蛋儿一把,因为他们都很喜欢我。
虽然这种骗小孩子的谎言我现在不会轻易相信了,但是,硬要说出孙家朗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的话,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在他的身上,我嗅不出一丁点的危险来,所以我觉得自己可以安心地先在这里住下来。
以后的事,就留到以后再说吧!我一向是如此乐天派的人,才会平平安安地存活到现在。
我像个窥人隐私的小偷一般,在孙家朗的公寓里这边看看、那边转转的,好半天之后终于将这层公寓蛤看了个仔细。
他一定是个有严重洁癖的男人。
他刚刚说冰箱里有他亲手做的咖哩耶!这证明他自己有煮东西的习惯,可是厨房里却找不到任何油烟。还有,就连浴室、卧室和客厅、阳台,通通都一尘不染耶!
孙家朗这家伙真是有够了不起的。
我甚至像高中纠察队一般的,用我的手去揩过那些窗台,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脏污。
喷喷!可怕的洁癖男。
靠近傍晚五点的时候,我百无聊赖地走进厨房,把他做的咖哩饭热来吃,这锅偏辣的黄色咖哩真的挺不错吃的,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这真是他亲手做的。不过这也有可能只是速食调理包,然后偷偷扔进很多料也说不定啊!
我打开电视,边看下午播放的卡通,边细嚼慢咽地吃着这盘好吃的咖哩。
之前在晓蔓那里的生活也是一直像这样地悠闲,平日的时间除了将家里头打扫干净之外,我也一喜欢看着食谱做一些料理来吃,不过,晓蔓总是不怎么捧我的场就是了。
我若真要在这里住下来的话,是不是等于从之前晓蔓的美丽牢笼,跳槽到孙家朗这个恐怖的监狱里呢?
先不说我本身很怕孙家朗这档事,光是想到他看着我的眼神,那种猜不透他在想此什么的诡异神情,我就应该迅速地从他身边逃开才是。
可仔细想了一想,我根本没地方可以去,不是吗?身上没有钱,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和朋友,我能去投靠谁呢?晓蔓那儿是不能再回去了,不然破坏了她的好事的话,我会感到歉疚的。
在孙家胡这里住下来,是目前最优的选择了。我暗暗决定:尔后要是孙家朗真的对我有奇怪的举动的话,我再离开也不迟。
也许我真的是个超级乐天派吧!不管什么伤脑筋的事让我给遇上了,容易地替它编派一个简单的理由,轻易地释怀,然后从此不再烦恼它。
这也是我的优点,我妈妈说的。
* * *
吃过咖哩饭之后,我糊里糊涂地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晚上孙家朗回到公寓里。我当时已经睡死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回来。
在同一天里头二两次被同一个人看到自己毫无防备的睡脸,真的是一件很馍的事。
我是个睡相超级难看的人,晓蔓常说和我一起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要不是她紧紧地把我勒住的话,我一个晚上可以在床上翻转不止五、六次。
而且,我还会不自觉地流出口水,把枕头、棉被和垫被给滴得到处都是痕迹。
晓蔓还常常取笑我说,我老妈以前一定很替我伤脑筋,因为她一定得常常帮我清理我的寝具。这种时候我通常只会对她微笑,每回一提到有关我家人的事,我都是这么回应晓蔓的。
其实,晓蔓不知道,我从青春期开始的时候,就很独立自主了,举凡我的衣物和棉被、寝具等的东西,我都是自己清洗的,谁叫我总分不清哪些痕迹是我的口水,哪些是梦遗出来的精液咧?
只好全都通通自己洗罗!哪好意思扔给我老妈洗啊!
话说回来,当我还在迷迷糊糊的梦境中沉浮着的时候,一直觉得身前有种奇怪的压力正笼罩着我,那是种非常奇怪的存在感,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却又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昏暗的客厅里头,在我的眼前本来应该是电视发出来的那些明明灭灭的光芒才是。但是找沉在低浅的睡眠之中,一边听着电视发出来的琐碎声音,却感觉不到那些画面的明暗光线。
然后找觉得有人在舔舐我的嘴角。
我用尽了全力使自己清醒过来,当一股奇妙的力量自我的右手小指指尖窜过全身之后,我睁开了眼睛。
吓!孙家朗俊逸又性格的脸孔,比平常放大了好多倍,出现存我的眼前。
“你”我低沉的声音挟带着惊吓,听起来更显沙哑。“你回回来了啊!”“你怎么老是在睡觉?”
孙家朗轻声笑着丢下一句问号,然后起身将客厅的灯给打了开来。
我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下巴和嘴唇边,那道湿湿凉凉的触感,让我浑身闪过一阵颤抖。
孙家朗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吗?我我是在做梦吗?
“你肚子饿吗?我们出去吃饭。”
孙家朗走进他的卧室去,将深蓝色的西装给换下,一身休闲服装扮轻爽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变装速度未免也太迅速了吧!怎么会像超人一样快啊?我还坐在沙发上抚着自己的唇,不会是我坐在这里发兽发太久了吧!
“我刚刚才吃过东西呃你做的咖哩还满好吃的。”
我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是在狗腿奉承,毕竟孙家朗做的东西真的挺优的,还有,寄人篱下的我,嘴巴本来就应该甜一点才是。这种不用花钱、不用花心思的赞美,应该是多多益善的吧!
“去换个衣服吧!我们去外头吃饭,就当做是替你接风,庆祝我俩多年后的巧遇。”
孙家朗彷佛根本没听到我刚刚的回话,我都说我吃过了,还出去干嘛啊?
“我”我揉着微眯的眼,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清醒。“我吃饱了耶!”孙家朗这个怪人,出门的时候又不先跟我说晚上要出去吃饭,我傍晚才把他亲手做的料理吃个精光咧!
“啊!你没有其他的衣服换对不对,我都忘了。”孙家朗将我一把抓了起来,半推半拉地将找弄到他房里去。“先穿我的挡挡吧!等会儿吃过晚餐之后,我再带你去百货公司买一些新的衣服。”
孙家朗挑了一件淡蓝色的polo衫和一件米白色的长裤扔给我,然后他就坐在床边等着我更换衣服。“天明,就穿这个吧!若是太大的话,我再找其他的给你。”
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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