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吻了,他仍是漠然的任她乱吮著他的唇瓣,然后说了一句“你嘴巴好臭”结束了不算初恋的初恋。
曾经在大哥的服装展中看过许多世界名模不分男女环肥燕瘦,脱光了在他眼前扭腰摆臀,而他也只是无动于衷的看完秀。
还有些淫荡发骚的浪女帮惊奇暖床之余,也当他是肥羊的挑逗他,在他面前大跳艳舞,还放肆的坐在他的大腿上,偷袭的抚摸他男性部位,他也只是冷冷一瞪,起身走开去换掉被弄脏的衣服。
他也不是没看过play波y、情色电影、煽情小说,可是他就是一点兴奋的感觉都没有。
也许真如算命仙的断言,他前世真的是六根清净的佛门子弟,他甚至以为这辈子可以保有他的童贞到出殡入殓,却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对一个又丑又脏的女人起了不该有的欲望?!
算命仙曾说他前世有一次桃花劫,前世幸运躲过修成正果,但今生还是会遇到,该不会就是她这祸水吧?
“你你吻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舌头,季雅苓结结巴巴的问。她的心急骤的猛跳,几乎快喘不过气,感觉头好昏。
“有意见吗,你不觉得你很吵吗?”他以没有温度的语气道。就快到对岸了,他快可以摆脱她了。
她喜欢他的吻!
虽说他是想要她闭嘴才吻她,让她心底感到微微受伤,不过她仍不自觉的扬起嘴角,表面佯装羞涩的低语。
“你怎么可以偷吻我?你至少要先预告,让我准备一下。”她的脸不知道有没有脏掉,她的嘴巴里还有泥沙,他就这样吻了她?纵使是蜻蜓点水而已,却让她心头的小鹿不住的蹦蹦跳。
还预告?要不要顺便捻香掷?来个求神问卜?
瞪著她嘴角漾著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笑容,步惊元抿紧唇,眉头打了死结“你看起来病得不轻。”心底闪过一丝迷惑。
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看起来怕得要命,还笑得出来?看她苍白的俏脸泛著异样红晕,令他胸口一窒。
“那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可是头好昏”
“该死的,笨女人,你在发烧。”顾不得全身泥泞,他快速爬上岸。
“你变成好多个嘻嘻嘻,你别跑。”毫无预警的捧住那乱动的英俊脸庞,视线朦胧中,她毫不客气的相准目标吻下去。
这突然的一吻震撼了他,他感觉如受电击,脑中那条名为“冷静”的钢弦啪的一声断了。
他被强吻了!
他惊愕的看她迷蒙的眼眸漾著狡黠得逞的微笑,嘴唇上敏锐的神经被她柔嫩的唇瓣摩挲著,原本闷热的下腹泉涌出奇异的热流至男性欲望,他感觉浑身血脉偾张,这亲吻的感觉真是他妈的好极了。
他喉中发出闷吟,情难自抑的想取回主控权的那一刻,她的唇离开了他
“我喜欢你!”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意识。
* * * * * * * *
唧唧、咕咕、呱呱不同的虫鸣声交织仲夏夜的交响乐,悠扬得令人沉醉其中不想醒来。
但伤口的些微疼痛令季雅苓悠悠的撑开眼皮。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偏过头,发现身形高大的他站在门边跟人说话,一股心安涌入她心扉。他还在!
“你醒了。”闻声,刚送走医生的他回过身,见她清醒过来后松了口气,看了眼腕表。“晚上十点。”
“我怎么了?”她撑著床坐起身,目光片刻未离开他。
此刻他换上洁白的休闲服,朴素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霎时变的高贵,无形流露出王者的自信与优雅,而她身上也是一样干净清爽的衣裳却显得相形见绌。
“你昏过去了,医生说你有点发烧,伤口也有点感染。”
不疾不徐、没有高低起伏的磁性嗓音轻轻敲击她的耳膜,敲入她心窝。
“这里是哪里?”
她喜欢上他,可是站在眼前冷漠高贵得如神?的他,看起来像天边的星星般如此遥不可及,她能跟他说爱吗?
胆小的她咬著下唇,惶惶不知所措。
“柳岳村。”由此足以见柳家家族当年的显赫,这也是唯一被允许在柳家的势力内建造的村落。
“我从掉进河里之后就没有印象,是你带我来村里的?”季雅苓觑了觑神色平静不起波澜的他。见他从容的倒了杯热水,拿著药来到床边。
他该不会就这样独自抱著她翻山越岭的走一大段路吧?想到这,火辣辣的热潮扑上两颊,她心跳得急促。
“嗯。吃药。”他将药递给她。
季雅苓羞涩的伸手去接,倏地,她的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他粗糙结实的指关节,宛若被炽热的火烫了下,她惊慌的缩回手指。
“抱歉。”她心跳如擂。
步惊元摇摇头,若无其事的将杯子放在床头柜,淡漠的脸庞没有表情。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记得了?”他锐利的眼眯成一道缝,她竟敢忘记她撩拨起他的欲火却昏了过去那一吻!
季雅苓心里打颤“对不起。”
“很好,非常的好。”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笨,而为她心猿意马的他更蠢!步惊元转身,看也不看她一眼“药我放这里,吃完药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人准备吃的。”说完将门带上。
他走掉了,头也不回的,一点眷恋也没有。她微愕,她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为何他突然变得冷冰冰?
