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报导感到厌烦。
对于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他向来应付自如,也不吝于在适当的时机提供一些情报,为生活烦闷的民众贡献一些茶余饭后的话题,不过这回云姝仪的情况比较特殊,她不爱出风头,如果他想得到她的信任,势必不能太招摇。
""怎么?这回真的凡心大动,想娶老婆了?""男子笑着调侃道。
""我会为云姝仪那种女人心动才怪!你不知道,她冷硬得像冰箱里的冷冻鱼。""卓倘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老天!这是什么咖啡?难喝得要命!和云姝仪煮的咖啡相比,简直像沼泽里的泥浆。
""喔?既然人家是冷冻鱼,那你追着人家做什么?""
""我追她是有目的的!""卓倘风压低嗓门,宛如诉说秘密般低声陈述。
""有目的的?此话怎讲?""男子好奇的问。
卓倘风把自己和云姝仪之间的恩怨告诉他,末了还加重语气强调。""像她这么可恶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为她心动?我打算先花点功夫追她,等追到手之后,再狠狠甩了她!""
""为了赌一口气,便死追活缠人家两个月,一旦追到手就要甩了人家,这么做,不觉得过分了点吗?""
和卓倘风的懊恼相比,男子的态度太过悠闲愉快,有种幸灾乐祸的嫌疑。
""过分?不!这和她所做的事,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只要能看见云姝仪后悔的表情,就算再过分的事,我也愿意做。""
""这么说,你对她没有半分好感了?""
""当然!""卓倘风回答得既快又肯定。""那种女人高效又冰冷,半点风情都不解,我疯了才会对她有好感。""
""那就好!反正人家也不喜欢你,你瞧不上人家,自然是最好的。""
""什么意思?""梵天易话中似乎别有涵义,卓倘风不禁怀疑地皱起眉头。
别看这家伙长得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其实真正的身份是纵横五大洲的电脑高手兼情报头子,只要你出得起价码,他连美国总统家里有几只蟑螂都能告诉你。
不过他的价码可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委托他打听一则情报的价码,通常是以美金万元起跳,如果情报来源取得不易,费用还得另计。
最气人的是,他绝不会因为你是他的朋友而跟你客气,该收费的时候,他可是一毛钱都不会少算,甚至可能变本加厉,原本一万元的价码,可以突然加到三万元。
有次他老爸派他请梵天易出马调查一件商业间谍案,结果事后收到的帐单,让他老爸以为他那个月根本没办事,而是窝在全台最贵的酒店里风花雪月。
说穿了,梵天易只是一只披着温和外衣的吸血虫!
""瞧瞧你后头。""梵天易努努下巴,要卓倘风看看后头。
卓倘风闻言回头一看,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那个坐在他后方不远处的女子,不就是云姝仪吗?
她并非独自一人,她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卓倘风认得,他是潘氏企业的独生子,名叫潘家豪。
卓倘风对商业界的事并不关心,但潘家豪的绯闻实在闹得太凶,报纸上三天两头出现他的大名,甚至几度闹上法庭,他想不认识他都难。
云姝仪怎么会和这种人在一起?卓倘风冷凝着脸暗忖。
""瞧瞧!人家已经另有新欢啦,难怪总没给你好脸色""
""我过去打声招呼,有事你先走!""
梵天易话还没说完,卓倘风已脸色难看的起身,怒气腾腾地走向云姝仪。
梵天易挑眉目送他僵硬的背影远去,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喜欢我免费送你的情报吗?啧啧,还说对人家没好感,人家才和别的男人同桌吃饭,你就一副想砍人的妒夫模样,你确定你真的不在乎人家吗?""
当然,卓倘风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他已经冲到云姝仪面前,兴师问罪去了。
云姝仪板着一张漂亮的脸,双眼直盯着远处墙壁上的仿制名画,对于耳畔不断传来的""噪音"",她充耳不闻。
潘家豪一个下流无品的花花公子,正涎着脸,在她面前自吹自擂自己的""风流功绩"",她故意冷着脸不给任何反应,却依然削减不了他的""兴致""。
基本上,他和云姝仪是两种子然不同的人,他们之间根本不该有任何交集,若不是云姝仪的父亲和奶奶强迫她出席今晚的相亲宴,她根本不想认识这样的人!
想起父亲和奶奶,她的眼神不禁转冷。
自从她故意闹出丑闻,导致方家与他们决裂之后,父亲和奶奶俨然把她当成祸害,不想办法把她嫁出去,他们誓不罢休。
或许不该怪他们,是她把自己逼入绝境,她忽略上流社会传播消息的能力,当初她没估算到方家人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结果不到一个礼拜,整个商界就传得沸沸扬扬,没有人不知道,她和卓倘风躲在方正儒的书房里""偷欢""。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有好男人敢接近她,而父亲和奶奶又急着将她往外推,因此与她相亲的对象才会愈找愈差、愈找愈不像话。
她根本不想结婚,偏偏父亲与奶奶的决定无法忤逆,只好不情不愿的出席,再用冰冷不耐的态度吓跑每位相亲者。
幸好父亲和奶奶从不陪她来相亲,否则这个办法恐怕也行不通。
回过神,潘家豪还在阔论高谈,她白嫩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桌上轻敲,希望他尽快结束冗长的谈话,让她回去睡个好觉,但他显然浑然不觉她的不耐,依然口沫横飞地说个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云小姐,你的身材真的很棒,有34d吧?""潘家豪色迷迷的贼眼,在云姝仪胸前打转。""将来娶到你的男人真幸福,老婆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胸部软绵绵的,当枕头最舒服了,就算被闷死了也甘愿。""
这番下流无耻的话,叫云姝仪当场拧起了眉头。
""潘先生,请你说话尊重一点!""
