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俞昊的电话,亚蓉想了一下,才记起来他是俞骥的弟弟,也就是她那无缘的上司。
他在电话中问她方不方便出来谈谈,迅速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后,没多说废话,更没有响应她的问题,便挂了电话。
他找她做什么呢?亚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她离开公司有一阵子了,有什么事会劳驾总裁亲自打电话给她?从电话中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公事公办,没什么温度,既是如此,他找她到底要做什么?
不会跟俞骥有关吧?想到上次见面的情形,她连耳根都热了起来。从上次的“意外”过后,他们还没见过面,不过,若是俞骥要找她,他会直接说,应该不会透过总裁才对。
亚蓉莫名其妙的来到约定的地点,那是一间高级西餐厅,光是一份商业午餐就要七百块。她吞口口水,总裁约她是来吃饭的吗?这种价钱怎么算都不符合经济效益啊。
“总裁,我来了。”
侍者领她来到桌前,俞昊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杯咖啡。他穿著西装,十分正式,听见她的声音后抬头一望,脸上仍然没有笑容。
“坐,先点餐。”俞昊朝她点了点头,把菜单递过去,注意力随即又放在面前的资料夹上。
“哦”亚蓉翻开菜单,瞬间瞪直双眼,光饮料最便宜的就要两百?!她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不要浪费钱,于是她阖起菜单,在俞昊疑问的挑眉望她时,尽可能的露出笑容说道:“总裁,我不饿也不渴,什么都不需要。”
他?眼,拿过菜单来看“基本消费就要两百五,你真的什么都不要?”
“什么?”她抢过菜单,果然看到上面写着基本消费两百五十元。她心疼的叹口气,无奈的对等在一旁的侍者说:“我要柠檬红茶。”一杯刚好两百五十。
俞昊冷眼旁观,见到她点完饮料后难过又心痛的神情,脸上严峻的线条稍稍放松了些“不用这么省,今天我请客。看来,你真的不是我以为的那种拜金女。”
拜金女?亚蓉眨眨眼睛,她是很爱钱没错,可也不到拜金的地步呀倒是总裁,他脸上出现了笑容,看起来竟跟俞骥有几分相似,让她看傻了。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做什么吗?”
“不知道。”她摇头,挥手谢绝了俞昊又递过来的菜单,不能因为人家请客就乱花钱,这点良心她还有。
他挑眉,不再强求,放下菜单。“你有没有兴趣再回我公司工作?”
啊?亚蓉傻了眼,讲话变得有些结巴“总、总裁是来叫我回公司的?”是不是天要下红雨啦?上次她被骂到臭头,现在总裁却亲自出马要她回去上班?这变化会不会太大了些?
俞昊点头“你找到新工作了?无妨,我只是亲自跟你说一声,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还有顺便跟你赔罪,上次我误解你了。”
赔、赔罪?亚蓉小嘴张得更大。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总裁像变了一个人?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象突然变得伟大起来了?
“总裁,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她小小声的说,虽然已经不是公司员工,但还是习惯性的必恭必敬。
“我最痛恨工作不认真的员工,加上上回又误以为你是我大哥的女人之一,所以当场把你辞掉,后来被我大哥骂了一顿,搞得连我父母都知道了,叫我一定要跟你道歉,请你再回来上班。”他简短说明,神态自然。
被俞骥骂了一顿?她惊讶的睁大眼睛。他为了她去骂总裁?而且连肯德基爷爷和俞妈妈都知道了?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总裁,很抱歉让你为了这种事耽误公事,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她强谓,就算真的介意,现在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俞骥居然为了她去骂总裁?想到就觉得有点莫名的高兴。
“我爸妈坚持要我亲自来跟你说,这样才有诚意。”想起父母的软硬兼施,俞昊不禁觉得好笑。
“啊,其实你跟俞骥说一声,要他转达就可以了。”她说完才觉得不好意思。总裁是不是不知道她跟俞骥有往来呀?万一又被误解怎么办?
俞昊摇头,表情有些不赞同“要找到他可比登天还难,他连手机都不太接的,要等他转达,我直接找你还快些。”
亚蓉困惑的偏了偏头“俞骥不是在你公司上班吗?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这下换俞昊挑眉了“他没有在我公司上班,他只是挂名的顾问。”
怎么会这样?自从上回在公司遇见他后,她一直以为他在那里上班,只是因为是自家的公司,所以才能这么轻松,每天闲来无事的晃来晃去
“那他真的没有工作吗?我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俞昊表情一凛,变得有些忧伤“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她摇头,突然急切的想要知道俞骥的事,倾身向前“到底是什么事?请你告诉我。”
或许是她关心、急切的语气化解了俞昊本能想保护家人的防卫心,他叹了口气,淡淡的说:“你有注意到他左眼下方的疤痕吗?”
“有、有。”她忙不迭的点头,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忘了问俞骥本人,难道这跟他没有工作有开联吗?
