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摩天大楼顶端的旋转餐厅里,悠扬的琴声正缓缓从琴师的指尖流泄而出,浪漫的烛光摇曳下,一对对情侣正深情款款的互诉情衷。
没有人希望如此美丽无瑕的夜被染上污点,所以宁静一直是这里默许的准则。
当然,所谓的准则也难保有不被打破的一天。
“不要!”孟琳的脸色寒如冰。
“这是我的好意,你没理由拒绝。”杜浩天的表情冻如雪。
在提领现金的途中,他想到孟琳习惯性掉钱的坏毛病,便决定改要财务经理迅速办妥,一张以公司为名义的无限额金卡给她,没想到他的好意,从车里一路被拒绝到餐桌上。
“你烦不烦啊!在路上我不是已经说过好几次,我不会用了吗?”她语气强硬的拒绝,并将再度回到眼前的金卡往前推。
要不是实在有顿免费的美食可以享用,不用吃那些便利商店的冷冻食品,她早就回家了,哪还轮得到让他一再推销自己的好意。
“我也说过,我无法接受这个理由。”他捺着性子再推回去。
手酸了,她选择放弃再玩推推乐的运动。“老实告诉你,我是个除了电脑以外什么都不懂的生活白痴,别说是信用卡,就连提款卡也没拿过。”
“提款卡?”怎么可能?总不会每次掉了钱后,都得跑一次银行吧?
看出他眼底的疑惑,她在喝了口水后继续说:“一直以来,我都把提款卡交给表姐,由她每个礼拜固定提领生活费给我,既不麻烦又省事,多好!”“但我相信有了这张卡,你的生活会更方便。”不管怎样,他仍希望能说服她。
没错“执着”是杜浩天继“洁癖”之后,另一个让人不敢苟同的优点。
噢别又来了!孟琳揉揉抽痛不已的太阳穴。她难得有耐心解释,这固执的男人怎么还这么坚持己见啊!
“请问一下,你和这家银行的老板有什么关系?”拿起金卡,她指着上头的银行名。
“只见过两次面。”她问这干吗?
“那就是不熟喽?既然如此又何必替他拉生意。”她轻轻将卡片对折。
“我是好意。”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与黯然。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明白他的用意,掉钱事小顶多饿几天肚子当减肥,但如果连晾在一旁不用的金卡也搞丢再被盗用的话,那可就不是个惨字能形容的了。
她将被分尸的卡片往前推“总之,我的方便原则就是不麻烦,而难用的东西,就代表了它是个大麻烦。”
钱就是要看得到且摸得到,塑胶货币不但遗失后风险大,还少了份数钞票的乐趣。
“很难相信,这是你回馈他人好意的方式。”从没有人敢用这种方式来拒绝他的好意,她是第一个。
“被人强迫接受的好意,我无法认同,平凡原始的生活不也很好吗?”无视眼前一张微愠的怒容,她挑了挑眉继续说:“再说,你们有钱人的把戏不就这些,拿金卡骗笨女人上勾,老套!”
这句无心的话,却深深刺进杜浩天的耳朵。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扭曲误解他的好意,尤其是她。
“有钱不是我的错,而尊重女性则是我从小就被严格教育要遵守的观念,请别拿我和那些纨挎子弟相提并论。”
孟琳虽被他严肃的神色震住,但她却不像其他人会觉得害怕,反而对他多变的表情感到好奇。“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未免也太认真了吧?”
“你!”他知道,自己最后的一丁点耐性就快被磨光。
“咳咳”微微的轻咳声,暂时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一名年轻侍者微笑说道:“对不起,打扰一下,两位的甜点送来了。”
谁知回敬他的,是两道冰得让人直打哆嗦的眼神。
“放着就好,免得被台风尾扫到。”孟琳虽不爱管别人的闲事,但基本的良心还有。
她并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但有了孙曼丽的悲惨下场为范本,再迟钝的人也能大致猜出有人误闯了警报区。
侍者放好甜点,微微的鞠躬后转身要走,然而托着端盘的手,却被硬生生扯住。
“头发。”杜浩天的眼底迸射出可怕的凶光。
疑惑的摸摸头,侍者突然会心一笑“先生你真有眼光,我这发型是东区最有名的设计师所设计的,可花了我六千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
他的热心被接下来重复的两个冷字无情浇熄。
“清掉。”
这下侍者可真的被搞迷糊了,只好将目光顺着他斜睨的眼神望去,只见一根细微的黑色头发正直挺挺的躺在小叉子旁。
“喔,对不起!”恭敬的将头发拿起,他负责任的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再鞠一次躬。正要离去时,他的肩膀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压制住。
“和你脏头发摆在一起的餐具全部清掉!”