""哎哟!又不是什么在室女了,有什么好害臊的?""潘家豪靠近她,淫秽的笑着说:""虽然你是卓倘风玩过的女人,但我一点都不介意,因为我自信在那方面比卓倘风强。""
同样身为企业家第二代,他一直看卓倘风不顺眼,早想找机会扳倒他,云姝仪既是卓倘风的女人,那么娶回家好好玩弄一番,就好比公然侮辱卓倘风一样,这种机会,他哪肯轻易放过?
""是吗?哪里比我强?是败家的本事强,还是玩女人的本事强?我很好奇,请你告诉我!""
卓倘风不知何时来到他们桌边,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他的右手插在裤袋里,左手则亲呢地环在云姝仪的椅背上,警告与宣示的意味相当浓厚。
""卓倘风!""潘家豪与云姝仪同声大叫。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宝贝,你说是吗?""他嘲讽地审视云姝仪薄施脂粉的绝丽俏颜。
她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为了潘家豪这败家子吗?他不悦地眯起利眼。
不!是冤家路窄。她闭上眼,无声地叹息。
她不该讶异的,他会出现在这里,根本一点也不奇怪!
饼去两个月来,他就像打不死的苍蝇,无论她到哪里,一定能找到他的踪影,面对他的紧迫盯人,刚开始她的确很生气,不过后来时日一久,她竟也逐渐麻痹了,慢慢的,不再觉得那么愤怒了。
反正世界不是她一个人的,她无权阻止他出现在她周围,只要他少来招惹她,她也懒得理会他到哪里去。
""卓倘风,你在这里做什么?""看见他,潘家豪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怎么?已经吐掉的肥肉,现在进了别人嘴里,你又不甘心,想挖出来不成?""
""当然不是!我不爱吃肥肉,姝仪也不是肥肉,用这种比喻来形容一个美女,实在太无礼了!""他转向云姝仪,用一种伪装后的温柔说:""姝仪,跟这种没格调的家伙在一起,你不觉得累吗?走吧,我送你回去!""
云姝仪没有异议的跟他走,虽然她也不怎么喜欢跟卓倘风在一起,但相较之下,潘家豪实在比卓倘风更惹人厌,所以她宁愿跟卓倘风在一起,也不愿与潘家豪那下流胚子纠缠不休。
""你你们""
潘家豪指着他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即恼羞成怒地骂道:""云姝仪,你以为你是什么?不过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贱货罢了!我肯纤尊降贵跟你交往,你就该偷笑了,还敢摆什么谱?我本来还想大发慈悲娶你为妻,但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这辈子,你休想进我潘家大门一步!""
饼去半年来,云姝仪不知听过多少这类的恶毒谩骂,但潘家豪毫不留情的批评,仍深深刺痛她脆弱的自尊。
看见她倏然苍白的小脸,卓倘风心口一揪,胸中的怒气遽然窜升。
""你不要她我要!她是我眼中的珍宝,错过她,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卓倘风面容冷肃,但搂着她的手却是万般温柔。""姝仪,我们走!""
那一刻,云姝仪无法言语,只能呆呆地任由卓倘风将她搂在怀中,带高饭店,带离潘家豪的伤害。
走出饭店,站在路边的红砖道上,冬日的寒风吹来,云姝仪的意识立即清醒,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低嚷道:""放开我!""
""不放!""难得将佳人搂在怀中,卓倘风当然不肯轻易放人。
""放开我!放开我!""她抡起小拳头,捶打他坚实的胸膛,他直挺挺地站着任她打,他毫发未伤,却捶痛了她柔软的小手。
""疼吗?""他抓起她红咚咚的小手,又气又心疼地问:""你到底怎么了?刚才还柔顺得像只小猫,现在却张牙舞爪,活像只野性未驯的小野豹!""
""我才想问你,你抓着我究竟想做什么?""她仰着头,气嘟嘟地问。
""我想""卓倘风望着她瞬起的红唇,心神一动,猛地低下头,狠狠攫住她诱人的红唇。""我想吻你!""
""唔""她震惊地睁大眼,瞪着紧贴着她的唇。吻得十分专注的男人。
他的举动太过突然,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傻傻地睁大眼瞧他。
卓倘风微睁开眼,看见她还傻愣愣地望着他,不禁挫败地低嚷。""拜托你闭上眼睛好吗?我的吻技真有那么差吗?""
云姝仪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不过又马上睁开眼,气愤地瞪着他。
""唔唔唔唔唔?""
她想说:谁叫你吻我?但这些话全含在他嘴里,模糊得让人难以辨认。
""安静点,张开嘴!""卓倘风稍微松开她的唇,哑声命令。
""你""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个字,双唇便又被一双炙热的唇吮住了,他热情的以灵活的舌挑逗她的唇,她的双眼转为迷蒙,抗拒的小手逐渐放松,片刻之后,缓缓拢上他坚实的腰干,忘我地回应。
他们热情地拥吻,忽略了躲在远处树丛里的镜头,正悄悄对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