“他从小就喜欢看拳击节目,也一直梦想着能在拳击场上有所发展,可台湾在拳击方面并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他甚至已经决定要到国外追求梦想。我一直看着他锻炼身体,也很清楚他对拳击的热爱,但是”说着,俞昊眼神越发阴郁。
“怎么了?”亚蓉好惊讶,她一直觉得俞骥的身材庞大得过分,原来他练过拳击啊。从总裁的话中可以感受到,俞骥对于拳击非常热爱,可是现在在他身上,却完全感受不到他对任何事物的执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年前,他在一次练习赛中,意外被对手打伤眼睛,送进了医院。医生说,除非他退出拳击场,否则要是再受伤的话,很有可能会就此失明。”
失明!亚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背脊窜过一阵凉,良久才问道:“眼伤这么严重? ”
“嗯,他本来视力很正常,自从那次意外之后,视力骤降到零点二,而他再也没提起拳击,个性也变了。他从前很开朗、很热情,做什么事都很有干劲”俞昊感伤的说,语气里满是遗憾。
亚蓉低下头来,掩饰眼里的泪。没想到俞骥有这样的过去,难怪他总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难怪他总是去pub找一夜情,过着浪荡的生活;难怪他总是绝口不提工作的事;难怪他每次开车时,总是要戴墨镜,她还以为他是耍酷,现在想来,那墨镜应该是有度数的吧
还有什么比失去梦想更可悲的呢?医生的宣判,等于断送了他的拳击梦,而一个人被硬生生的剥夺了梦想,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亚蓉的心为他绞痛起来,偏偏又什么都不能做,什么忙都帮不上
* * * * * * * *
气氛很诡异。
亚蓉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对面坐着俞骥,他一直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坐立不安的挪动身体,这是从ktv事件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会有些尴尬是必然的,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回想起那天的事,今天他们约在一间气氛很悠闲的咖啡馆,她应该要轻松的眼池说些活。
可是刚抬头,她又很快的垂下。她实在没办法自在的跟他闲聊,尤其他又那样默默的凝望着自己,好象跟他对视的话,会被那两汪深潭吸进去似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终于,她鼓起勇气大声说。
女服务生刚拿着托盘来到桌前要收拾盘子,并送上餐后咖啡,猛然听到亚蓉的大嗓门,差点将托盘翻倒。
亚蓉尴尬的道歉,等女服务生走远后,她又低头猛瞪着桌面,一副可以就这样看到地老天荒的模样。
“你又为什么不说话?”俞骥望着她的头顶,脸上露出笑容,还有一丝温柔。
“我没有啊。”她辩解,迅速抬头看他一眼,想起俞昊告诉她的事,话就这么冲口而出:“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工作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俞骥一愣,眼里浮现复杂的神色,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有啊,我是想也没其它话好说,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嘛。”她随口胡扯着,看都不敢看他。
俞骥看得出来她不对劲,但以为她只是尴尬害羞,毕竟离上回的事不过两星期。想起那天,他望向她的眼神变得幽深
“你怎么了?”亚蓉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一脸好奇“你在想什么?我叫你都没反应。”
天,他在想什么?!黝黑的脸庞泛起尴尬的热度,目光不自觉瞄向她穿著v字领淡紫色上衣的胸前,他到现在还记得,她有多柔软、多芳香
“俞骥,我已经喝完咖啡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那我们走好了。”亚蓉小嘴微嘟,看他的眼神有些生气。
“嗯,我们走吧。”一口气喝光咖啡,他起身结帐,带着亚蓉离开。
他开着车漫晃,一时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猛然想起这儿离他独居的地方不远,遂道:“我家在这附近,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他家?亚蓉看看四周“俞伯伯跟俞妈妈不住在这附近呀。”
“我现在一个人住。”他简单回答,分神看了她一眼“怎么样?”
“嗯。”她点头,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再跟他独处,可是她心里其实并不真的排斥。这想法让她有些困惑,自己是不是有些随便?
可是、可是她又不是想要他对她乱来,这样应该不算随便吧?她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呢?亚蓉也乱了,她拢起秀眉,看了专心开车的俞骥一眼,顿觉心跳加快,又赶紧回过头来,直直瞪视着前方,小手放在膝盖上,小脑袋乱纷纷的,似是有些明白,却又不愿意去想。
约莫十分钟后,俞骥将车子停人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带着亚容搭电梯来到十楼,拿出钥匙开门。“请进。”
亚蓉道谢,穿上他为她拿来的拖鞋,站在门口环视四周。客厅不小,色调以湛蓝为主,摆了一组皮沙发跟同色系的桌子,另一头大尺寸的液晶电视特别醒目,一旁还有音响设备,录像带更是成堆成堆的摆着,她走近一看,发现全是拳击比赛的带子,不禁有些难过。
“要喝什么?”俞骥问,见到她拿起一卷录像带来看,什么话都没说。
“俞骥,你什么时候才要回答我的问题?”亚蓉放下录像带,故意皱着眉问他。
“什么问题?”
“你的工作。”亚蓉跟着他到厨房去。厨房整齐干净,不但瓷砖洁白,连抽油烟机都是崭新的,看来他根本不下厨。
俞骥从冰箱里拿出一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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