他的冷酷无情仿佛给了她胸口狠狠的一记重拳,她心头紧纠著,鼻头泛著酸涩,不受控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边吞咽著药边啜泣
“砰!”突然门被撞开,打断她难过的心情,她抬起泛著水雾的泪眼。
“雅苓,太好了,你没事!”惊喜的叫声伴随著脚步声冲上前。
“美玲!”闻声,季雅苓雀跃的跳下床,却因为过度虚弱而站不稳险些摔倒,幸而路美玲及时抱住她。
“小心。”
她噙著泪“我好想你!”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她忍不住紧紧抱住路美玲,激动得泪涕泗流。
“我也是,别哭了,你先躺好,别乱动,医生说你还发著高烧,需要多休养。”路美玲扶著情绪激动的她躺回病床上,眼睛瞥见床头柜上有面纸,连忙抽了几张递给她。“把眼泪擦一擦。”
“谢谢。”季雅苓点头的接过,看到好友,她安心了不少。
路美玲坐在病床边,微愠的道:“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从我听到你的尖叫声后从古堡跑出来就到处找不到你的人,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山我就打你的手机,但你的手机又收不到讯号,我本来打算再上山找你,可是村庄的人说天快黑了很危险,叫我在村里等。我好担心你是不是跌下山谷了,害我着急得差点报警。”
“我呜对不起。”季雅苓哭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手机我掉到河里的时候冲不见了。”
看她哭得柔肠寸断,路美玲不忍心苛责。还好她够冷静,先行下山并到最近的村庄等待,没多久就有消息说有个女孩子掉落河中被人救起刚送到村庄的诊所,只是不确定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没想到真的是她!
虽然不知道意外是怎么发生的,但看到她平安无恙,路美玲心头的大石块终于落下,深深的吐了口气,放松心情的她拉过一张椅子坐在病床边。
“好啦,人没事就好了,你先好好静养,我会在这里陪你,还好我没真的报警,要是让你家人知道,我不被骂到臭头才怪。”
哭过以后,季雅苓心情慢慢缓和下来,擦去脸上的泪,鼻音浓厚的吐出歉意“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别道歉了,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事情过去就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伤养好。”路美玲安抚她,顺手拨开她垂在脸颊边的一绺乱发。
“嗯。”她咬著下唇点了头。
“对了,是谁救了你的,我得好好谢谢人家。”
“他”她迟疑了。
此时敲门声再度响起。
“我去开门。”路美玲动作比声音快。“这位阿姨,你是”门外站著个身材圆润的中年妇人。
“我是在诊所煮饭的帮佣,就住在隔壁,你们叫我张大妈就可以了,我是步二少找来照顾你的人。”跟路美玲点一下头,张大妈越过她,笑咪咪的捧著热腾腾的食物进屋“季小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她将食物放在床头柜上,顺手在季雅苓额头上摸了下。“烧退了。”
季雅苓点点头,浅浅一笑“谢谢张大妈,我已经好多了。”
张大妈话匣子一打开,即热情的道:“那就好,我在这村里住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跟长大后的步先生碰面,他长得真像我们柳老夫人真抱歉,我一直自顾自的说话,忘了你身体还很虚弱。”
季雅苓羞赧的低语“没关系。”像柳老夫人?
她无法想像步惊元变成女人的模样,的确,他如果不是老板著一张脸,俊秀细致的轮廊是可以媲美杂志上的名模。
张大妈继续道:“柳老夫人以前是我们村里的大善人,造桥铺路捐地盖小学,可惜好人不长命,柳老夫人去年过世了,想想真让人怀念呢!啊,真不好意思,我又在尽说些无聊的废话,人一上了年纪话就多了起来。”
“张大妈,哪里的话,我还要谢谢你的照顾呢。”她温柔的巧笑。怎么不见步惊元ㄋ?可是她没有胆把话问出口,只能望眼欲穿的瞄著张大妈身后敞开的门扉。
张大妈笑着“对了,这些饭菜是刚才步二少临走前交代我弄好送过来的,他对你可真好,你快趁热吃了吧。”正要将盛好粥和将菜肴装得像小山的碗递给她,却被一旁的路美玲接过。
“让我来。”
张大妈无异议的交给她。
“临走?”季雅苓紧揪著床单压抑心情再度的激荡,若无其事的边吃著粥低问,不想被好友发觉她的异样。
“嗯,步二少有事已经先行下山了,他没跟你说吗?”张大妈挑了下眉,错愕闪过眼底。本以为她与步二少关系匪浅,因为步二少难得回村子,而且还带个不曾见过的女孩,怎么不叫人吃惊。
冷眼旁观的路美玲嗅到一股异样,而这话题的主角就是那位步二少。
他走了!“没有。”强忍著胸口空荡荡的失落感,季雅苓缓缓的吃著粥。
气氛霎时变得有些尴尬。
张大妈干笑着安抚“我想他可能是怕你担心所以没提吧。那我不打扰了,饭菜用完就放在桌上,明早我会过来拿,我先出去了。”也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她随即转身离去并带上门。
“那位步二少是谁呀?”她敏锐的察觉这位步二少似乎和好友之间有暧昧关系。
“我的救命恩人。”季雅苓神色黯然,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不告而别。
感受她不愿多谈,路美玲转移话题“好了,别说那些了,多吃点,别辜负别人一番心意。”
她小口小口的吃著“我可以自己来。”又不是缺手断脚。
确定她吃完后,路美玲端了杯开水给她。
季雅苓喝下开水顺便漱口,把杯子放下后她说:“美玲我有点累了,想先睡一下。”说完即躺平,拉起床单蒙住头。
“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再过来。”路美玲也不说破,识时务的离开,心底盘算著要去调查清楚那位步二少到底是何方神圣。