一股剧烈的疼痛由肩上向四肢百骸传开,半晌,当侍者感觉到肩上的手似乎略微松开,便不顾一切的赶快起身把腰挺直,也因为如此,他完全忘了手中还端着一个大托盘,下意识只想借由大甩手运动,舒缓一下疼痛麻痹的肩膀。
突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圆形咖啡色托盘被直页的往上抛,再无声的往下落。
筐啷一声,盘子应声落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慌忙放下手,他错愕的直道歉,但他的声音与众人的抽气声,却诡谲的在刹那间停止。
杜浩天僵硬的坐在位置上,整齐洁净的黑发上沾着一大块这餐厅最负盛名的巧克力奶油慕斯蛋糕。
瞬间,大多数的人苦撑着仅存的意志飞快拔腿落跑,而少部分较没胆的则被吓得当场三魂少了七魄动弹不得。
然而,有一个人例外。
“不好笑。”杜浩天的声音不见和缓。
他喜欢她那少得可怜的纯美笑靥,但这个笑似乎出现得不是时候。
“我知道这或许不太礼貌。”把桌上的餐巾纸递给他,她仍止不住笑意“说真的,你这副与众不同的模样,实在很难让人不跟笑话牵连在一起。”
“我并非自愿的。”将纸巾往脸上用力抹了又抹,他痛恨那两个字。
“可怜的非自愿先生,告诉你一个不太好的俏息。”孟琳将掉落在地的汤匙给他——你头顶上那块好吃的慕斯蛋糕,似乎开始融化了!”
透过汤匙背面的反射,杜浩天终于能目睹自己的尊容。
可、可耻!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杜浩天几乎无法接受这严重的打击,内心洁癖因子发出强烈抗议声,而堆满食物的胃开始无情的翻滚着。
看着那张布满奶油的脸,此刻竟如同死灰般惨白,孟琳心里泛出难得的同情心,恐怕会吸引不少八卦记者前来一探究竟。”
虽说是尽快,但如果先前那群落跑的人先一步通知报社和电视台,那她可就无辙了。
不论在哪个季节,南台湾的艳阳总是炫目而迷人。
在细白的沙滩上,一位皮肤晒得黝黑的俊男,正细心的帮身旁平躺在沙滩椅上的女人擦防晒油。
“亲爱的,这样可以吗?”骆开远的眼睛随着自己的手,在未婚妻姣好细白的身躯上游移着。
“嗳,好舒服喔。”白芊芊满足的笑了笑。
听到这,他随即放下手,翻身跳上另一张沙滩椅。
“换你帮我擦,怎么可以只有你舒服,人家也想要。”他开始撒起娇来。
“好、好,我的大老爷。”被他的举动和声音逗得哑然失笑,她拿起防晒油在他的胸膛。一来回按摩着“舒服吗?”
“嗯,亲爱的,你真好。”他舒服的打了个大哈欠。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趁着到南部追查骇客的机会,他顺便带未婚妻来到海边玩水,算是为往后的蜜月旅行作暖身操。
“骆先生。”一个男性的声音打断正想打盹的他。
“我不是说不要任何人干扰的吗?”勉强的睁开一只眼,他没好气的说着。
“可是,有你的急电。”饭店经理表情为难的捧着一支无线电话。
急电?这两个字让骆开远的眼睛全张,脑袋瞬间清醒。他出门前还特地把手机丢在家里,且特别在出差单上写别家饭店的名字,怎么会
“谁打来的?”他小心地问。
“他说,你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饭店经理认真的重复着先前听到的话。
“亲爱的,我看这电话你是不接不行喔。”白芊芊心里暗自决定拜这寻人功夫一流的人为师。
无奈的接过电话,挥挥手示意饭店经理先离开。
“亲爱的总裁大人,早安。”他的声音一如以往谦卑。
“日光浴还舒服吗?”冷冷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还、还好。”他傻傻的回答。
“什么时候杜氏科技的出差休息地点,改到海滩渡假饭店?”
咳,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没、没有属下没那个胆,是因为工作告一段落,才想顺便带芊芊来走走的。”
“该不会是因为怕被我打扰,所以才不带手机还乱报饭店名称的吧?”杜浩天的问句如刀般锋利。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两天他确实是费了一番工夫在找人,原本想等他回来再大开杀戒的,没想到这笨蛋在订饭店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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