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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易伸出手问。“还是兄弟?”
齐威迟疑了一会儿,伸手用力握住梵天易的手掌。“还是兄弟!”
“自己小心一点。”齐威松开手,不放心的叮嘱。
“这句话该由我对你说才对吧?毕竟跟那窝豺狼虎豹打交道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梵天易感到好笑。
“还有齐威,我还是那句老话,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娶杜迎璇为妻!她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么单纯,要是你知道社交界的清纯小百合的真正面目,包准吓死你。”
“我没那么胆小,再说我也没打算真的娶她。”
“那么你还气函蕍吗?”梵天易望着他,试探地问。
齐威略微一僵,随即叹息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晓得那是爱还是恨那种感觉很难说。”或许是介于爱与恨之间的复杂情感。
“你和杜迎璇之间的事最好先向她解释清楚,免得她胡思乱想。”梵天易关心地建议。
想起上回欢爱之际忽然被她赏了一巴掌,那感觉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齐威皱起眉头嘲讽道:“我不认为她会介意!”
“对了!齐威,自从你离开组织之后,简直没人挡得住甭狼,我看我们如果想除掉杜正贤,孤狼这块挡路的石头一定得移开。你看咱们要不要想个办法‘说服’孤狼改过向善?”
“我现在正在钓杜正贤这条大鱼,没空陪他玩游戏,他交给你对付就行了!”
“什么?你这小子真狠!甭狼是个难缠的角色,我宁愿徒手与猛虎搏斗,也不愿和孤狼打交道。”梵天易假意抱怨道。
“少来了!”齐威嗤道:“你少装得那么柔弱,我看孤狼和猛虎加起来,都没有你可怕!至少人人都知道孤狼和猛虎可怕,所以心里会有防备,但是一定很少人知道你可怕,所以他们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被你发现了!”梵天易大方承认自己双面人的特性。
“老实说吧,你要怎么对付孤狼?”齐威有些替他担心,梵天易头脑虽好,但身手方面实在弱了一点,他若想和孤狼硬碰硬,大概只有送死的份儿。
“我打算用孤狼的弱点来提出交换条件,他若想要我开出的条件,就必须金盆洗手,不再替杜正贤卖命。”
“你在说笑吗?孤狼哪有弱点!”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孤狼也是人,当然有弱点!”
“那你倒说说看,他的弱点是什么?”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等我打破你的脑袋,你再告诉我不能说!”
齐威火大了,当真抡起一根海边飘来的浮木,打算打他个头破血流。
“别那么火爆嘛!”梵天易看看表说:“时间不早了,你也差不多该走了。”
“哼!”齐威丢下木棍,拍去手上的沙。
“路上小心,记得随时保持联络。”梵天易潇酒地挥手道别后,走向两个刚停车下来玩的年轻女孩,齐威站着看了一会儿,发现他很快便与她们有说有笑,俨然像相识已久的朋友。
看来等会儿会有人载他回去,不用他替他操心了!
齐威转身回到车上,径自开车回台北。
秋季的第一个周末,齐威在杜正贤的安排下,在圆山饭店与杜迎璇举行了订婚典礼。
杜正贤事前答应过齐威,不发新闻稿、不请媒体记者列席观礼,但齐威到了会场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现场涌入的大批媒体记者几乎和来宾一样多,他当下黑了脸,暗骂杜正贤不守信诺,又担心孙函蕍看见这场订婚典礼。她快临盆了,禁不起刺激!
他一整晚都心神不宁,连向客人敬酒也心不在焉的,他千担心、万担心,没想到他最不愿见到的事,却还是发生了!
那天孙函蕍难得有胃口吃东西,她替自己炖了一锅香菇鸡汤,端到电视机前准备边看电视边吃,没想到一按下遥控,电视上出现的画面,就是齐威和杜迎璇的订婚典礼实况转播。
她手中的汤碗匡啷一声掉在地上破成两半,热汤泼出来,灼痛她的脚背和粉嫩的脚趾。
她痛得跳起来,腹部忽然一抽,她感觉下腹湿湿的,诧异地低头一看,才发现温热的羊水已经沿着大腿流下来。
“齐威”她抱着开始抽痛的肚子,呻吟地跪坐在地上。
她要生了!
但孩子的父亲却正在和别的女人订婚。
“好痛”
阵痛来得又快又急,她痛得嘴唇发白,连站起来打电话求救都没办法,只能趴在地上,靠着臀侧的力量爬行前进。
“齐威”
她抓着任何可以支撑的物品,帮助她向前爬行,茶几上桌巾被她扯掉,桌上的物品散落一地,她终于忍痛爬到电话旁,伸出颤抖的手抓起电话,直觉按下她所熟悉的手机号码。
等待电话接通的期间,她听见电视机里传来众人的鼓掌欢呼声,这才想起齐威正在参加自己的订婚典礼,如果她打电话向他求救,他该怎么办呢?
就算她真的求救了,他会来吗?
她鼻头霎时发酸,听见话筒那端传来接通的嘟噜声,她立即按掉电话,改拨另一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孙函蕍忍着逐渐加剧的痛楚开口求援。“惠、惠阿姨我是函蕍,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