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寻访名医,后来到了上海才托洋兄弟寻访到可以医治兄长眼疾的人。随后小弟也找过几个眼疾的病患让那洋兄弟一试身手,果然是药到病除,现下才敢推荐给兄长。”
杨秀清那只长满厚茧的大手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玻璃酒杯,口中嗯了一声道:“还是你有心了。”
萧云贵双目微红,口中黯然道:“小弟永远记得兄长的恩情,当年兄长的眼疾只是轻微之症,要不是兄长把钱给了小弟娶妻,也不会把小病拖成大病……”
说到这里杨秀清有些心烦意乱的打断他的话,抬手止住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那时候我也没料到这病会拖成大病,与你无关,我从来没怪过你。”
萧云贵虽然是在演戏,但见杨秀清此举,知道他当时的确还是真心实意的把萧朝贵当兄弟看待的,但人就是这样,一旦手中有了权利之后,便会越陷越深,到后来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利就会变得六亲不认。杨秀清不让萧云贵说下去,便是不想再扯上想当年的一些旧时恩情,没由来的弱了兴师问罪的势头。
“可我永远记得兄长的恩情。”萧云贵见戳到杨秀清的软处,没有停下的意思。
“记得昔日恩情!那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么?南昌之战,陈玉成临阵退兵,你敢说没你的授意,他敢退兵么?!”杨秀清最终还是忍不住脱口大声质问起来。
萧云贵急忙说道:“南昌之战清妖准备充足,敌我各占优势,已经成了消耗之局,退兵是势在必行!”
杨秀清更怒:“即便要退也该由本王来下令!”
萧云贵轻叹一声道:“战局瞬息万变,清妖奸险狡诈,若是再拖延下去更加被动,兄长善于用兵,该当知道当时的凶险。”
杨秀清仍是怒气冲冲的道:“那陈玉成也不能单独撤兵!”
萧云贵淡淡的说道:“兄长,杨辅清让西殿不到两万兵马单独在城南对抗六万清妖旬月,小弟以为陈玉成已经做得够多、够好的了。”
杨秀清面色有些发青,杨辅清在这一战中的表现实在留下太多让人诟病的地方,西殿陈玉成先是打退数路清军,让东殿兵马侧翼得到掩护,得以从容布置兵力包围南昌,随后又单独在城南独自抵抗抱成团的清军援兵六万余人一个多月时间,让东殿八万大军能有从容的时间攻打南昌。可惜杨辅清不但没打下南昌,就连向西殿伸一伸援手的姿态都没有。在如此局面下,西殿兵马单独撤离似乎没有太多理亏的地方,相反随后陈玉成部还主动阻击清军的反扑,接应东殿兵马后撤,救出了三万多的东殿兵马,正如萧云贵说的那样,陈玉成已经做得够多、够好的了。
但杨秀清丝毫不买账,上位者自认为是不会有错的,当下他大声斥责道:“那为何他不做的更多、更好?!”
萧云贵没有再吭声,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两人互相瞪眼沉默片刻后,萧云贵低声叹道:“兄长真是铁了心要借此事立威么?”
杨秀清哼了一声道:“倒是你西殿再向本王示威!苏褔省的钱粮为何停运了?镇江的兵马调动又是怎么回事?!”
萧云贵淡淡的说道:“小弟是在自保,只要兄长不来逼迫小弟,小弟绝对不会向兄长先示威的。秦日刚的两万大军不是已经去江西了么?”
杨秀清哦了一声道:“原来你知道的很多。”
萧云贵低声道:“兄长,其实小弟一直都是兄长这边的,兄长可知道小弟是如何知道兄长布置的?”
杨秀清心头一震,他也随即明白过来:“有人在从中挑唆?”
萧云贵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小弟前几日便秘密返回了天京,能叫得动小弟秘密返回天京的人能有几个?”
杨秀清眉头紧皱起来,低声问道:“他想做什么?”
萧云贵坦然道:“坐收渔人之利。东殿和西殿交恶,最大的赢家都不是你我两人。”
杨秀清面色终于一变,手中的酒杯喀拉一声被他生生捏碎,一手的鲜红他也不在乎,沉吟片刻后,杨秀清终于道:“面上你要能让我下得来!”
萧云贵一听此话,心中大喜,他知道杨秀清还是把那人当成了最大的敌人,而自己只是排在第二号,他还是需要继续和西殿合作下去,所以杨秀清放弃了这次的打击,转而两家说好。当下萧云贵起身规规矩矩的一个大礼跟着说道:“兄长放心,小弟一定让兄长满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