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又派人送来照会,东北尼布楚城那边俄军集结了五万兵马,声称随时可以入关支援我们抗击英法,真的就不考虑一下了么?”
杏贞冷笑道:“俄国人真会有这么好心么?他们派兵侵入东北只是想趁乱侵占我们的土地!他们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为了我们而与英法开战!告诉黑龙江将军、吉林将军,给本宫将东北看好,一旦俄国人有异动,一定先下手为强!”
奕?嗯了一声,随后又问道:“皇嫂,那太平伪西王那边要不要回信呢?”
杏贞思虑片刻后道:“本宫亲笔回信吧,黄淮的兵马不能动。实在不行抽调兵马之后,立即让河南、山东等地的百姓迁移,我们要放开黄河之水阻敌!至于太平那边我就回信。他们真要是有心抗击英法入侵,就从海上兜截英法的舰队!”
奕?大吃一惊道:“放开黄河之水?那岂不是要让水患肆虐?山东河南之地如何了得?仓促之间那么多百姓如何迁移?”
杏贞银牙暗咬道:“这也是那伪西王逼的,真到了最后关头,要抽调黄淮的兵马,也只能凿开黄河大堤,以水为兵阻挡太平军北上!这不能怪我们,都是他逼的!”
……
正如杏贞所说的那样。英法联军在中国土地上的第一个夜晚过得极不舒服,乱得不可开交。满天星斗,先期上岸的士兵们只得露宿地上。惟独蒙托邦有权用帐篷。
营地里的日本马为所欲为,挣脱绳索,四处乱跑,竟用鼻子嗅那些酣睡中的士兵。引起一阵慌乱。士兵们惊醒起来。感觉地上潮湿不堪。而英军士兵,则让执行侦察任务归来的杜潘上校一行吵醒。他们潜入炮台,带着一门假炮、一些盔甲和几面旗子等战利品返回,正好穿过英军营地。
已是深夜时分,杜潘上校前去叫醒蒙托邦将军,汇报侦察情况。他由几个英军同行和法军20个工兵、坑道兵陪同侦察,发现北塘村和炮台空空如也,大炮全都运走了。看来英国人联系的清国内应产生了很积极的作用,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撤退。数千清军就这样放弃了这里的炮台和阵地,留在其上的都是些假炮和虚假的旗帜。杜潘上校认为这支清军设置这些东西主要还是用来欺骗自己的友军,而不是阻吓联军的。
杜潘等法国人一方,格兰特和罗亨利等英国人一方,都争炮台侦察之功。这是联军无休止竞争的开始,面对战果,竞相争功,互不信服,而且是明目张胆地!
第一个夜晚,联军在极度混乱和不安中渡过,蒙托邦将军虽然命令部下抢占了北塘村外的那座石桥,但毕竟情报侦察有限,加上地形的不熟悉,蒙托邦将军还是很担心清军会发起夜袭,要知道在黑夜里,大队骑兵假如真的夜袭联军营地,蒙托邦相信联军将会遭受重大损失。
可一夜过去,营地相当平静,就连英军随军牧师姆吉也感到奇怪,就在附近的清军骑兵为何没有乘联军登陆组织混乱、极为脆弱之时发动攻击,为何反而让他们从从容容地上了岸。这个并非军人的教士认为,这是僧格林沁的第一个战术错误。
第二天清晨,联军两位司令正式进入北塘,炮舰停在河口炮台脚下。北塘是个小城,居民数千,而据随军纪实作者估计约3000到3万人,可谓人口稠密,但脏乱不堪。该城像是一个小岛,涨潮时被大海包围,退潮后被沼泽淤泥包围。如卡斯塔诺医生描绘,小城呈椭圆形,由宽沟环绕,一条长街将它一分为二,连接许多小街巷。法英联军以那条大街为界,分别占领左城和右城街区。
这位法军医疗队队长对占领区卫生条件甚为担心,称这是最有损健康的停留地点。牲口的腐烂尸体到处可见,城中不长一草一木,郊外是光秃秃的平原,涨潮时大部分被淹没。尤其退潮时,从溪流的淤泥和海滩泥水中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要不当即采取预防措施,那流行病就会盛行。
至于居民,全都被迫紧急疏散,弃家离乡,悲惨逃亡。可是其中50来人,宁肯自尽也不离家。施密茨中校与副手康普农少校进入一户官员人家,便看到一种可怕的场面。据埃里松描述,在砖砌的炕上横躺着3个女人,“一个老太太,衣衫有些破旧;两个年轻女子,穿着奢华,其中一个长得很漂亮。三个女人的脖子都被割开,紫红丝绸帷幔沾满血迹,大量涌出的鲜血一串串地滴在地上。她们还在发出嘶哑的喘气声,而肢体一阵抽搐,随后断了气。在她们旁边,两个小丫头,还不到记事年龄,时而抓着死者的辫子玩耍,时而满房间来回追着跑,拿这不寻常的情形开心!砖炕对面,柚木扶手椅上坐着一家之长,那个官吏,发呆地望着这个可怖的场景……”就是他割断了老妇人——大概是他的母亲——和两个妻子的喉咙。而这户人家的男人,也用剃刀抹脖子自尽了。
后来施密茨中校询问得知,在他们到来之前,数名南洋苦力——葛罗说是印度锡克骑兵——闯入他家中,抢劫打砸一空。这帮家伙刚走,另一群苦力又破门而入,再狠狠抢砸一番。这可怜的一家人害怕极了,于是一狠心,吞了大量鸦片,然后一死了之……(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