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直接在地上翻起了滚。
“嚎什么呢!家里还没死人呢!这眼瞅着晌午了,还不去做饭!让下地的老爷们回来吃西北风?”身穿靛蓝色褂子的小脚婆子,脸色黑沉的靠在门框上,拿眼斜刮着她。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胡秀花目前比较忌讳的,还是婆婆田金花,她嫁过来之前就听人说了,她上头那个是被这婆子逼的跳河自杀了。
虽然说那女人本来就窝囊吧,但能把人逼的没了生的活头,选择自杀,还是能看出这婆子的厉害程度。
胡秀花想了想她正上高中的儿子,暂时停下了哭嚎。
她头十年是改嫁过来,嫁过来时,还带着个孩子,比前头那女人留下的孩子大一岁,要是平常人家,孩子奶奶肯定得护着前头那女的留下的孩子,不被后娘欺负。
可那婆子不喜欢前头那个媳妇,自然也不喜欢她生的孩子,更何况,那孩子还是个哑巴!
平时没人时候,她没少拿这哑巴出气,但那是背地里,明面上,她还是挺注意自个名声的。
再说了,别看她儿子不是唐家人的种,可他争气啊,学习也好,去年刚恢复高考,他试了试,虽然说没考上,但如果复习一年,肯定能考得上。
如今老大一家分出去过了,小叔子小姑子还没成人,她跟着老人过,家里没分家,她花钱还得跟这婆子要,为了儿子学费,她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想着儿子明年高考了,上大学了,她彻底有了依仗,到时候,一定要报仇!把这老婆子往死里收拾一顿!
囫囵用掌心擦了一把眼泪鼻涕,鲤鱼打挺的起身,发泄似的狠踢一脚被人护着的唐蜜,“作死的贱丫头,没听你奶说啥?想饿死你爷啊!”
说罢,扭着屁股回屋了。
唐蜜拍拍老实木讷的二哥,看了下他后背被棒槌打出的痕迹,示意他回屋子别出来,自己则是咬牙去了厨房,背靠在墙壁上,她深深吐了口气,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她来这个陌生的时空,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当初被灭顶的洪水冲走后,她以为肯定没命。
谁知道,再睁开眼,就到了四十年前的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
还碰到了这一家子极品!
她暗地里不知骂了多少句老天爷不公平!可她也知道,自己该知足了,因为她重新得了一次活着的机会。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平复了心绪,她开始张罗吃食,唐家房子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墙坯因为长时间的烟熏火燎,变得黑乎乎一片,最东头放着一个掉漆缺了一条腿的碗橱。
地面是泥土夯实的,因为唐家人不讲究,地面发着酸涩的味道,煮饭用的灶火,黄泥跟秸秆垒好的,上面放着一口半米深的铁锅。
看了一眼放在灶边的碗,她冷笑一声,就多半碗的小米,就想整治一家人的吃食?
粮食都在田金花屋里,每天做饭时,会舀出这顿的粮食来,让她看着做。
这会还在七十年代,啥都是集体制的,大家吃的是大锅饭,分粮分钱也是按着工分来的。
按人定量,忙时多吃,闲时半干半稀,杂以番薯、青菜,萝卜芋头之类填饥这是国情,各家按着自家情况,精打细算的吃着分来的口粮,她也理解,可惜,田婆子的抠门程度,已经令人发指!
秋天各家各户忙着替公社抢收,她也不例外,每天去挣工分,回来还被田婆子克扣着口粮,挨饿更是家常便饭。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