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伺他人呢?”
慈安指着杏贞怒道:“你……果然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从前我怎么就没发现?”
杏贞道:“姐姐,小妹有什么不是,现在这里给您陪个罪,但万事都要讲个理字,安德海此事还是要询问清楚为好,小妹相信他不会做这般出格之事来。但这狗奴才真要做了,小妹亲自要了他的狗命。还有啊姐姐,今日可是元旦,喜庆的日子里也不好出人命的吧。”
慈安闻言有理,她心肠本来就软,当下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罢了罢了,反正也打了一顿棍子,看在你的面上就饶过他这一次。”
杏贞谢了一回之后,轻叹一声道:“姐姐,小妹有些话想单独和姐姐说说。”慈安嗯了一声,杏贞挥挥手命众人退下,随后走近前去,柔声说道:“姐姐,正所谓家和万事兴,妹妹有什么事惹姐姐不高兴了大可摊开来说,也不必整日如此。”
慈安点头道:“好,我来问你,你和六爷到底怎么回事?坊间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
杏贞举起右手竖起三个手指,正色朗声道:“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叶赫那拉杏贞和恭亲王绝对没有苟且之事,若有便让我死后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先人泉下永世不得安宁,后世子孙日日唾骂于我!”
听得杏贞发了毒誓后,慈安面色才微微好看些,跟着又道:“开禁和洋人议和又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朝中有不少王公宗室大为不满了。六爷办洋务是该办,但是不是也该走慢些?六爷这般急功近利,你又护着他,迟早是要出事的。”
杏贞耐心的解释了当前的局势后道:“长毛开办洋务已然多年,如今仗着快枪利炮屡败我军,再不求变便事情晚矣,姐姐也不想先帝交托在我们俩手上的江山给长毛占了去吧。小妹也不想这么急迫的,但已然是事急马行田,不得已而为之啊。”
慈安默不作声,杏贞又道:“姐姐您的病体需要静养,是以很多事小妹都擅自做主了,就是怕让姐姐您太过操劳对身子不好……”
说到这里慈安不耐烦的摆摆手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日后有什么事先知会一声便是,本宫乏了,你回去吧。”
杏贞心头一凉,自己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么许多,看来还是不能扭转慈安心里对自己的成见,当下只得告退了出来,带着奄奄一息的安德海先行回自己的住所。
回到自己所住的天地一家春,急命李莲英找来太医看视安德海,但太医来了之后都只是说伤势太重,过不了今晚。最后杏贞想起程灵秀来,便命李莲英找来程灵秀。
程灵秀到来之后看了安德海伤势,也说救不活了,但可以施针让他多活些时候,杏贞这才想起当年程铁樵就是用这个法子令咸丰续命两日的。当下杏贞便允了,程灵秀施针片刻之后,安德海才悠悠醒转过来。
杏贞看着奄奄一息的安德海,想起当年自己和康琪还有他三人在冷宫寒室中的日子,也忍不住落下泪来,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
安德海勉强开口道:“主子别哭,奴才今日是太笨了些,小德子说有机密情报给我,奴才便急匆匆的去了,谁也想不到会被人打晕了仍在太后寝室之内,被人发现后百口莫辩,奴才是上了狗贼的当了。”
杏贞垂泪柔声道:“我知道你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于你的。”
安德海微微一笑,黯然的说道:“主子,奴才是不成了,但最近奴才查到一些蛛丝马迹,那晚进宫见母后皇太后的人极有可能是荣禄,只是奴才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而已。”
杏贞泪珠挂在脸上,怔怔的说道:“荣禄?他要做什么?”
安德海咳嗽几声后道:“奴才还没查到荣禄进宫做什么,但主子要小心了,既然太后能找荣禄,也能找更多的人,今日要奴才的狗命,便是向主子示威来着,太后已经铁了心要对付主子您了。”
杏贞轻轻的抚着安德海的额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过几日便好了,你看有程姑娘医术高超之人在,你是不会有事的。”
安德海苦笑道:“奴才知道自己的身子,不成了就是不成了,为主子而死也死而无憾了,主子,您要记着,尚虞备用处定是有叛徒,否则奴才不会遭人算计……”
这一个元旦夜杏贞彻夜不眠看着安德海,但他伤势太重,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还是吐血而亡,杏贞这时候反而没有了泪水,目光也渐渐阴寒起来,看着安德海带着笑意的面容,心头暗道:“敢动我的人,便要你们知道我叶赫那拉杏贞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